讀過《千年九州》,關於冉閔其人李汝魚有自己的見解,此人雖然在東土聲勢昭昭,然歸根到底,比起被白帝城臥龍揮淚所斬的馬謖,好不了幾個檔次。
相信這一點,白帝城臥龍心知肚明。
可他也沒有辦法。
若是大唐的李績來領大徵的雄師,韓信加上白起,再加一個君子旗,倒確實可以一戰。
然而兵力劣勢太大。
從這方麵,也可以看出,大徵確實無人。
所以大涼的劣勢的兵力,優勢的將帥之才,多於大徵,隻不過僅靠一個韓信來統領全局,對上白帝城臥龍,沒那麼有信心。
所以,還得去請一下草塚聖人。
狄相公也頷首,“若真是李績,確實是令人絕望的事情,既然陛下如此聖斷,加上又有大徵藩王劉秀相助,我等遵旨便是。”
劉秀,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真沒想到他會站到大涼這邊。
李汝魚又緩緩說道“第二點,這一點諸位重臣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我依然要繼續再說一次,大涼必須傾國一戰,所以,不計一切代價的征兵,我要看見,在編駐軍踏上大徵國土之後,我大涼後背的一百五十萬雄師,亦在開赴大徵國境的路上,我也要看到,保證大軍的糧草,先行一步!”
樞相公苦笑。
為這件事,這幾日臨安可鬨了個雞飛狗跳,寧缺、周妙書、謝琅、王竹書、趙晉、魏禧,加上自己,甚至六部尚書,每一個人基本上沒怎麼合過眼。
就連趙颯也被拉了苦力。
沒辦法,這件事舉國之力,打仗是地方駐軍的事情,征兵卻是朝堂文臣的事。
左相寧缺道了一句“此事運作中,不可躁進。”
征兵難,糧草更難。
李汝魚點點頭,“辛苦諸位。”
接下來第三點,才是最重要的一點這麼多天驕,誰會服誰?
大概率是誰都不會服氣。
隻有自己來親自任命,也隻有自己來,畢竟在座諸位,後來者知前者,比如樞相公對韓信和白起是服氣的,但前者不知後者,白起肯定是不會服氣霍姓武將的。
緩緩道“禁軍、鐵脊軍、鎮北軍、西軍,依然保留各自編製,都指揮使人選基本不變,禁軍都指揮使安梨花退位副都指揮使,正都指揮使由韓信擔任。在此之上,設立軍機閣,暫由韓信執天子劍統領,霍將軍和白起為副,其職權在四大軍都指揮使上,統領全軍之運籌,不知道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沉默。
比如君子旗,沒有異議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明白,還真得服氣。
兵仙韓信,大漢霍將軍,殺神白起,自己和他們比確實要差點分量。
況且李汝魚並不是真的問有沒有異議。
李汝魚確實是這個意思,繼續說道“等下散朝之後,我會去一趟大理,找到白愁飛,爭取讓大理的十萬雄師,也能為我所用,其後,我會去一趟開封,請出那位草塚聖人,請他坐鎮軍機閣,協助你等。”
眾人點頭,理應如此。
李汝魚緩緩起身,“如此,各位請各赴職守,相機出兵。”
眾人行禮。
李汝魚看著轉身欲走的諸位天驕,忽然想說點什麼,於是便說了,“諸位,我還有一言。在座之中,大多為異人,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僅僅是作為將軍的天職,熱愛沙場而已,也許從沒將大涼當做故國,不過各位既然來到了大涼,我希望千百年後,這片天下的百姓想起你們,提起你們,不會冠於‘異人’兩字,而是滿懷崇拜的說,是我們大涼的將軍,守住了大涼的安康。”
深呼吸一口氣,“我們,都活在當下。”
韓信笑了,“善。”
君子旗目光溫柔,他想起了死在父親墳前的母親蘇茗,於是輕笑了一聲,“為大涼而戰,死猶何悔?”
安梨花、徐驍、卓宗棠、霍姓武將、嶽單、白衣槍王等人,雖沒說話,眼眸之中卻閃耀著精光,閃耀著身為一代名將該有的光彩!
為大涼而戰,亦為自己而戰。
曾在故土書寫過壯麗詩篇,那麼如今在這片天下,我等也將再次續寫曾經的輝煌,縱然是戰死沙場,也不愧對這一片天下。
更不愧對故土萬民的一句讚譽。
我等武將,既能在大涼再踏入沙場的綺麗風流,又能為一方天地守安康,豈不正是當年馬革裹屍的初衷?
男兒死國,雖不為故土,亦是立身之國。
可乎?
可!
李汝魚大笑,“好一句為大涼而戰死猶何悔!”
那便戰!
這一日,臨安城門,十餘騎出城,齊奔西方。
欲戰大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