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法門!
張小山一夜未眠,隻是盤膝靜靜的冥想,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按照司馬家和楊家的規定,在對決期間,隻要是120人名單上的修士都可以在生死台下觀禮。在這段期間,任何人不得在生死台之外傷害他們,違令者受天地詛咒,死後魂飛魄散,歸於虛無。
這是為了保證生死台這一古老對決的公平性。
所以他決定今日一定要出城觀戰,畢竟這種事關生死的對決,除了比較雙方修士的修為之外,還要考量對敵經驗和法寶加成等因素,這次寶貴的觀摩經曆,對於他日後的成長極為關鍵。
窗外涼風陣陣!這武威府的夜晚頗為寒冷。卯時的鐘聲剛剛響起,很快就會天明了。楊家古堡燈火通明,下方的廣場上人頭攢動……
忽然“咚……咚!”“咚……咚!”一陣陣沉悶的戰鼓聲在武威府各處響了起來。
張小山立時睜開眼睛,發現青鸞已經站到了窗欄處。
窗外的武威府火光一片,天空上飄蕩著無數的孔明燈,星星點點飛向天空。這是城內的百姓再為楊家祈禱。
慢慢的,城內的人群開始隨著沉重的戰鼓聲全都高聲吟唱起來。
奔騰的駿馬,舒展你的身姿!
俊朗的騎士啊!今日就要踏上征程!
刀劍鋒利,助你斬殺敵人!
甲胄堅固,護你周全平安!
沿途的險峻無法阻擋你的腳步!
路邊的風景怎能迷亂你的雙眼!
美麗的姑娘在等你凱旋!
家中的父母在等你回還!
在這裡我送彆你,我的勇士!
希望你早早勝利歸來!
張小山聽著悲愴的歌聲,感受著震天的戰鼓,眼中不自覺的流淌出兩行熱淚。
楊家古堡外的巨大八駿雕像猛然間發出刺目的白光,有六尊雕像同時發出震天的嘶吼聲,聲音響徹雲霄,將漆黑的蒼穹撕裂出一道金燦燦的光亮。
隨著著有如奇跡一般的景象,決戰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古堡外早已聚集起密密麻麻的人群,這些都是武威府的居民,他們連同祖輩都是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對楊家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
在這樣的時刻裡,他們決定繼續堅定地站在楊家背後支持。
很快就有楊家的護衛來請張小山和青鸞。
第一場比試將在巳時展開,屆時六塊擂台將同時展開廝殺。
張小山準備去看正東那處生死台,觀看楊北蕩破的戰鬥,這個楊家年輕一輩中的中流砥柱,勢要捍衛楊家的榮譽和尊嚴。
120名修士在楊家其餘族人和城內無數百姓的簇擁下,騎著潔白的“吉量馬”,緩緩向城外走去!整個場麵宏大壯觀!
今日即將出戰的12名修士,更是前行在隊伍的最前方,收到大家山呼海嘯般的祝福!
張小山落在120人中的後方,身旁就是一臉淡然的青鸞。
看著周圍人群投射出的一雙雙崇拜的目光,張小山緊張的渾身微微顫抖著,那是一種既激動又興奮的狀態。雖然出身高貴,不過被人這樣敬仰也是頭一遭。他感到內心中不斷升騰起一股所向披靡的勇氣。
120人在城中央的六方門分開,各自20人沿著六個方向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張小山發現一路上青鸞總是有意無意的用眼睛輕輕的打量著前方的一名黃發的女子,那女子麵上帶著麵紗,看不清其容貌,張小山也並未發現其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不過僅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而已。女子身邊的則全都是一些白發蒼蒼的老者,一個個氣度不凡,應該就是楊家長老院的成員。
這女子好不懂規矩,竟然和那些長老行在一起。
張小山心道,這女子應該是家族中某位長老的愛徒,才能享受這種地位吧!他很快就不關注這女子的身份了,因為高聳的城牆就在前方道路的儘頭。
城牆上站滿了城內的百姓和前來觀看的修士。
為了保證楊家勝利後,能夠第一時間慶祝,在城牆下,擺放了大量的酒水、焰火以及各種樂器。
所有能想到的,楊家都已經準備得當,隻待這120名修士能夠拚死殺敵。
張小山還是第一次通過城門。
城門兩旁全副武裝的戰士,在人群通過時,都用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敲擊著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鏗鏘”聲。
城外生死台的周圍,早就已經搭建起了兩個看台,此時一邊的看台上已經坐滿了人,正是前來此地觀禮的其他修士。而另一半看台則是為楊家人準備的。一根十幾丈高的青色玉石柱就在兩邊看台的中央部位。
司馬家一方旌旗招展,所有的戰士都穿著金色的戰甲,整齊的站在看台後方,並不時發出“呼!真龍騰飛!吾皇萬歲!”的呼喝聲!
雙方將戰前的氣氛推到了最高點。
張小山隨同眾人坐在看台上,身前身後都是楊家的修士。
楊北蕩破則站在看台前,和剛才那名蒙麵的女子交談著。
此時生死台上,地麵上坐著一名穿著土灰色長袍的男子,看其年齡不過四五十歲,臉上布滿了塵土,兩縷油膩的鬢發,上麵沾滿了各種草屑,手中的法器竟然是一根歪歪扭扭的樹枝。那人還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的,看起來既邋遢又怪異。
張小山知道那個怪人就是司馬家派出的人員,他並未在江湖上走動過,對於一些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所知甚少。
他拍了一下身前那名楊家修士的肩膀,詢問道“道兄,那個人是誰?”
那人一回頭,張小山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模樣頗有幾分動人,隻是他穿著男子的衣服,還故意將自己的長發束了起來,故而自己看錯了。他大感歉意,連忙說道“姐姐,不好意思,我…我實在眼拙!竟將你看錯!”
那女子爽朗的輕笑了一下,絲毫不介意“我叫楊東白驪,我知道你就是最近那個,風頭正盛的張家小子吧?”
張小山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應道“正是在下!”
“什麼在上、在下的,你按照家族中的備份,應叫我…”楊東白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無奈道“算了!算了!你如果按族中輩分叫我,倒顯得我老了,你就叫我…叫我白驪前輩吧!”
張小山對著女子的言語倒是大感有趣,回去後,倒是要問問自己的小姨娘,這個楊東白驪到底是什麼來曆!
楊東白驪指著生死台上的男子,介紹道“那是豫州八裡坡的枯樹道人,法力高深,是一個隱世的高手,好像五十年前就已經是金丹後期了,過了這麼多年,他很可能已經是元嬰期了。司馬家還真是舍得,竟將這人派出來了!”
“很厲害?”張小山有些擔憂起來。他對一會要上場的楊北蕩破印象非常好,那是一個熱情、真誠的人,自己和他沒來由的親近。
“豈止是厲害,知道枯木道人為什麼歸隱嗎?”楊東白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