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蔡邕記下曲譜後,他滿臉欣喜地凝視著自己的筆跡。“妙哉!實在妙極了!”
聽到蔡邕的讚賞,張諸已習以為常。在記錄曲譜的過程中,蔡邕的讚美幾乎快要淹沒他。
就在這一刻,兩名黃門宦官忽然出現在門口,每人手中皆捧著一塊黃金,總計四塊。從他們的服飾來看,明顯並非出自同一座宮殿。
“蔡大人,太後娘娘遣小人前來詢問,方才所奏之曲乃何人所作?娘娘欲賜賞。”
"蔡真人,天後殿下亦言,方才操琴之士,應受重賞!"
蔡邕此刻從修煉的狀態中回複過來,立刻打算承認那是張諸所為。
然而,張諸已然搶先一步開口"操琴者,正是蔡真人您自己。"
張諸不願暴露真實身份,否則此事恐生大變。
"掖庭尊者,您怎會在此地出現?"
發問之人乃長秋宮內的煉氣太監,自然認得這位張諸。
張諸坦然回答"吾不過是聞琴聲而來,前來聆聽佳曲。"
那太監並未多問,便將手中捧著的靈石呈上"蔡真人,這是天後殿下降賜予您的。"
蔡邕此刻目光深邃地看著張諸,雖然不明白他此舉有何深意,但也沒有揭破真相。
而蔡貞姬與蔡琰兩位仙子般的女子,則恭謹地侍立一旁,默不作聲。
隻見蔡邕接過了那賞賜的靈石,致以感謝之詞。
此時,那位來自長秋宮的太監開口詢問"掖庭尊者,您是否願隨小的一同返回?"
張諸揮揮手,答道"你先行離去吧,我會隨後跟上。"
那太監並未再多言語,低頭離去。
"道友,此舉何意?"
直至兩名太監身影消失,蔡邕方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望向張諸,開口問道。
張諸淡然一笑,回應道"人在皇宮之內,行事還需儘量低調,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實不敢高調。"
"人怕出名豬怕壯,此言確實耐人尋味。"蔡邕朗聲一笑,旋即搖頭感慨。
繼而,蔡邕繼續言道"你既然擁有如此出眾之才,又何必入宮禁之地?此曲若流傳宮外,必能使你名震四方!"
張諸搖頭輕歎"身世如浮萍,不得自主,蔡真人勿再提及此事。"
說完,張諸拱手施禮"曲譜閣下已記於心中,弟子這就告辭。"
蔡邕看出張諸似乎因自己提及往事而有所觸動,遂言"道友,贈譜之恩,貧道銘記於心。日後如有需協助之處,隻管往樂府尋我便可。"
言畢,蔡邕緊握張諸的手,將靈石置於其手心。
然而張諸的手掌略顯瘦削,並不足以儘數握住四枚靈石。
於是蔡邕解開腰間的錢袋,將靈石收入其中,再次遞還給張諸。
張諸並無推辭之意,畢竟這些靈石本就應該歸屬他。
收好錢袋,張諸向蔡貞姬和蔡琰行禮告彆,離去了琴室。
"年紀輕輕,卻是情感豐富之人,可惜,可惜啊"
蔡邕眼中流露出既讚賞又惋惜的神色——讚的是張諸的天賦才華,而惋惜之情則不言而喻。
此刻蔡貞姬也在心中暗自搖頭歎息,甚至還忍不住低聲責怪了妹妹一句。
蔡琰年紀尚幼,很多事情尚未領悟。
她直截了當地說"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來做個修士呢……"
蔡邕和蔡貞姬二人驚訝地轉頭看向蔡琰,蔡貞姬更是匆忙用手掩住蔡琰的嘴,低聲責備了一句。
蔡琰的話語,被身為武者的張諸悉數聽見,他的五感遠超凡人,何況他並未離開多遠。
說實話,蔡琰的話令他感到十分傷懷。
他並非修士啊!他可是擁有非凡力量的武者!就如同麻雀雖小,也能展翅翱翔!
還有那蔡邕,你究竟惋惜什麼毛線啊,我剛剛對他滋生了一絲好感罷了。
這一族人,往後若非必要,張諸決計不願再與此等人有所交集。
離開樂府之後,張諸徑直奔赴瑤池仙宮。
今日所發生的變故,其嚴重性絲毫不亞於昨日之事。
他誅殺了張讓遣來的修道殺手,此番恩怨糾葛已然無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