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鐘意沒有阻止她的觸碰,不動聲色地嗤了聲,聲音很小,隻有齊鐘晚一人能聽到。
她果然是故意的。
齊鐘晚拚命掐著手心才忍住沒將她甩出去。
“鐘晚……”齊鐘意感動得紅了眼睛,緊緊握著她的手,像是高興得說不出來話。
惡心!
齊鐘晚顫抖著唇,任她抓著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純純氣的。
難怪岑玉溪都不是她的對手,就瞅著這演技,誰能演得過。
她乾脆眼睛一閉,身體一陣搖晃,似要倒下。
反正都知道她病了很久,情緒激動暈倒合情合理。
哪知這廂她還未倒,那邊齊鐘意卻往後一仰,一個踉蹌就要摔倒,一道身影極快地衝了過來,摟住她的腰將她扶住。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顧少。”
齊鐘晚猛地睜開眼,便看見高大的男人帶著光亮衝破人群進來,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俊臉滿是寒霜,將對麵的齊鐘意牢牢抱在懷裡,仿佛嗬護什麼至寶。
她愣住,倒是沒法倒下去了,看著這一幕,心底的嫉妒瘋狂生長。
懷抱寬厚溫暖,周圍的驚呼聲讓齊鐘意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通紅的眼眶落入顧元洲眼底,水潤的眸子還蒙著霧氣。
顧元洲臉色黑沉得嚇人,周身的氣息冷冽得仿佛能將空氣凍結。
“顧先生……”齊鐘意遲疑地喚了聲,下一秒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裡退出來,臉頰微紅。
“謝謝。”她低聲說。
顧元洲看了空了的手,語氣微沉,\”嗯\”了聲“沒事就好。”
瞿朔坐在不起眼的位置,靜靜欣賞這出戲,見到突然出現的顧元洲,眸子意味深長地眯了眯。
兩人關係果然不簡單。
沒想到啊,顧元洲喜歡吃芝麻湯圓。
他笑了聲,似嘲諷。
正好,他也有點喜歡。
顧元洲見齊鐘意沒什麼事,放下了心,轉身望向齊鐘晚,勾人心魄的桃花眼裡隻剩下駭人的冷。
齊鐘晚下意識打了個顫,反應過來連忙為自己辯解“不是我推的……”
衣袖被扯了一下,顧元洲轉頭,就見齊鐘意抿唇小心地看著他“顧先生,是我自己腳滑了,你彆這麼看著鐘晚。”
竟是在為齊鐘晚說話。
齊鐘晚張了張嘴,總覺得齊鐘意這話不安好心。
這一幕,與她當初假裝被齊鐘意推下樓時何等相似,隻是這一次,角色互換了,齊鐘意成了受害者,她變成了那個可疑的凶手。
顧元洲冷厲的眼眯了眯,視線在齊鐘晚慌亂的臉上一掃而過“沒人說是你推的。”
眼神宛如在看垃圾,甚至不配他多看上一眼。
齊鐘晚被死死釘在那裡,死死抿著唇,指甲深深陷入肉裡也仿佛感覺不到。
等她回過神來,齊鐘意早已被顧元洲帶走了,周圍看熱鬨的人也逐漸散去,隱約還能聽見他們在談論剛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