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牧看向那些持刀的府兵,手中兵刃完全拿不住,因為他們的老爺陳康已經跪著了趕緊跟著一起跪下,腦袋重重叩在地上。
見他們跪的整整齊齊的了,拉著江若若坐了下來,悠悠閒閒地喝茶,這對那些跪著的官員簡直是折磨。
陳康首當其衝,他知道今日之事本來已經夠大了,剛才皇長孫還提到林啟伯的事,他可不認為他比林啟伯厲害,林啟伯有伯爵之位才沒有被馬踏伯爵府。
他沒有爵位更沒有實權,在涼城為官雖沒有貪汙,但賈萬富、奎狼、許岩等人平日裡送給他的金銀珠寶可不少,沒有做什麼壞事,可他是涼城的監禦史。西南、涼城今日之境脫不乾係,本來可以將那些金銀珠寶散掉一些再大力支持新政就可以了。
如今肯定不行了,眼前這人現在是整個西南的主宰,要他怎麼死就怎麼死,這人的凶名自西關鎮之戰起到連夜快騎於伯爵府門前斬伯爵,是個人都怕!
項牧一臉平靜,溫和道
“陳大人,我有這麼可怕嗎?”
“下…下…下官惶恐,教子無方,罪該萬死,幸而蕭進學士在此,未生大亂!”
蕭進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過神,趕緊跪拜。
“蕭進拜見征西將軍!”
蕭進話一出口,頓時炸開了鍋,一時間,除了吃瓜四人組,全部下跪伏地,包括陳拓。
“學生,拜見征西將軍……”
“起來吧!”
頓時場上氣氛不僅沒有變得凝重,反而變得活躍奇怪,議論聲都是女子的聲音。
待嫁閨中的才女佳人見到這等少年英雄哪個會不動心,況且這少年英雄文武雙全,又是皇親國戚個統領十幾萬大軍的將軍,簡直是少女的夢中情郎。
身邊的妙人不樂意了,手心一疼,眼神裡的無奈,雙手一攤也沒有辦法。
“你們怎麼不起來?”
“下官惶恐!不敢!”
“若隻是教子無方,你便起來,要還是有彆的事,你就跪著回話,如何?”
陳康為官多年,這話怎會聽不出來,隻是他肯定不敢起來的,他不傻。眼前之人既然說這話肯定知道他其它的事,這就是給他機會!
“今日本來是文人比試,本就是無所謂官與文人的說法,在場的都是飽讀聖賢書的文人。當然,除了方才本將軍那不爭氣的隨將敢在此撒野。今日他也得去那涼城河畔吹吹風,醒醒腦,但是既然現在分了官與文人,那便說兩句。”
“陳大人,你是文官,更是涼城的監禦史、監禦史、監禦史!你明白嗎?”
“下官失職,請將軍治罪!”
“今日不論罪,你大可放心,一切明日再說,隻是我乃武官穿些粗布麻衣也行,今日過冬至,你身為文官穿些好看的錦衣華服也可。”
“本將軍以身作則興勤儉節約之風,雖然也希望你們也可以身作則,也並未如軍令般要求你們。可你們畢竟是父母官,涼城百姓的依靠,如今如此多百姓過冬至無糧下鍋,無衣禦寒,你們來此文樓,焚香聽文,真的是雅嗎?心中毫無愧疚之感嗎?”
陳康冷汗不停往下流。
“下官羞愧難當!”
“好了,今日本就不是說這些的日子,起來吧!”
“多謝將軍!”陳康帶著十幾個官員起身,鬆了口氣。
陳康想了想,兩個眼珠子轉了轉,心中雖然害怕可還是想試一試,於是道“項將軍!下官回頭一定重重懲罰這個不孝子,將軍寬厚,下官欽佩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