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坐在著兩人中間,一時間不知所措,抬頭一看,上席跟右席都投來奇怪的目光。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在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是哪個呀?什麼身份呀?敢坐在這兒。
而後席還有人勾著腦袋出來,能肯定這些人大部分是來看自己,現在如坐針氈是什麼意思了,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藥呢?”
哇!
囡囡真的想哭了,這無賴還嫌她不夠高調嗎?
她一個四品將軍的幺女何德何能呀?
右側末席阿娘要吃人的表情,黎將軍笑嗬嗬對著低頭的阿爹豎起大拇指,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皇帝、皇後對這兔崽子一臉的嫌棄,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彆人不說,自家人也不好說他。
明妃則是一臉笑意,眼神給了項牧一個肯定。
明妃“快去把沈小姐的治傷寒的藥端過來。”
“抬頭!直起腰杆!自信一點!我在!怕什麼!”
“牧兒!今日陛下特地設下如此隆重的慶功宴,專門為你接風洗塵,還不快謝恩!”皇後率先開口。
“唉,皇後不必理,牧兒這一年辛苦了,以身作則,身先士卒,屢建奇功,揚我大項國威,眾愛卿舉杯陪朕好好喝上這一杯,哈哈哈……”
“陛下,臣有事起奏!”
“朱愛卿!今晚是慶功宴,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說。”皇帝舉到半空的杯子停了下來,麵色不悅。
“啟稟陛下,臣身為禦史大夫有監察之責,此事就是現在之事,望陛下應允。”朱正品直言道。
宴席上本來有說有笑的熱鬨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坐席囡囡小手小心拽了拽項牧的衣袖,那無賴本來冷沉的臉看向自己,就變得溫和了。
“彆怕!快喝藥!”
項牧將藥跟這些美味佳肴往囡囡這邊挪了挪,表示喝完藥才能吃東西。
文相一看太子魏王沒動靜,心中大概知道這個死腦筋朱品正要說什麼,緩緩開口,“朱大人,今日是國宴盛事,本是開心的日子,朱大人若是有何事,與我這老頭先說說即可,莫要擾陛下和眾位的興致。”
“陛下!文相!臣是禦史大夫,行監察之職,此三件事定要奏報,請百官與陛下評判,第一,征西將軍未經召見就帶兵回京乃不忠。第二,征西將軍穿甲胄帶刃麵聖乃不敬。第三,一個四品將軍的女兒為何能坐在堂堂皇家長孫的身旁乃不禮。臣想請征西將軍、皇長孫給陛下和百官解釋解釋。”
項牧將眼前這杯酒喝下,麵色陰沉。
這老東西,祁陽老王妃還沒到就給老子熱身,幸好自己準備充分,收集的情報也夠。
其實解釋解釋也行,但在項牧看來自己拚死拚活的受了這麼多苦才回來,要是沒恩怨的還在今天找不痛快,那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了
而今天見到囡囡這麼慘,本就一肚子火,就得往死裡搞。
眾人看向那個項牧,隻見他將甲胄與外麵的棉衣外衣褪下,這殿內確實也溫暖,穿得多反而熱了。
侍女幫他褪下的甲胄、白色外衣、棉衣件件帶紅,很顯然他還沒換正裝,身上沾著的不是蒙軍的血就是他自己的。
看到最後他左邊肩膀上透出的血跡,囡囡一陣心疼,肯定是一直在急行軍,傷口一直好不了。
甲胄內襯外衣上都是兵器血液留下的痕跡,眾人看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