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出現了尷尬的事兒了,現在還差一年及冠,楚王的爵位還未能世襲,而他現在的身份、功勞讓他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要在首京待下去,現在百官開始議論紛紛了,但誰都不敢在朝上提,都在私底下討論。
都看皇帝的態度,要不是皇帝給了他一個春闈大會陪考官的名頭,肯定會有更多的謠言傳出來,隻要這些風聲沒有傳他要與太子、魏王爭項國的君位,那他現在就是安全穩靠的。
看著雪花飄落,又想起涼城那個仙女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會不會也想他?
關外拚殺衝鋒的日子了,白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首京的事、囡囡,晚上想的就是那個倔脾氣的清冷仙女。
現在到了首京,這些日子跟首京的人接觸以及皇帝接觸後,隱隱感覺到不安,因為大家不再把他看得那麼輕,不再認為他還是皇帝那個囂張跋扈的孫子。
而他也自然而然不會再去做那些乖張無禮的事情,這是一個好的信號、也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因為太快了,精力有限,他一個人看不全整個首京,就連做人情世故都得他自己去,確實可笑,西南他的心腹一時半會還調不過來,西南他還要帶著一些東西回去幫慕容雪穩固才行。
西南是他的根基,絕對不能出問題。
老舅陳國公身體不好而且不拿實權,不想再去從老舅那兒榨取價值,隻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過好自個的生活就行。
皇後身後是陳氏,但陳氏不在首京遠在他處,所有榮辱也儘數加在老舅身上。
乾娘又不管事,與娘家明氏不怎麼往來,連魏王乾娘都不待見,明氏家族隻會幫魏王,對於他,除非投靠魏王,不然就是做夢。
還有後宮,雖然皇後與明妃都護著他,皇帝雄猜之主,兩人對皇帝影響不大。
還有那個太妃待見魏王、不理太子、看不起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所以現在的自己隻能靠近文相,幸好當初西南新政陛下給文相和自己接觸!
不然回到首京就哪都是魏王、太子還有那些暗處的其它人了。
文相始終是代表著皇帝,而他卻不一樣,想要三足鼎立談何容易。
他也隻有一年的時間而已,要是一年之後沒能在首京立足,那及冠之禮、授爵完成後百官、皇帝會不會讓他回涼城就難說了。
昨晚的事兒既是無意也是有意,順勢而為,讓皇帝看看自己其實不止會打仗而已,一想到這麼多東西就腦殼疼。
“想什麼?這麼憂愁?是你著急回來的,不是還有一年嗎?這麼不自信了?”
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以前聽著很冷,現在聽起來似能把滿頭的霜雪都化掉了。
江若若?
猛然回頭,那朝思暮想的清冷妙人,一襲白衣披上繡紅白袍,還是那般絕塵脫俗、秀韻清靈。
此刻是他這一年來最激動、最幸福的時刻,像小時候阿娘回來看他一樣。
見他兩眼泛紅,自與他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這般動情。
想起這幾天師父跟她講了他這一年的經曆,心裡既苦澀也好笑,昨天看他在國風樓一臉的無所謂與從容,可威風之後卻是在思考以後的路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