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到手之後,池溪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抱著祈以安進了孫菊香所在的那個房間。
剛開始察覺到池溪的意圖時,祈以安還摟緊池溪的脖子,下意識的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可是池溪還是一意孤行的抱著他進了屋,還一聲不吭的直接走到了孫菊香的床邊。
這一堪稱挑釁的大膽舉動,把祈以安嚇得屏住了呼吸,瞪大雙眼,一動不敢動的窩在池溪懷裡。
生怕呼吸聲大一些,再把人給驚醒了。
到時候,豈不是他第一次做賊,就出師不利的被逮了個現行嘛。
池溪卻一點兒顧慮都沒有,直接明目張膽的站在床頭,垂眸盯著床上,就算是睡著了都眉頭緊鎖的孫菊香的……腦袋。
最近天熱,孫菊香也因為糟心事太多,躲在屋裡子不願出去見人,所以腦袋上的紗布就都摘了下來。
孫菊香雖然嫌棄換藥要大老遠的走到鎮上,除了第一次被送進醫館包紮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換過藥。
但是她每次都是讓祈雲傑給她把藥帶回來,自己在家換。
所以傷口也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都結疤了。
池溪看著這老虔婆臉上腦袋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就莫名覺得手癢癢。
祈以安也看到了孫菊香臉上和腦袋上的傷疤,得知他大伯一家受傷的時候,池溪確實帶他也跟去了鎮上,還在醫館對麵的麵館二樓坐了大半天。
他當時也確實看到了他們幾人受傷時的慘狀,隻是當時血淋淋的,加上他嫌棄太醜了,沒有仔細看,並沒有看清楚傷口到底長什麼樣子。
此時近距離這麼一看,更加直觀的發現確實是……真醜。
他嫌棄萬分的移開視線,轉頭要趴在了池溪的肩上,企圖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他扭頭的時候,似乎看見床上的人動了動,馬上要睜眼的樣子。
祈以安這小子嚇得呼吸都停滯了,動作僵硬的維持著扭頭的動作。
心想,完了!要被發現了!
可是池溪接下來可以說算得上肆無忌憚的動作,更是讓他瞠目結舌。
隻見池溪處事不驚的抱著他站在原地,一點兒要逃跑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淡定自若的等著孫菊香艱難的睜開眼。
祈以安這下真的傻了。
他想揪著池溪耳朵大聲質問她,到底想乾嘛呀,是準備等著被人逮現行嘛。
可是怕再吵醒了住在祈秀秀房間裡的孫父孫母,隻好一直無聲在背後用力揪著她的衣服。
可惜,池溪不理會他。
孫菊香就覺得屋裡似乎有什麼一直盯著自己,這感覺就算是睡夢中也讓她毛骨悚然。
男人孩子都不在了,隱隱不安的孫菊香她心裡既不安又害怕。
但是想起隔壁屋裡還住著她爹她娘呢,她就壯著膽子想要偷偷睜開眼,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結果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恍惚間就剛看見床頭站著一個奇怪的高大身影。
半夜醒來床頭站個人,就已經夠恐怖駭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