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葉言還是回到了自己在大堂前地的公寓。
房子雖然隻有一室一廳,坐在窗前也看不到大三巴牌坊,離醫院開車需要一個小時,但是貴在自由舒適。
禦橋再好,對她而言,更像是金絲做成的籠子,不是家。
葉言將傅行舟穿過的衣服放進洗衣機。
洗了澡,坐在電腦前寫課題資料,專業醫學英語大多晦澀難懂,葉言也寫得小心謹慎,生怕出現語法紕漏。
寫完最後一個字母已經快十二點,想到明天還有手術,葉言才關了電腦。
拿起手機,她才想起今天給傅行舟發過信息,打開聊天框,最後顯示的仍是她的那句話。
傅行舟沒回複。
大概覺得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或者,結果早在他的預料當中。
再或者,他在內陸的業務很忙,手機一直都在保鏢那裡。
葉言沒有意識到,她在短短的幾十秒已經替傅行舟找了數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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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言再次見到蔣淵,是在蔣夫人手術的時候。
蔣淵的臉還是腫的,看到她就目光躲閃,好像她是洪水猛獸。
“葉小姐,我母親的手術……。”蔣淵小心客氣,帶著討好。
一邊的護士們都看呆了。
層的病人和家屬,哪個不是眼高於頂,使喚他們跟使喚傭人一樣。
就算他們對葉醫生的態度有所不同,也從來沒有達到狗腿的程度。
蔣淵瘋了?還是被奪舍了?
葉言拿出手術單遞給蔣淵,烏發下一雙桃花眼沉靜如水,“簽字。”
蔣淵沒猶豫,乖乖簽上名字。
“我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不管病人是誰,都不會區彆對待。”葉言將手術確認書交給助手,“也希望蔣先生遵從自己的道德底線。”
“會的,會的,葉醫生放心。”
葉言戴上口罩,轉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非常順利,蔣夫人的腫瘤順利切除,病理切片顯示為良性,蔣家人皆大歡喜。
自那天以後,蔣淵沒有再出現在層。
過了一周輕鬆愉快的好日子,葉言平靜的生活再次被一通電話打破。
她向薜主任請了假,匆匆趕到花家地派出所。
“你是葉準的……”接待的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姐姐。”
“葉準在裡麵,你進去吧。”警察讓她在文件上簽了字,“時間不能太久。”
逼仄的空間裡,穿著校服的少年安靜的坐在桌子前,碎發擋住了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溫順中又藏匿著少年的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