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挑了下眉,他知道這是一種傳信的方法,就是不知道這個刻意落單的下人,真正的主子是誰了……
雲擎沒有打草驚蛇,轉身悄悄的來到了曲義天幾人所在屋子的屋頂,從瓦片上小心翼翼掀起一條縫。
很快,季長澤一邊整理著衣袍一邊快速的來到了那間屋子,但雲擎是宗師,就是夜間的眼力也不是平常武者能比得了的。
餘光一掃就看到了季長澤臉上那種憋屈又憤恨的神情,不過就在進入屋子前,季長澤就跟會變臉似的,所有不滿的神情都化成了恭敬的笑意,然後輕敲了下門。
“滾進來。”冷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這個‘滾’字就用的很妙,也差點讓季長澤強擠出來的笑容僵了僵。
季長澤進入屋內後立刻跪了下來,讓在房頂上透過縫隙偷看的雲擎一陣無語。
好家夥的,滑跪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該說這人識時務,還是該說他軟骨頭??
“大人,深夜過來可是有事要吩咐小人?”季長澤低著頭,就差對著曲義天五體投地了。
半垂的雙眸中卻充滿了屈辱和憤恨,如果不是為了玉兒和自己的兒子,他絕不會在這人麵前如此卑微!
曲義天嗤笑一聲,“怎麼,跪在老夫麵前覺得屈辱不甘?!”
“彆忘了是你有求於老夫,而不是老夫逼迫你!”
季長澤的身子又貼近了地麵一分,咬牙道“小人不敢!”
“嗬!”曲義天冷笑一聲,“老夫還怪你們是個廢物給老夫添了這麼多麻煩,你若是心裡不滿老夫可以換一個人……”
“不!”季長澤聽後心裡慌了神,直接將頭磕到了地上,哪還顧得上心底湧起的那些小心思。
“大人,那事的確是出了意外,玉兒也沒想到會有人能查到那裡,之前的二十幾年都沒事的,我們也隻是想為孩子多留一條後路……”
曲義天輕蔑的掃了跪在地上的季長澤一眼,完全無視了他因為恐懼而微微發顫的身體。
“哼,你們若老老實實按照老夫說的話去做,又怎會被人查到線索?老夫也就不會冒著被發現的後果來親自替你們善後了!”
季長澤不敢反駁,隻得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沒有了大人的支持,那他和玉兒還有他們的孩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當年,就是這人來到南楚國找到了玉兒,問她願不願意執掌四國……
是的,執掌四國。
楚玉本就是一個有野心的女子,這種野心在被南楚皇無時無刻的打壓後變得越發蓬勃。
她一邊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皇子隻是個公主,一邊又恨為什麼明明都是父皇的兒女,她和哥哥卻要被如此欺負。
一邊是野心如野草般瘋狂在心底生長,一邊是痛恨她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直到那個神秘人找到她,為她勾勒出一幅她做夢都想要的繁華未來……
但楚玉被打壓了那麼久還能沒死,早就變得無比謹慎了,她並沒有直接答應神秘人,而是讓對方給她些時間考慮一下。
曲義天也不急,棋盤已經放好,就等棋子自己落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