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現實的生活並不儘如人意,沈阡自幼便在福利院的庇護下成長,但至少他生活在一個安定的國度,基本的溫飽尚能得到保障。他從未嘗過那種腐爛的惡臭,未曾體驗過食物軟爛惡心的口感,更未曾領略過那些難以名狀的古怪滋味。
那種味道,猶如魚湯中藏匿的蟲子,讓人作嘔。
沈阡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他儘量壓製住怒火,冷冰冰地開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你把我囚禁在這裡的嗎?”
“這就是禁閉室的食物,小寵物。不吃的話,會餓死哦。”接著外麵的男人隔著門板開始荒腔走板地唱歌,“我有一隻小貓咪,但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突發奇想,騎得它叫咪咪~~~~”
他的音色宛如深沉的古鐘,帶著一絲微妙的沙啞,仿佛歲月在其間留下了獨特的痕跡。每當尾音輕輕滑過,便如一隻無形的鉤子,悄無聲息地撩動著人心,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
儘管他完全不在調上,甚至可以說是亂唱一氣,但這些都不足以掩蓋他嗓音的魅力。
那獨特的音質,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能夠穿透紛擾的雜音,直達人的靈魂。
沈阡隻覺得自己的耳朵仿佛被一股無形之力狠狠地蹂躪,幾乎有種被侮辱的錯覺。
在那短暫的交談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情緒的瞬息萬變,狂風驟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思維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跳躍性極大,讓人捉摸不透。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對方身上似乎還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變態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而現在,這個看似喜怒無常、思維跳躍的變態,似乎對他產生了某種莫名的興趣。
沈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和不安,隱約中卻還有某種難以自已的興奮,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比起看管禁閉室的人,這家夥更像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重度精神病患者。
沈阡將盤子推向一旁,隨後躺下,試圖用平靜來衝刷掉嘴裡那股古怪的滋味。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不再去理會外麵那個瘋子。
與瘋子交流,其結果往往是被瘋子所同化,變得同樣瘋狂。
沈阡深知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用沉默來對抗這無儘的瘋狂。
然而,外麵的聲音卻並未因此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我有一隻小貓咪,但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突發奇想,騎得它叫咪咪~~~~”
歌聲充滿了扭曲和怪異,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
沈阡緊閉雙眼,試圖將那些聲音隔絕在外。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那歌聲卻像是無孔不入的幽靈,始終縈繞在他的耳邊。
終於,那歌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我的小寵物,你在聽嗎?這是我為你寫的歌。”
嗓音充滿了詭異和戲謔,仿佛是在對沈阡進行一種無聲的挑釁。
沈阡緊握著拳頭,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憤怒和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能被這個瘋子所影響,不能讓自己也陷入瘋狂的漩渦之中。
沈阡靜靜地躺在堅硬的床板上,雙眼緊閉,仿佛想要用沉默來對抗周圍的一切。
他的心情沉重,如同被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話?”那個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委屈和撒嬌的意味,“你這樣對我使用冷暴力,真的不好。”
沈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地坐起身來,走到門前,用力地在門上敲了一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我不想和你說話,除非你肯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