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悄然彌漫,如同夜風中隱秘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栗。
顧江野神情散漫自如地從鐘樓深處走出。
他不動聲色地調整方向,撥開兩側繁茂的林葉,巧妙地繞過幾處沙丘的阻礙,最終在血腥味最為濃烈的地方停下腳步。
眼前,一片開闊的沙地展現在他的麵前,沒有椰林的遮蔽,陽光毫無保留地灑落其上。
在這片空曠之地的正中央,靜靜地躺著一個年輕男人,身著一身黑色高定西裝,宛如一朵凋零的暗夜之花。
不知他何時倒下,又躺了多久,但身下已經彙聚起一灘刺目的血泊,那猩紅的液體在沙地上蔓延開來,將原本金黃的沙地染成了一片淒厲的紅色。
沈賀迅速走上前,在年輕男人身旁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而後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了。”
年輕男人麵容堪稱俊美,一雙鳳眸清澈深邃,如同被冰封的寒泉。鼻梁高挺,山巒般峻峭,黑色碎發一絲不苟地梳至腦後,顯得整潔而利落。
正是歸鄉號遊輪的船長,更是那位年少即登基的帝王——殷辰舜。
顧江野靠近那灘已經凝固的血泊,在血泊的外沿停步,“從血液的凝固程度看,他至少已經死了三個小時了。”
殷辰舜的雙眼瞪得極大,仿佛還在訴說著他生前的驚懼與不甘,瞳孔已然擴散,無法再聚焦。
他的舌頭微微伸出,仿佛想要訴說些什麼,卻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顧江野沒在兜裡摸到手帕,乾脆放棄了尋找,轉而采取了徹底袖手旁觀的態度,淡淡地吩咐身邊的沈賀“你去把屍體翻過來看看。我猜他應該是背後受力致死的。”
沈賀沒有多言,默默地遵從了顧江野的指令。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那具已經僵硬的屍體,準備進行翻轉。
然而,就在沈賀撥動著屍體,準備將其翻過來的那一刻,顧江野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從屍體的頭部滑落。
那是一塊碎裂的骨骼組織,先前被血液和軟組織所覆蓋,幾乎難以察覺。
顧江野輕哼一聲,“看來凶手的力氣不小啊,竟然能將死者的頭骨敲碎到這種程度。沒有道具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然而那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讓人不寒而栗。
沈賀捕捉到了微妙的弦外之音“你指的是,真正對他下手的,是人?是我們之中的員工?”
顧江野輕輕搖頭,“昨夜死了兩個員工,一個是憑空消失,人間蒸發,另一個則是被魚一樣的怪物撕咬至死。殷辰舜的死狀卻和我們之前見過的截然不同,並不符合任何一種已知的死亡方式。”
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乾燥的沙灘,繼續道“再看這裡,與那兩個員工的房間截然不同。那兩個員工的房間裡海水四溢。這裡卻是一片乾燥,連海水蒸發後的鹹腥味道都沒有。”
沈賀的眉頭緊鎖,聲音中透出一絲不解“凶手為什麼要殺死殷辰舜?”
“誰知道呢?有可能是殺人奪財”顧江野看向鐘樓的方向,開了個玩笑,“也有可能就是看他長得帥所以不爽吧。”
沈賀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員工們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中各自藏著不為人知的欲望與陰謀
原本,這裡的秩序仿佛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平衡木,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然而,一旦有人邁出了那一步,踏上了那條血腥的征途,副本中殘酷的零和博弈便如同被揭開了遮羞布,無情地展露在眾人眼前。
廝殺,隻會讓局勢陷入更加黑暗的深淵,讓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和平化為泡影。
鐘樓深處的廚房,猶如一條古老而神秘的怪獸甬道,狹長得令人窒息。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魚腥味,仿佛置身於海洋的深處,那腥味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將人的感官淹沒。
在這狹窄的通道中行走,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入那腥臭的液體,讓人不禁感到皮膚上都仿佛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油脂,那種滑膩而黏稠的觸感,仿佛有無數的小蟲在皮膚上蠕動,帶來一陣陣難以名狀的癢意。
兩旁的木質牆壁上,掛滿了形狀各異的魚骨,它們有的長如半人,有的細如肋骨,那尖銳的刺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若非那完整的魚頭和魚尾還保留著些許生前的模樣,恐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是某種古老而詭異的人骨。
隨著腳步的深入,廚房裡的魚骨逐漸變得新鮮起來,有的上麵還掛著未割儘的魚肉,那肉質如同破布般垂落,帶著些許的血絲,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血腥味。
獅耳男人和狐尾女人一前一後,腳步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
前方的黑暗中,一種細微卻不容忽視的“汩汩”聲悄然響起,宛如被遺忘的水龍頭在低聲哭泣。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擴散,引領著他們深入這神秘的領域。
獅耳男人的手掌上,血跡已經逐漸乾涸,與腦漿混合的液體在皮膚上凝結成一片粘稠的印記,帶給他一種冰冷而粘膩的觸感。
那觸感如同冰冷的蛇鱗,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瘋狂叫囂“快去洗手!把血洗乾淨!”
那聲音如此急迫而堅定,讓他幾乎無法抗拒。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加快了步伐,向著水流聲傳來的方向疾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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