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還想著花兩個錢讓雜役弟子幫他們洗呢,現在一想,還是花花的主意靠譜,不僅能滿足學員們想洗碗的好奇心,還可以省下一筆開銷。
兩人一拍即合,立馬就在雜役弟子的目瞪口呆之中,將盛放臟盤子的木桶又一個一個地拎到了食堂門口,還打了幾盆清水擺在了過道上……
臨近傍晚的時候,回屋洗了個澡、睡了個覺的薛雨伯穿戴好乾淨的衣服,慢慢悠悠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準備去視察學員們用餐的秩序。
誰知在距離食堂數百丈遠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食堂門口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心裡一個咯噔,薛雨伯腳底生風,立馬就朝食堂衝了過去。
食堂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學員們按序從木桶中取出一個臟盤子,然後依次從裝水的盆裡洗一遍,待洗上七八遍後,人已經走到了食堂大廳,而盤子也基本上洗乾淨了。
然後,又一個個拿著空盤子去窗口打飯去了……
“怎麼回事?!”
薛雨伯又是惱火又是驚奇。
惱火於那兩個姓百裡的小家夥竟然敢違背他的命令,連盤子都沒有洗乾淨!
卻又驚奇於這麼多學員竟然沒有一句怨言……
麵對薛雨伯的提問,一名當值的雜役弟子神情緊張地指了指食堂門口的公示牌……
公示牌上,有人拿黑炭寫了數列豪邁俊逸的大字。
其上曰“近日負責洗碗的女工有恙,咳嗽不止,恐生傳染。學院念及各宮弟子安危,已經辭退女工令其回家修養。現號召眾弟子自行清洗所用餐具,以保證餐具潔淨、自身健康無虞。若有不想清洗者,也可以自行去後廚領取,後果自負!”
薛雨伯看完後,心間一口悶氣堵得慌。
他這食堂管得好好的,所有的食材都有洗淨,餐桌餐盤等向來都是潔潔淨淨,可這兩個小家夥倒好,一句“恐生傳染”便將他所有的功勞抹得乾乾淨淨,竟想害他晚節不保!
舒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又問向值日的雜役弟子“我寫的公示呢?”
雜役弟子聲小如蚊蠅“他們說要寫的字太多,公示牌的地方不夠,就擦了……”
“豈有此理!!!”
薛雨伯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頓時怒不可遏,喝問“他們人呢?!”
雜役弟子“他們說吃得太多,著急上茅房,跑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對了!他們還抱走了一個盆……”
“上茅房抱走盆做什麼?”
“弟子不知,隻說是用完了再還回來……”
莫不是要用盆如廁?!
那還了得!
到時候害得他人吃壞了肚子算誰的責任?
薛雨伯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得不輕,但是想想這兩個家夥做的事,他覺得他們二人完全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當即催促道“去!去拿上筆墨過來!!我要開啟龍虎榜,懸賞兩百積分收拾這兩個無知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