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一次被勾起二十多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那年夜宴之後,被『逼』給北庭者敬酒的景帝醉三日,不知不勝酒力心灰意懶,足足在床上躺三天勉強能夠爬起來,等他醒來之後,就聽到黛鳶公主於兩日前上吊自儘的消息。
當時的景帝沒敢細究,但他又怎會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
一次兩次,哪怕聖人也要發瘋。
“呼延覺,你們北庭,當真欺人太甚!”景帝幾乎咬著牙說這句話的。
當呼延覺聽到周皇帝主動提起這件事時,心裡當即就“咯噔”一下。
呼延覺又不傻,自然知道當一個人主動揭開自己傷疤的時候,不徹底講和,就要開始報複。
果不其然,下一瞬,呼延覺就聽到景帝在上頭開——
“來人,將今日裡驛館中所有的北庭護衛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景帝如今算,跟呼延覺徹底撕破臉。
好家夥,宜爹聽到這事兒之後怎麼比自己要生氣?
葉朔怔住。
呼延覺驚失『色』“周皇!”
呼延覺想說什麼,卻看到景帝回望過來,那怎樣的一種眼神啊……
呼延覺幾乎瞬間,渾身的寒『毛』就豎起來。
景帝一字一頓“回去傳信給你們狼王,那三座城池我周不打算歸,朕更不打算因今日之事對狼王道歉,更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認錯,若狼王不滿,朕,不惜與北庭一戰!”
周
的皇帝打算動真格兒的!
景帝一聲令下,各方的反應之快,不過短短小半個時辰,統領就複命歸來。
驛館裡頭的北庭護衛全部殺光,無一生。
呼延覺的腳步就像釘死在地麵上一樣,突然間竟動彈不得。
他怎麼也沒想到,昔日裡他們來的時候就連高貴的公主亦要任由他們玩弄,而如今,就隻個小小的啞女罷,無名無姓,卻引來如此雷霆。
當景帝的視線落倒呼延覺身上的時候,呼延覺頓時汗如雨下。
呼延覺幾乎逃也似的離開皇宮。
時隔這麼多年,景帝總算為當初的自己,當初的黛鳶公主氣。
隻自己活著,黛鳶公主卻也不能夠知曉這些事。
景帝分不清楚心裡頭個什麼滋味,複雜之中又帶著石頭落地的舒暢感。
葉朔手指收緊,深吸一氣,趁機開“父皇,不如一氣將北庭打趴下好。”
亦或者……
“乾脆將北庭的疆土,納入我周如何?”
這葉朔第一次表達來不符合自己一貫形象的野望。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裡頭有多麼的緊張。
葉朔自知自己那幾個哥哥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野望無法消除。
蛋糕就那麼,不夠分怎麼辦?若將這塊蛋糕做,或許就有希望。
葉朔飛快道“有陳國,難道父皇不想將陳國和北庭一起統一嗎?到那個時候天下就之有我周一家,就也不打仗。”
已經重新坐下來的景帝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兒子眼底的迫切,聽到這話之後,當即就笑“周和陳國有北庭自古以來如此,想要統一,談何容易?”
之前的朝不沒人試過,但付的價實在過於慘痛,以至於最後力不能及,連自己本身的王朝被顛覆。
嘗試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能夠功的,久而久之沒有人去打這個主意。
或許天意如此,這片土地天生就應該三個國家。
就好比現,有人說要統一全球,肯定會被全人類當笑話。
隻有將整個藍星統一之後,這笑話不笑話。
沒有做到這件事之前,誰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可行的。
景帝生於此、長於此,想叫他生一統三國的心思,簡直就千難萬難。
葉朔聞言,心頭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不過這個時候,葉朔依舊不肯放棄“萬一呢?萬一能行呢?”
“好!”被自己兒子纏的有些煩,景帝不由得加重語氣。
“如此天真的話語說一次也就罷,以後不準提,沒得惹人笑話。”
葉朔張張嘴,突然說不話來。
一旁的皇子見狀,眉頭微挑,玩笑道“九皇弟倒野心不小,這剛殺兩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罷,就開始肖想一統天下。”
皇子沒彆的意思,就覺得他的這思想跨越的也太快些,照這個速度下去,怕不明天就要上天去摘太陽。
皇子當真哪壺不開提哪壺,葉朔好不容易把這事兒給忘,結果被他這麼一提,鼻子突然就又好,尤其他這一身的血,想忽略忽略不。
哪怕那兩個人不東西,可這也活生生的人血啊……
葉朔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也顧不上這裡哪裡,當著景帝和皇子的麵猛地彎下腰來“嘔——”
猝不及防,皇子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