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死去,會誕生魔神殘渣。
杜林是媲美魔神的存在,死亡時,沒有憎恨,隻留下“無儘的渴慕”,希冀著生命的美好。
它將力量恩賜眾生,它將一切賜予雪山。
龍的屍骸和雪山相融,龍的血液滲入地脈。
由此,古國的廢墟之下,那地脈中埋葬的萬千屍骸,那屬於古國文明的子民屍骸,得到了滋養。
地脈流淌著亡者的記憶,流淌著滅亡的文明不甘的遺誌。
此刻,這一份不甘,借助龍的力量,龍的魂力,龍的血液,從地底深處複蘇了。
那是古國子民對天空的怨恨,對那不公的憤怒。
因為弱小,因為無知,被施加了不可理解的懲罰。
那麼,我們就製造出一尊強大的,可替我們擊破天空,討回公道的存在。
完美的載體已經降臨,曆史的長河在其靈魂之上翻起了浪花。
誰可知我們的恨?
誰可知我們的怨?
看著天空的造物,漂浮在上?
來吧帶上我們的武器,帶上我們的甲胄,讓世界來慶賀那必然踏上神座的存在,這一刻的誕生。
無窮的亡者之力,生者遺物,文明遺骸,在雪山的地脈之中向著山巔奔湧。
沉澱在這被神懲戒之地的一切不甘都在共鳴,都在宣泄。
薑逸此刻不過是載體。
就像杜林所唱的歌謠,
“無法獲準誕生的生命、無法實現的願望、彷徨在漆黑宇宙中的,悲哀的未果之夢……”
“將借由這特殊的人兒,這偉大的存在,降生在‘現世’之中。”
夢中,薑逸走過雪山,
他的身後,仿佛忽然之間綠草如茵,蒼林青翠,出現了無數虛幻的人影。
破敗的舊都,高聳的城牆重新立起,環形的高塔重新聳立。
武士,法師,祭司……將一件件武器,送向了山巔。
帶有腐殖之毒的紫黑長劍砍過急凍樹的樹乾,急凍樹的一切生機和元素力被貪婪的“腐殖之劍”吞噬。
熒站在冒險家營地之中,看著最後一次複蘇的急凍樹。
“魔劍把所有的生命力和元素力都吸收回來了。”
派蒙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我還以為要繼續砍急凍樹呢。真是累死我了。”
熒瞥了一眼“明明你什麼都沒做。”
派蒙嘿嘿一笑“加油打氣也很累的好吧!你一戰鬥,我就擔心你。這急凍樹這麼厲害,我提心吊膽的,很耗費精神的。”
“而且,這急凍樹都學會用地脈裡的‘古代堅冰’製造冰雪護罩用來防護自己睡覺時不被打擾了,不容小覷。”
“幸好,有著溫暖力量的深赤之石,會一同隨地脈湧動而出。隻要把那些偷藏石頭的冰史萊姆擊殺,就可拿到了。”
熒笑了一下,刷刷砍下急凍樹的葉子“感覺是個很有意思的現象,薑逸如果在的話,一定會探究到底。”
“話說……”她算算日子,“我們是不是好多天沒看見薑逸了。”
“最初,不是他想要吃急凍樹和研究龍的生命力嗎?怎麼一次也沒來這裡砍過樹,全部都是我幫他收集的。”
“我用傳送錨點回了一趟蒙德城,他也不在城裡。”
“雪山,上到寒天之釘,下到星熒洞窟,都沒有他的身影。真是奇怪?”
派蒙摸著下巴“嗯……難道他研究出什麼成果了?在那裡閉關?或者偷偷在雪山底部找到了什麼寶藏,或者稀罕的屬於古代的好吃的?”
“這麼冷的雪山,要是凍著什麼已經滅亡,但五百年前存在的非常美味的新鮮野豬肉,好像也有可能呀?”
熒扶著額頭“你又想吃野豬肉了。”
“嗯嗯!”派蒙一副知我者熒也,“雪山野豬肉雖然比不過去年和香菱在秘境裡發現的滅絕野豬,但味道真的好好吃。”
熒看著麵前失去生機的枯木樁“既然事情結束了,那我們回一趟阿貝多營地,給阿貝多重新檢查魔劍後,就去雪山南麵找冰凍野豬。”
“這把魔劍這兩天一直在和什麼東西發出強烈的共鳴,這個共鳴的程度比以前提升了好多好多。”
派蒙飛向路口“那我們快去找阿貝多吧!”
熒點點頭,正走出一步。
忽然感覺地麵的積雪顫動,崖壁上,有雪落下,翻滾著壯大,成為一場雪崩。
“地震了?”派蒙嚇了一跳。
震動很快消失。
熒和派蒙避開雪崩。
“雪山,越來越危險了。”熒皺起眉頭,不說大雪,就這震動就很不尋常。
“是地脈出現了變化嗎?”派蒙看著大地,“提瓦特的地震一般都是地脈引起的。”
熒走向傳送錨點,準備去問問阿貝多。
這一次傳送的開啟,出乎意料的久。
這紮根地脈的裝置跟年久失修一樣,卡了半天。
雪山動物在積雪中慌亂而奔,對地脈異變敏感的魔物向著山巔彙聚。
一株株受地脈能量影響的發光植物,在山腳下的逐漸暗淡,在山巔的逐漸發光,彰顯著地脈能量濃度和輻射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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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忽然消失了。
徹骨的極寒開始回溫。
天空都得到了一瞬間的清澈。
每個凝望雪山的人都可看見雪山上,屬於“寒天之釘”的青藍光帶和扭動的環形白雲。
“寒天之釘”上麵薑逸固定著的實驗素材,忽的從斷麵處掉落。
從高處下墜,墜落在積雪上,砸在石頭上,化作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