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的簽!”薑逸撇了眼簽筒後麵的巫女,才回頭看向八重神子。
“……”巫女。
他剛才在威脅吧!威脅吧!
我堂堂鳴神大社的巫女,在自家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神像和八重宮司大巫女的眼皮子底下,能忍這個威脅!
……好吧!
想到薑逸和自家神明打架的陣勢,
巫女恥辱地低下頭,裝作整理禦神簽。
她暫時就忍了!
神裡綾華好奇地看了眼薑逸,總感覺薑逸說的平常簽很不平常,難道是抽到了什麼大凶,不好意思說出來。
薑逸報以微笑,簽自然是好的,但被人看見那就不一定是大吉了。
“綾華,你不是要和八重宮司談論祭典的事情嗎?我避一避,就在附近看看神社的風景,你們聊!”他很是自然地走開。
“好的!”神裡綾華賢惠點頭。
有風吹來,一張禦神簽從屋簷下飄下。
八重宮司一抬手接住,是張大凶的簽。
“哎呀,怎麼老有人把這些簽往神社的屋頂扔,這可擺脫不了黴運的呀!”她苦惱道,“該委托人上去打掃一下了。”
……
薑逸把簽丟入洞天,來到神社前方,意外看見一熟悉的身影。
“九條裟羅?”他看著虔誠地投入一枚枚摩拉到賽錢箱,搖響垂鈴,向著神靈禱告的身影。
明明她平常就在雷電將軍的旁邊。
“是你?”九條裟羅睜開金色的眼眸。
“很驚訝嗎?我每個月都會在固定的一天,來神社參拜,這一次,隻不過,把因為戰爭推遲的參拜重新補上而已。”她說道。
“倒是沒那麼驚訝!”薑逸隻是心裡覺得把錢這麼丟在賽錢箱,還不如買點三彩團子去供奉雷電將軍。
“你把我的佩刀還給我……我不平白受你恩惠。”九條裟羅道,“但我認為一把稱心如意的刀的價值,不該以摩拉衡量。”
“所以,我選擇以刀換刀!不知你可否接受?”她掌心出現雷光,一把紫色的稻妻太刀緩緩展現。
“你的劍似乎在和將軍大人的打鬥中碎了,這把稻妻的刀劍,或許有資格成為你新的佩劍。”
“其名,霧切之回光!”
黑色的刀柄,纏繞金紋,劍格是雷之三重巴的印記,紫色的刀鋒,金色的天光紋路,閃耀出一片鋒芒的刺目之白。
薑逸眉頭一挑,看著眼前的劍。
他身上的“神輝斬岩”其實還有救來著,凝聚了一身劍之核心的虛幻石鯨,就蘊養在自己體內。
隻不過沒有想好,怎麼進行重塑。
一般的重塑已經配不上那開天辟地和滅世的劍訣,神明之下,戰鬥還不如天地為劍的隨手一擊。
所以,暫且擱置著。
等待某一天重塑的時機到來。
“稻妻有一首歌謠,尚武的孩童將曆史上的名武者並列。”
“大手門荒瀧、胤之岩藏、長蛇喜多院、霧切高嶺。”
“你的天狗抄秘劍,就是傳承胤之岩藏,幕府兵持的喜多院十字長槍,就來自長蛇喜多院,而這一把‘霧切之回光’……”
“最初,隻是將軍大人禦賜於稻妻武者旗本的銘刀之一。”
“據說其勢,能挾雷光之威斬開山嵐夜霧。”
“它最初的名字是‘霧切’,因為霧切高嶺的秘劍‘霧切’而得名。”
“霧切高嶺曾與祓行的神人一同,以其秘劍‘霧切’斬落無數的妖物與祟神。也曾從影向的天狗處學會操弓的心得,又將射術教給了中意之人。”
九條裟羅緩緩說著,這刀承載的曆史。
“在那一場,許久之前,對抗漆黑軍勢的戰鬥之中。”
“他的劍度碎裂成上千片,隨著他一同被漆黑的濃霧所淹沒。”
“就連刀柄也一同破碎了。”
“秘劍霧切,不論是這把劍,還是那劍術,都再無後人傳承,僅僅存留在話本、繪圖與童謠中。”
“直到,有人去尋回部分刀的碎片,進行重鑄,承擔霧切之名。
“重鑄後,刀身上留下了如流雲一般的紋痕。”
“被取名‘霧切之回光’。”
薑逸看著這太刀,上麵的紫光在眼中顯得淒烈如絕命的回響。
“回光”之意包含著那一度破碎的過去,就算真的重鑄了,那劍主和它破碎的命運,也沒有改變。
回光返照,劍已死,留下的不過一個承載“霧切”之名的軀殼。
九條裟羅把這劍拋給薑逸。
這是一把因為傳說,因為材料,因為以前主人的劍技而不凡的劍,少有人可駕馭的劍。
她將其找來,是覺得降服過祟神,此刻失去劍的薑逸或許和這把劍有著更好的適應性。
薑逸握住“霧切之回光”,這把品質和潛力在金色的劍。
隨意的揮動,那滿是雲紋的紫色劍身就化作了連綿不絕的雷光,切開了神社外的雲海。
傳說那,其勢能挾雷光之威斬開山嵐夜霧的形容,真實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