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漆黑暗紅的詭異空間裡,無數黑影從虛空中出現,身形黑色,帶著赤色的輪廓,宛如幽魂飄蕩在空中。
不知來曆的詭異力量流淌而下,黑影帶著攝人心魄的可怖嘶吼,衝擊向眾人。
熒和夜蘭急忙提醒,手中元素力湧動,風元素的風團和細密交織的水流之線,瞬發而出。
風元素擊退左側的諸多黑影,水流之線纏繞八方,將束縛住的黑影全部撕碎。
這時熒的精神一陣恍惚。
魈的臉上也已經帶上了猙獰的儺麵,澎湃的仙力湧動而出,持續不斷的注入太威儀盤。
眾人借著法陣不斷向上,周圍帶起一陣陣流光,並且越來越多的黑影迎麵襲來,要將他們留下。
殺死在這片空間之中。
“力量消耗巨大……”魈心中微沉,他們不是單純的向上,而是在突破層層疊疊的時空,如今還是看不見出口。
“熒!”煙緋跳躍而起,一道道火光化作熾熱的火球,點射諸多黑影。
熒眼前出現幻覺。
魈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一個景象。
那是臨終前的伯陽,吃力地翻看著自己寫下的記錄,想要找回理智,想要繼續思考。
“逸?義將?”他發現了幾個陌生的文字,在自己的筆記之中。
那字跡明明是自己的,但他卻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寫下。
“義將是誰?”
“諧音倒寫?”
他的視野模糊,逐漸黑暗,眼前出現眾多的身影。
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妻兒,他們向著他走來,穿過他,消失了。
不!還有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又似乎是熟悉的人。
他也在從遠方走來,他一身白衣,腰間帶著繪畫了夜叉的符籙,他頭戴玉冠,羽衣俊顏,就像凡人想象中的仙家。
“薑……逸……兄!”
他想起來了此人是誰,是和他們一起下層岩巨淵的一個術士。
因遭遇了深淵的汙染,而昏迷死去。
“黃泉路上,你我同行嗎?”他悲淒而笑,“沒想到你死在前麵,卻還沒有離去……”
薑逸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鬼門關外,我帶你回家!”
“伯陽兄。”
薑逸的手並不冰冷,而是溫暖仿佛活人的手掌,有熱血在湧動。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位位千岩軍。
發著光。
“原來,原來……你們都在……”滾燙的淚從伯眼眼中滴落,“不孤!不孤!一起上那黃泉路。”
他望著大家的靈魂,無聲自泣。
“不!是去鬼門關外,回家!”
“我們要回家!”
薑逸的聲音再次強調。
“回家!”
後麵,是諸多千岩軍的聲音,虎蘭也在,清明也在……
“凶獸已死,可以回家了。”
薑逸的聲音堅定而溫柔。
“砰!”
巨響打斷了眼前的回憶。
鬼哭狼嚎的淒厲之音,宛如當年漆黑獸潮的詭譎嘶吼。
熒扶著頭疼無比的腦袋,望向法陣下方,無儘的漆黑深邃如宇宙最可怕的黑暗,從這黑暗中,源源不斷的詭異黑影漂浮而出。
有黑色的鎖鏈從它們身上出現,不知道通往何方。
情況危急,魈加大了身上仙力的輸出,一道道青色的仙力讓太威儀盤的法陣上升的更快,四麵八方到來的黑影卻如烏雲阻擋在前麵,要將它們包裹。
久岐忍和阿醜護住昏睡的荒瀧一鬥。
派蒙驚慌躲避。
夜蘭,煙緋,成百上千的水流之線縱橫交錯,熾熱的紅色丹火蒸發而起,烏雲一空。
但是……
下方黑氣如潮,宛如深淵張開了觸手組成的巨爪,不斷湧動而上,一把將太威儀盤還有太威儀盤法陣上的眾人抓住。
視野變得漆黑,耳邊出現囈語,怨魂嚎叫。
“喝!”
魈的怒吼帶來青色的光,儺麵上的獠牙外凸,青色雙眸如兩輪青日,向外綻放光芒,帶起環繞大地的風。
太威儀盤上,湛藍色的光芒混合上仙力,變成熾白。
純淨的白光不斷抵禦周圍迫近的漆黑。
深黑暗紅的詭異空間裡,漆黑組成黑日,包裹向上急馳的太威儀盤,烏雲濃鬱,怨魂黑影無儘。
刹那,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如利劍從中刺出。
與無數黑影的哀嚎之中,太威儀盤突破黑日的包裹,猛地向上,遠離不斷湧動而上的深淵黑潮。
青藍色的光輝,宛如流星逆飛而上。
魈喘著粗氣,臉上法力凝聚,青黑色帶有金紋的猙獰儺麵,出現道道青色的裂紋,然後化作無數光點碎裂開來。
他手中注入太威儀盤的仙力,忽然消散。
帶著不甘,看向上空。
離離開這片空間還有很遠的距離,但好像可以隱約看見出口了。
藍色古篆閃爍的太威儀盤還在向上,隻不過勢頭越來越弱。
身上的法力卻已經不足以帶著所有人離開了。
“魈……”煙緋抬手。
就看見魈一把握緊了手掌,青色耀眼的光芒仿佛落日的餘輝,將眾人包裹,化作向上突進、可帶人離開空間的銳利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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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夜蘭,熒意識到降魔大聖準備做什麼了。
魈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