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歲之力卷走曆史，融入自身被封印了大半的時光法則。
薑逸再次看向黑蛇騎士英格希爾達。
和深淵教團的合作，使他得到不少信息。
如今，坎瑞亞的黑蛇騎士們隨著歲月的磨損隻有少數靈魂尚存，多數變成了失去靈魂的黯色空殼。
英格希爾達在詛咒之中，扭曲，哀嚎，痛苦，不甘的靈魂，沒有理智的怒吼著。
“我們白鵠騎士戰鬥到隻剩最後一人。”
在降諸魔山的機械群落之中，以密語書寫的編碼，組成了那悲壯的文字。
在坎瑞亞災厄發生之時，以“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為首的宮廷衛隊以及白鵠騎士積極參與對抗漆黑魔獸的戰爭，妄圖阻止坎瑞亞的滅亡。
最終以失敗告終。
“看在戴因斯雷布的份上，我就暫且封印你吧！”薑逸閉眸思索了一會兒，極寒的冰霜，是暫停時間的永恒之花，將黑蛇騎士封印於那透徹的堅冰之中，收入外景洞天。
放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旁邊相連的另外一個房間，則放著坎瑞亞昔年宮廷衛士的一員“哈夫丹”，他沉睡的靈魂。
做完這件事後，薑逸趕走了魔物。
好好看著這遺跡巨像的內部，寬敞巨大，上下分為一層又一層。
最上方是球體狀的封閉駕駛艙，最下方是動力係統。
層和層之間，以升降塔連接。
“混沌爐心”是利用漆黑之力，可以近乎無限能量的爐心。
而在早期，坎瑞亞未接觸到漆黑能量之前，他們用的是另外的能源——“地脈”，並且用的也是另外一套動力係統。
眼前這台遺跡巨像也是早期生產的型號，搭載備用的動力係統，啟動後，大概可以打開封閉的駕駛艙，或者進行一次攻擊？
薑逸對後麵的事情打個問號，這殘破的遺跡巨像未必能真的動起來。
他邁步在樓道上，望著那諸多古代符文構成的一條條“感應回路”，還有一座座圓柱狀罐頭一般的能源中繼裝置。
這一係列小型的能源中繼裝置和“感應回路”，組成了坎瑞亞以“地脈”能量驅動的古早動力係統。
這種地脈能量不是單純的元素，而是一種名為“阿索斯物質”的地脈能量塊，通體金黃，能量穩定，隨取隨用。
這遺跡巨像裡，就落了不少，可以用來啟動“能源中繼裝置”，激活“感應回路”。
當然，讓薑逸在意的不是這個。
“遺跡守衛，耕地機，因為這份動力係統的原因，能量集中於‘眼’中的核心。而初代耕地機，第一顆眼睛，它的能源不是漆黑之力，而是‘阿索斯物質’。”
想要利用“眼”，自然要對手中的物品足夠了解。
“命運的織機，機械魔神計劃中，這顆眼睛將被放置於，滿是漆黑深淵能量的汙穢逆位神像手中……”
“儀式，是否代表這兩種能源的融合？或者……汙染？”
“阿索斯物質提取地脈，漆黑是可借此汙染地脈嗎？以此否定世界。”
薑逸製定了自身擊落命之座的計劃，但並不想要因為信息差，而淪為深淵教團的棋子。
因為他對“命運織機”的計劃，隻是有著概念，了解的並不夠完全。他和深淵合作，成為魔龍殿下，但他還是半個外人。
深淵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和盤托出，所有的東西。
深淵王子殿下了解了他的需求，派淵上來，證明了他的設想是可行的。但具體的實行，他需要淵上製定計劃，然後自己審視計劃。
足夠多的機械學識，能量學識，煉金學識……可使他分辨出淵上製定的計劃，是否有著欺瞞。
同時真正的窺見深淵教團“命運織機”計劃的一角。
如果這個計劃會汙穢地脈，那他會設計新的能量用法，或者做出限製。
漆黑之力所用的動力係統，比“阿索斯物質”的動力係統更加複雜，為機關供能的速率也遠大於阿索斯物質。
至於破壞力，阿索斯物質其實並不算差。
薑逸來到下方的核心動力室，看見了曾經負責維修的機組人員在牆壁上貼著的遺跡巨像結構藍圖。
他身上飄出幾團熒光甲蟲，把那些能量塊順著藍圖的指引，放入各個“能源中繼裝置”。
能量開始流淌，“感應回路”上符文全部化作金色，一道道機關門打開或者閉合，露出裡麵的動力室。
古老的動力係統，效率略微低下，需要從底層開始，一點點連通所有的能源中繼裝置，才能運行。
“漆黑不過外來的‘饋贈’，而這其實才是人類真正的智慧。”
“坎瑞亞王朝不滿足地脈能量，妄圖獲取新的能源，由此……引來了深淵，但在當時，並非所有坎瑞亞人都將國家的希望寄托在這種無法控製且不可名狀的事物上，而是認為依靠人類的智慧，也能發掘出真正的永續能源。”
“可王者的命令無法違抗，曾經以地脈能量驅動的工廠在和漆黑之力競爭中，全部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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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要讓地脈技術徹底失傳，白鵠騎士團的安弗塔斯元帥請求坎瑞亞王保留部分依照舊式標準製造的機體。這就是遺跡巨像，也就是‘守望機關’。”
這一段曆史，來自於薑逸修複宮廷衛隊“哈夫丹”的靈魂時，觸碰的記憶，和這遺跡巨像曆史追本溯源得到的信息，印證而得。
“阿索斯物質，魔神殘渣，漆黑之力……”薑逸搖頭失笑。
阿索斯物質不是單純的元素，魔神殘渣也不屬於提瓦特大陸現有的任何一種元素之力，漆黑之力更是外來之物。
作為能源使用的話，第一種果然還是最安全的。
當然這安全也是因為技術的成熟，最初的耕地機曾經也陷入失控，而後來的耕地機逐漸穩定。
漆黑驅動的耕地機也是。
人類從來不會回顧錯誤，隻會在錯誤之中，進行前進。
漆黑失控了，可坎瑞亞已經沒機會和曾經利用阿索斯物質一樣，將其穩定了。
深淵教團繼承了坎瑞亞的技術，對漆黑開始更多利用。
這讓薑逸想到了家鄉的“核能”，從發現一種新能源到徹底可控，需要多長的時間呢。
深淵教團以漆黑開發出了深淵術法，如今也不過是“漆黑”的奴隸罷了。而不是主人。
掌控漆黑，掌控漆黑背後的宇宙法則。
人類啊！永遠富有野心。
薑逸走向升降塔，回到最高層，打開“解離閥”，進入“駕駛艙”。
斑斕的粉塵化作成百上千的眼眸，記錄下整座遺跡巨像的每一個零件的尺寸，分析機械骨架的受力結構，探究熔毀的武器係統，失效的智能引導係統，失靈的行動係統……還有那“地脈能量塊”和“混沌爐心”驅動的兩套動力係統。
數據和信息奔流，材料的分子原子構造，也在洞穿“萬物之理”的眼球下，呈現而出。
解析，理解，重構。
古代坎瑞亞的煉金術也曾輝煌無比。
“我不評價於不同文明的文化和意誌，但我會繼承所有文明的知識和智慧……以此，重構宇宙。”
薑逸眼中種種文字、符號、圖像、語言……如大道奔流，最後化作虛無。
虛無之中，一片光芒重新誕生，光芒照耀之處，知識重新出現，並且活化，形成了更多知識。
“追尋智慧，而非知識。”納西妲借用教令院一位學者的箴言笑道，“如璃月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已重新掌握智慧的法則。”
智慧法則在體內解封，雖然沒有多大的戰鬥能力，但可讓薑逸更快的悟道。
“擁有智慧，就可獲得一切知識了。”薑逸眼中的光芒，是智慧之光，於是就算不知道坎瑞亞具體的“地脈技術”，也可以用“智慧”解析。
包括任何文明的造物，或者書籍，以“窺一斑而知全豹”。
“博士，也曾經來此，研究過遺跡巨像呢。”他笑著開口。
在很久很久之前，白鵠騎士們犧牲，遺跡巨像癱瘓後，有一位學者曾來此回收機械部件，深研眾神統治之外的人工所造的機械的工作原理與製造工藝……將精妙的機械零件拆解開來，尺寸形製逐一記錄。
並對隊友進行了隱瞞。
“讚迪克……見習陀裟多。”薑逸念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打開遺跡巨像的控製係統，麵前黑漆漆的石板是一塊屏幕，逐漸亮起，出現外麵的景象。
幾百年後，控製係統還能正常運轉，屏幕也非常清晰，坎瑞亞的技術總是值得讓人讚揚。
薑逸並沒有去看貼在旁邊的“操作規範”，他打開這個也不是準備讓這受損嚴重的遺跡巨像動起來，單純的是借此看向降諸魔山罷了。
降諸魔山中，他留下了不少熒光甲蟲，尋找昔年博士留下的痕跡，已經有了不少成果。
陀裟多，是能夠獨立研究課題、創造學術價值的學者稱謂。在“訶般荼”之下。
讚迪克，至冬執行官博士的本名。
在那個時期，年輕又英俊，又特立獨行，加入了一個教令院的考察隊後，經常擅自脫離隊伍。
並且屢次調查與研究被教令院禁止接觸的坎瑞亞機械。
同時，在教令院的報告中，疑似殺害與他同行的生論派考察隊成員，陀裟多索赫蕾，最後被教令院驅逐。
當然，在薑逸探查曆史後，這東西就不是疑似了。
“納西妲德蟲……由學者索赫蕾發現並且命名的，生存在水域的微小甲殼生物。意為‘草神的恩賜’。”薑逸的目光已經越向了河穀，看見了青苔覆蓋的久遠筆記。
“可在虛空中，並沒有這個記載。”納西妲垂眸道，“她將筆記撕下，無人發覺是她第一個發現和命名了那甲殼生物。”
“是啊！所以……可惜了。”薑逸為被讚迪克吸引的索赫蕾學者可惜，為無人發現的記錄可惜，為須彌的法律沒有死刑而可惜。
須彌最大的懲罰，就是流放和驅逐。
駕駛艙安靜下來。
薑逸汲取著知識，在腦海中，一點點構建模型，把整個遺跡巨像融毀和失靈的機關結構複原，並且快速製成圖譜，等到時候交給阿巴圖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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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圖伊研究機械生命，可並不是專攻機械的妙論派成員。
外麵那個叫做加紮裡的學者似乎是不錯的勞動力，如果對方能接受“機械生命”這個課題，倒是可以給他發個邀請，當然，“擊落命之座”的機械魔神計劃，就暫時不能透露給對方了。
一小時後。
薑逸離開遺跡巨像內部，出現在加紮裡麵前。
“想要滔天的富貴和榮譽嗎？”他看見對方後，直接誘惑。
“想！想！”加紮裡聽到薑逸的話後，毫不猶豫點頭，眼神激動，“前輩，要帶我進去遺跡巨像內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