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月底梁玦要去一趟阿布紮比,行程四天。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公司增資的事,這次去那邊也是為的這個。
早七點,傅逢朝的車出現在柏琗公寓樓下,打電話給他“我送你去機場。”
梁玦讓來接他的秘書跟司機先走,上了傅逢朝的車。
傅逢朝是自己開車來的,看著梁玦扣好安全帶直接發動車子。
梁玦好奇問他“你今天這麼有空嗎?”
“沒什麼事。”傅逢朝說。
這一個月他倆每周最多也就見兩三次麵,有時會一起過夜,有時不會。
戒斷療法確實有用,但梁玦總覺得自己快成欲求不滿的那個了,為了能讓自己更好過一點,他得抓緊時間,早日把這攤子事情處理完。
傅逢朝看一眼時間,還早,踩下油門。
“傅逢朝,特地來送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坐著車梁玦也不老實,有意撩撥他。
“你不是去四天?”
“是啊,周五回來。”
傅逢朝道“四天而已,我為什麼要舍不得?”
他表現出一副渾不在意的鎮定自若,像當真對梁玦說的“舍不得”嗤之以鼻。
梁玦靠進座椅裡,轉頭看向了車窗外,安靜之後說“這兩個月我們最長一次是三天沒見,超過三天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也肯定會來找我。”
傅逢朝裝出來的不以為意下,是對他的處處緊張、隱忍克製,他其實都知道。
傅逢朝沉默不接話,加速踩下了油門,便是默認了他說的。
梁玦早上起得早,有些困頓,閉上眼睛之前最後說“我也舍不得你,謝謝你來送我。”
傅逢朝回頭,身邊人歪著頭腦袋靠向車門側,已然睡著了。
車到機場剛八點,停車後傅逢朝側身靠過來,幫梁玦解開安全帶。
梁玦沒有立刻下車,抬眼看著他。
傅逢朝提醒“黑眼圈出來了。”
“我這樣很醜嗎?”梁玦問。
傅逢朝道“反正不好看。”
梁玦笑起來“年紀大了,是沒有當年好看了,你可能不喜歡。”
二十歲的時候多青春鮮嫩,他是、傅逢朝也是,現在的他倆都有一身毛病,即將步入中年,確實遠不比當年。
“梁玦,我在意這個嗎?”傅逢朝眉心皺著,並不高興他拿這樣膚淺的標準評判自己。
“我說錯話了,跟你道歉。”梁玦很自然地認錯。
他伸手幫傅逢朝把領帶解開,重新係了個漂亮的結,推上去。側頭靠過去時,像那天在華揚的辦公室一樣,在傅逢朝頸上又吮出了一個過分深重難消的印子。
聽著在耳邊的呼吸逐漸不穩,梁玦稍稍退開,指尖觸碰上自己剛剛弄出來的傑作,很滿意。
他輕聲道“這麼深的印子,應該能留四天,想我了就看看這個。”
傅逢朝眼裡的光色比先前更深,氣息粗重,緊盯著眼前一直笑著的人。
梁玦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要不要來一個odbyekiss?”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尚未落畢,他已經被傅逢朝死死按在了椅子裡。
傅逢朝用力扣住了他的手,手指強勢插進指縫間,貼上來的親吻蠻狠凶狠,讓一直主動撩撥的那個難以招架。
口腔裡都被掃蕩,灌進屬於傅逢朝的氣息,很像被這個人打上了他的專有標記,梁玦被迫不斷咽著喉嚨,難受又滿足。
最後退開,傅逢朝說“早去早回,下去吧。”
梁玦又笑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
傅逢朝沒有多停留,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華揚今天召開這個季度的董事會會議,九點半開始,傅逢朝在九點之前回到公司。
停車時聽到前方車上下來的人議論“說起來大老板跟格泰那位梁總真是一對嗎?怎麼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另一個聲音說“那誰知道,都這麼說的,聽說寶嶺山莊那個項目又要重啟了,還是跟格泰合作,要引進格泰的酒店品牌,大老板跟他們老總關係密切是肯定的。”
聊著八卦的職員們沒有注意到他們嘴裡的大老板就在身後,徑直走進了電梯間。
傅逢朝撿起座椅上梁玦落下的領帶夾,彆到自己的領帶上,推門下車。
他先回了辦公室,助理跟進來將今天的會議議程給他,傅逢朝隨便掃了眼,問“你在公司裡有聽到什麼關於我的私生活傳言?”
助理瞥見他領口上大咧咧的曖昧印記,哽了一下,說“是有些人私下裡議論你和梁總的關係,有流言說有人看過你和梁總在公司會議室親熱的監控,我昨天讓人去保安部問了問,沒有監控泄露的情況,而且梁總上次來我們公司是一個月前了,當時的監控也不會再保留,本來今天正想跟你說這個事。”
傅逢朝問“還查到了什麼?”
助理道“監控室有個員工月中辭職了,可能是從他嘴裡傳開的,但視頻沒有真正流出來,應該也是不敢真散播你的隱私。”
傅逢朝淡了聲音“一個監控室辭職的前員工說的話,且沒有真憑實據,為什麼會傳得滿公司人儘皆知?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助理語塞了一瞬,傅逢朝站起身“走吧,去開會。”
董事會會議上,各議題一項一項地過。
輪到寶嶺山莊這個項目時,有人提出異議,問傅逢朝“為什麼又是跟格泰合作?而且按照這個方案上的合作方式,主動權都在格泰那邊,我們等於把地送給了他們,以後發展成什麼樣都跟我們乾係不大。”
傅逢朝簡明扼要答“第一,格泰有實力將這個項目盤活,否則一直閒置那裡也是多餘,第二,盈虧他們自負,就算日後真的沒做起來也同樣不需要我們賠錢,第三,這座山莊按股份算現在很大一部分屬於我家私產,重新開發根本不需要經過公司同意,我是尊重各位,才讓人將這個項目過會。”
周圍議論聲紛紛。
有人猶豫問“最近公司裡一直有些關於你私生活的不好傳言,你能不能跟我們交個底,你和格泰的董事長,是不是傳言中的關係?”
傅逢朝反問“是與不是很重要嗎?”
另一位董事道“不是我們有意針對你,你的婚姻狀況本來就該跟董事會報備,這是很正常的流程,而且對方是格泰董事長,與我們既有競爭又有合作關係,牽扯到很多方麵的利益問題,這個事情確實比較敏感。”
被十幾雙眼睛盯著,傅逢朝握著手裡的筆慢慢轉了一圈,垂眼很輕蔑地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