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36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室內忽然一片安靜,李禪秀感覺數道目光陡地看過來,身旁的胡郎中一下抖得更厲害。

緊接著有人從地上爬起,大跨步走來。

李禪秀隻感覺迎麵帶來一陣風,旁邊一陣布料摩擦聲,接著耳旁響起那個叫“宣平”的四當家不願相信的聲音——

“怎麼會治不了?不是說永豐鎮駐地有神醫,連腸子斷了的人都能救回嗎?我大哥隻是腿傷和中毒,你怎會治不了?”

胡郎中被嚇得聲音直哆嗦“好、好漢,我真不是故意不治,方才你們給那位公子的傷處換藥時,我偷偷睜開眼看見了,他傷處的肉已潰爛見骨,血又烏黑,是中毒症狀,腿已經保不住了啊。”

聽他聲音的位置,應是被宣平一把拎起來了。

“什麼保不住?”宣平聲音粗糲,又低吼,“你不是連腸子斷了的人都能救?我大哥腿又沒斷,怎會保不住?你……”

他聲音顫抖哽咽,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忙鬆開胡郎中,胡亂幫對整理衣服,自顧道“我知道了,定是我先前請神醫時太冒犯,得罪了神醫,還請神醫見諒,我給您道歉,請您莫再怪罪,一定救救我大哥……”

旁邊胡郎中不僅沒放下心,反而嚇得更抖了。

李禪秀無奈,心中歎了聲氣,終於睜開眼。

他剛想說“我可以幫你們陸公子看看”,但還沒開口,就聽上方傳來一道悶咳中帶著怒意的聲音“胡鬨!宣平,還不快給他們鬆綁。”

“對對,鬆綁。”宣平趕緊又手忙腳亂地幫胡郎中鬆綁,口中道歉,“實在對不住,老神醫,我是真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請您過來。您就行行好,我大哥的傷真不能再等了。”

李禪秀目光看向上方,那個叫陸騭的男子。

對方樣貌英俊,五官端正,看著和裴二差不多大。隻是麵容帶著病氣,此刻正坐在寬椅上,捂唇低咳。

他的左腿放在旁邊的長凳上,透過白色褲腿,隱約能看見烏黑血漬,情況的確如胡郎中所說。

旁邊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子正幫他拍著後背,低聲勸慰。

另有兩個少年模樣的人,低頭站在一旁,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

果然是他,陸騭。

李禪秀目光微閃,眼睫很快低垂。

他知道此人,不過知道的並不是眼前的陸騭,而是未來的北伐英雄——陸騭,陸大將軍。

在那場夢中,他是一年多後,自西羌輾轉歸來,重整父親舊部時,才聽說陸騭這個人。

據說他出身早已陷落的北地幽州,但一直心向大周,在父母皆為抵抗胡人死後,他帶領族中舊部,終於成功南逃,回到大周。

原本南逃成功後,他懷著滿腔激情,立刻參軍,想要北上收複失地。但現實卻給他沉重一擊,加入邊軍不久,他便發覺朝廷並無收複北地的打算,隻想安於現狀。

他加入的那支邊軍更是早已消磨鬥誌,軍中上到將軍,下到士兵,皆墮落享樂,賭博成風。他們不去打胡人,卻習慣欺壓附近百姓,用搜刮來的錢去逛妓院賭場。

陸騭對這樣的邊軍失望透頂,幾次上言,反被軍中將領針對後,終於萌生去意。

可就在他要離開前,撞見營中將軍酒後欲強迫一良家女子,對方蠻橫囂張,甚至揚言要讓手下也一起。他一怒之下,失手殺了此人,之後便被通緝、追捕。

據說被通緝的這段時間,他過得極不好,不僅失去一條腿,身體因中毒留下暗疾,導致後來英年早逝。身邊舊隨也在這期間,為了護他,一個接一個死去,最後隻剩一個叫宣平的人。

之後胡人大舉入侵,流民四起,大周朝廷倉惶南逃。皇帝在南逃途中下旨,允許各地自行募兵,抗擊胡人和流民。

陸騭便在此時散儘家財,招募鄉勇,北上抗擊胡人。

起初他隻有不到一千人,但一年後,李禪秀從西羌回來時,他手下已有數萬兵馬。後來鼎盛時期,更有近十萬之眾,一舉收複河南河北。

李禪秀那時重整父親舊部,同樣在抵抗胡人,還一度想過招攬此人。隻可惜,沒等他開口,對方已經被大周的南逃小朝廷招攬。

那時的陸騭,和在東線抵抗胡人的裴椹並稱是大周最後砥柱。

隻可惜,這兩根砥柱,大周都沒有善用。

陸騭在收複河南河北後,就被朝廷猜忌,不久便因舊疾複發,英年早逝。他手下的軍隊很快也被朝廷接收,隻有一個叫宣平的大將,拒絕了朝廷給的官職,按陸騭遺願,將他燒成骨灰,帶回北地。

說起來,在李禪秀那場夢中,東線的裴椹一直與陸騭政見不和。但在陸騭死後,裴椹卻給他寫了悼詞,還派人幫宣平護送骨灰回北地。

李禪秀在夢中雖與陸騭沒什麼往來,但卻見過對方一麵,所以方才隻看一眼,他便認出對方。

夢中的他後來也有聽聞,據說陸騭在被通緝的那段時間,曾一度落草為寇,腿也是在那時失去的,想必就是這段時期。

隻是沒想到,對方落草為寇的地方,竟是烏定山。

而李禪秀因為沒像夢中那樣逃離軍營,反而利用夢境,在軍中救治傷兵後,又好巧不巧,被對方手下綁來。

李禪秀暗暗思量,覺得這境遇當真巧合。

陸騭似乎也察覺他的視線,一陣低咳後,忽然抬頭看向他,目光銳利,帶著一分探究“這位姑娘一直看著在下,可是……認得在下?”

話音方落,房間內的幾人頓時都緊張起來,應該與陸騭正被通緝有關。

旁邊正幫胡郎中解繩子的宣平動作也一頓,緊張望向李禪秀。

李禪秀眼睫微垂,避開眾人視線,道“並非認識,隻是……你們找錯人了。”

房間內眾人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

陸騭最先明白,道“哦,姑娘的意思是,你才是那位神醫?”

“神醫不敢當。”李禪秀回答,“但你們要找的是給人縫腸子的郎中的話,那的確是我。”

“咚!”

宣平一時愣住,抓著胡郎中的手陡然鬆開,害得胡郎中猝不及防,摔了個跟頭。胡郎中愣是沒敢吭聲。

其他人也都呆住。

什麼?神醫不是旁邊那位一看就行醫經驗豐富的老者,而是眼前這個……很年輕的小姑娘?

宣平回神後,趕忙幫他解綁,可想到他是女子,又有些束手束腳,一邊解繩,一邊口中念道“得罪,得罪。”

也不知他綁人時,怎麼沒不好意思。

繩索被解開後,李禪秀活動一會兒手腕,不發麻後,又俯身扶起胡郎中,把對方身上已經解了一半的繩子摘掉。

胡郎中仍戰戰兢兢,小聲問道“你看到他的傷了嗎?確定能救?”

李禪秀垂著眼瞼,低聲道“還沒看。”

胡郎中一聽,頓時心又沉到穀底,壓低聲道“唉,不是我質疑你的能力,實在是那位公子的傷,明顯被拖太久,加上中毒,已經到隻能截肢的地步了……”

兩人聲音壓得再低,可宣平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瞪向胡郎中。

胡郎中被瞪得如芒在背,聲音漸漸小了。

陸騭察覺,低喝宣平一聲,隨即再次看向李禪秀,語帶斟酌“你……真能治?”

雖然他剛才訓斥宣平等人時,說這傷不治也罷,但那更多是氣話,加上並不相信被綁來的兩個郎中能治。

可誰都不想突然失去一條腿,如果能治,郎中又願意治的話,誰會不想治?

隻是,大約見李禪秀實在年輕,又是個貌美柔弱的姑娘,心中還是有些不信,說出的話也帶幾分疑慮。

李禪秀扶著胡郎中站穩後,也轉頭看向他,清湛目光與他對視,平靜道“不敢保證,我需要先看一下傷處情況。”

既陷“賊”窩,眼前幾人又非險惡之輩,自然是救人比較好。

畢竟此刻救人,等於自救。

即便不考慮這些,單說夢境中陸騭的為人,就值得一救。這樣的人,若沒有失去一條腿,若沒有因中毒留下暗疾,未來或許不會英年早逝。

他若沒死,東線的裴椹,西南的李禪秀,還有夢中許許多多在最後仍抵抗胡人的將士,就會多一分助力。

甚至……

李禪秀心念一轉,又想,此刻施恩於陸騭,未來對方或許會成為自己和父親的助力,甚至麾下,也說不定。

便是不成,結個善緣,總歸沒有壞處。

在他思量之際,陸騭似乎也在沉凝思索。

旁邊宣平等人都有些著急,忍不住又勸“大哥,你就讓這位姑娘看看傷吧。”

“是啊少主,先把傷治了,之後怎麼懲罰宣平他們都行。”

“公子,身體重要,您就讓這位神醫姑娘幫您治吧,我們知道請人的方式不對,您讓我們怎麼道歉都行。”

李禪秀也看向陸騭,他並不急,隻需耐心等待。

陸騭輕咳一聲,似乎動搖,但仍有幾分遲疑,斟酌道“那就……”

說著,目光對上李禪秀的眼睛,又一頓。

旁邊人頓時急了,乾脆蹲下,冒犯地一把拉起他褲腿,道“哎呀公子,你就彆遲疑了,就算你罰我三天不吃飯,我今天也得讓您把傷治了。”

說完趕緊轉頭催宣平。

宣平一看,立刻伸手,朝李禪秀做個“請”的手勢。

陸騭被這一變故弄得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就見李禪秀已經看向他的傷,並走過來。

此時再把褲腿拽回去,已沒意義。但被一個小姑娘看著腿,實在有些不自在。

陸騭儘量正襟危坐,對走近的李禪秀拱手道“有勞……小神醫了。”

李禪秀倒是沒多想,他在傷兵營裡幫士兵看傷,早就習慣了,何況他本是男子。

因是晚上,俯下身時,有影子擋在傷口上,他對旁邊人道“麻煩把燈拿來。”

宣平趕緊去把點著蠟燭的燭台拿來,順手又拿來一個矮凳,方便李禪秀坐下看。

李禪秀也不跟他客氣,坐下後,讓他舉著燈,自己動手去解陸騭腿上綁著傷口的布帶。

陸騭忙伸手說“我自己來。”

但還沒碰到,就被李禪秀抬手擋開,動作頓時一僵。

胡郎中生怕這幫綠林生氣,忙在旁替李禪秀解釋“我們做郎中的,一旦治起傷來,都全神貫注,比較入神,最怕傷患自己亂動,反會影響治療。”

陸騭頓了頓,默不作聲收回手。

李禪秀仔細看了傷後,抬頭道“我可以先幫你清理毒血、腐肉,將傷口部分縫合……”

“那是不是不用把小腿截斷?我大哥的腿可以保住了?”話沒說完,旁邊宣平就等不及問。

陸騭也看向他,目光似帶了幾分緊張。

李禪秀輕笑,不保證道“還有解毒的藥要製,至於後續能不能保住腿,需看恢複情況。”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已經很是鬆一口氣。畢竟他們之前請的郎中,都說腿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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