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97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營寨外,不遠處的山坡樹林中,繡著碩大“李”字的叛軍大旗肆意招搖,陣陣擂鼓聲不斷傳來,震耳欲聾。

鼓聲忽停,又聽數百名叛軍士兵齊聲喊“並州小兒,縮頭烏龜,可敢出來一戰?”

“並州小兒,縮頭烏龜!”

楊元羿聽得臉都有些黑,嘴角微抽道“胡扯八道,誰說我們不敢出去一戰?”

裴椹看了一會兒,卻收回目光,麵無表情道“吩咐下去,令諸將堅守不出,不必管他們。”

說完一甩披風,轉身回帳。

梁郡守一聽頓時著急,疾步跟上道“哎等等,裴將軍,你這是何意?人家都上門叫陣了,這還不打?”

“不如梁大人率梁州軍先上前會會他們?”裴椹轉頭道。

梁興榮頓時無言。

梁州府城,李禪秀處理了一上午城中要務,又將軍醫和城裡的郎中都集中到一處,教他們縫合傷口的針法。

忙完這些,回到郡守府後,他接過小兵遞來的擰乾水的布巾,邊擦拭手臉,邊問一直跟隨自己的護衛虞興凡“父親還有多久能到?”

虞興凡立刻拱手道“主上和輜重隊伍一起來,行軍比較慢,應該晚上能到。”

“晚上?”李禪秀微皺眉,繼而歎氣。

說話間,小兵已經將飯菜擺上桌。

李禪秀放下布巾,招呼虞興凡道“一起吃些吧。”

虞興凡忙說“不敢”,李禪秀卻笑道“快坐下,吃完飯,還有事需要你去做。”

虞興凡一聽,這才局促坐下。

用過午飯,將事情吩咐給虞興凡去辦後,李禪秀見中午陽光正好,便讓人將文書搬到庭院中處理。

隻是不知是不是前幾日累狠了,又或是飯後有些困倦,沒看多久,他便閉著眼,漸漸睡了過去。

梁州冬日不像北地那麼冷,但樹木也大多落了葉。院中一株老藤樹蜿蜒爬繞,落了葉的枝條曲折,將斑駁的影落在下方窩進藤椅中的人身上。

李禪秀輕輕闔目,之前穿著甲衣時總是挺直腰背,此刻放鬆下來,卻像沒骨頭的貓似的,陷在藤椅中。冬日的暖陽照在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上,有種舒適的暖意,一根枝條的影恰好落在他微閉的雙目,使日光不至於那麼刺眼。

許是許久沒這樣慵懶輕鬆,毫無負擔地休息,恍惚中,他又夢見幼時在太子府北院玩耍時的情形。

在那個從來沒有玩伴,總是寂靜的院子中,他一個人也能尋到許多樂趣,譬如將泥土堆成小山,挖出山川河流,再捉來螞蚱蟋蟀,封它們為“青將軍”“黑將軍”,指揮它們在“山川峻嶺”間衝鋒陷陣。

往往玩到夕陽落下院牆,一身泥土地被父親提著後衣領,像拎貓崽似的拎回屋。

有時父親也會陪他一起玩,告訴他真正的山川河流是什麼樣。但更多時候,父親會沉默坐在院中,看著太陽從東邊的院牆慢慢爬起,最後又從西邊的院牆慢慢落下,經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幼時的李禪秀不懂,在他看來,天地從來都是這樣,從有記憶時起,就隻有院子這麼大。但對李玹來說,卻從來不是。

不過李禪秀好像也不需要懂,他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玩得很開心。

有時候,不知道反而不會痛苦,沒得到過,反而不會難過。唯有知道了,求不得,才最痛苦。

李玹曾一度猶豫、痛苦、茫然,不知該不該將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告訴年幼無知的兒子。就這樣一日拖過一日,太陽也一遍遍從牆頭爬起,又從另一邊的牆頭落下。

直到有一天,李玹發現一直兀自玩得快樂的李禪秀,不會說話,吐字緩慢,甚至在自己喊他時,反應也有些遲鈍。

原來沒有一個正常的說話環境,他的兒子連普通的交流能力都會成問題。

自那以後,李玹的話忽然多了起來,常抱著年幼的兒子坐在院中,用手指按著他的舌頭,一遍遍教他清晰吐字。

溫暖陽光照在父子倆身上,暖洋舒適,是夢中父親去世後,李禪秀最懷念的時光。

忽然,一根細小的枯枝掉落在衣上,驚醒了本就是淺眠的他。

李禪秀睜開惺忪的眼,抬頭看向微微偏斜的太陽。

外麵護衛來報“稟小殿下,主上一行人快馬先行,已經快到府城門口。”

李禪秀微愣,忽地站起身,掉落一地文書,聲音難掩喜悅和激動“快,替我備馬,我要親自去迎。”

說著往院外走了幾步,可一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有些睡皺的衣服,又覺這樣去見父親,實在不妥。於是快步回屋,想換身衣服,可仔細一想,最終卻穿上甲衣,腰間佩劍,快步走出。

這樣顯得他精神些,也氣宇軒昂,父親見了定會吃驚。

他麵含笑意,忍不住這般想,有種回到年幼時的孩子氣。

翻身上馬後,一路疾馳,方出南城門,就見遠處坡地上行來一隊人馬,隊中的旗幟正寫著“李”字。

李禪秀目光微亮,按下激動,忙策馬快奔過去。

李玹坐在馬上,遠遠見他奔來,不覺目中露出笑意,揚鞭止住跟隨的人,接著翻身下馬。

李禪秀幾乎同時趕到,下馬後快步跑到他麵前,在距離兩步遠的位置,卻又忽然停下,眸光熠熠,秀挺的鼻尖還沁著汗珠,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像隻莽莽撞撞跑來的小奶狗。李玹失笑想。

他上前兩步,目光溫柔中透著幾許慈愛打量兒子,笑道“高了,也瘦了。”

李禪秀眨了眨眼,仿佛終於確定他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而不是夢,不由鼻尖微酸,聲音有些沉悶喊“父親。”

李玹笑了笑,道“蟬奴兒長大了。”

可頓了頓,卻又歎道“也跟阿爹生分了。”

李禪秀心中酸意這才一蕩而儘,因“長久”沒見而生出的幾分澀然也瞬間消失,忙上前一步,如幼時那般抱住李玹,開口聲音卻又微哽“阿爹,幸好你沒事。”

幸好你還活著,這一切不是夢。

李玹帶著佛珠的右手抬起,輕拍了拍他的背,歎道“幸好蟬奴兒也沒事。”

相擁片刻,父子倆很快分開,又敘了一番舊,才各自騎上馬,邊往府城走,邊繼續說。

到了郡守府,下馬後,李禪秀立刻叫人準備吃的,接著便像得到寶貝後忍不住向父母獻寶的孩童,高興拉著李玹一起進府。

李玹含笑,搖頭道“此前聽閻嘯鳴說,你如今已經成長許多,領兵作戰,威風赫赫,又擅長治理百姓,怎麼今日一見,還是個孩子?”

李禪秀聞言不好意思,不由肅容幾分。

李玹卻接著歎道“不過在為父心中,你永遠都是孩子。”

說著忍不住摸摸他的頭,問“在西北這段時日,吃了不少苦吧?”

李禪秀一僵,立刻想到自己為了生存,嫁給裴二的事……此事萬不能被父親知道。

好在裴二遠在西北,隻要伊潯不說,陸騭、宣平他們不說,父親就不會知道。

想到這,他立刻回神,忙搖頭遮掩“沒有,我在西北很好,沒吃什麼苦。”

李玹卻不信,坐下後,讓他將手腕伸出,要給他把脈。

李玹雖算不上郎中,但以前行軍打仗時,也略通醫術,後來被圈禁,要養活一個病歪歪的小娃娃,更是不得不自學成醫。雖然他醫術不算多高明,但把脈看些小病沒問題。

甚至夢中李禪秀在遇到遊醫前,就是靠父親教的一點皮毛醫術自救。

知道父親是擔心自己的寒毒,他當即伸出手腕。

李玹把了一會兒脈後,神情微訝“倒是比離開洛陽時,還好上許多。”

李禪秀心想,是練吐納法的好處。隻是此事不好向父親言明,便收回手腕,含糊說“就說我沒怎麼受苦,父親這下可以放心了。”

李玹卻微微搖頭,蹙眉道“你這寒毒終究是個隱患,不儘早根除,月月都要受苦不說,還……”還會影響壽數。

後麵這話,他不忍讓兒子知道,隻眉心不由緊皺。

李禪秀聽了他的話,倒是尷尬想起,夢中那位老遊醫跟他說過有個法子可以根治,就是所謂的找個練武的人一起練這吐納法,再與其行周公禮,氣血交融……

總之,夢中李禪秀沒聽完這個法子,就趕緊讓老遊醫彆說了,他是決計不會為這種事,與人……那什麼的。

隻是夢中老遊醫一直不死心,在他到了西南,因練吐納法時日長久,身體都漸好了,仍時不時來信勸他,還說最好找個男的練。

李禪秀扶額,他那時每日鑽山林打仗,哪有功夫想這些?而且找個男的也太……

總之,至少在夢中,李禪秀從沒有過這種想法。至於現實,聽到根治,再想到這個法子,不知為何,忽然就想到裴二……

他眼神片刻遊離,直到李玹察覺,在他麵前揮了揮手,才終於回神,忙輕咳一聲,白玉般的耳朵微紅,不自然道“父親,我現在挺好的,興許過段時間寒毒漸漸就自己消失了,不需特意根除。”

李玹卻搖頭,心道,蟬奴兒不知,這寒毒沒那麼好根除,否則當年也不會一碗藥,就要了妻子的命。

隻是壽數不長這種話,他終究不忍對李禪秀說,便含笑道“是毒就要解,以前在洛陽,為父不便為你尋醫,如今不一樣了,你放心,為父已派人去尋神醫孫元九,他曾是前朝宮廷禦醫,後遊走天下,四海為家,治病救人,還曾為你爺爺療過毒,醫術十分高明。隻要尋到他,定能為你解毒。”

李禪秀聞言愣了愣,曾是前朝宮廷禦醫?姓孫?名字裡還有個“九”字?這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

他不由試探問“這位孫神醫,是不是還有個稱呼叫‘孫九’?”

“唔,你知道?”李玹驚訝。

李禪秀神情複雜,繼而輕咳,說“如果是那位孫九老先生的話,他如今……應當在西羌。”

李玹聞言,一貫溫和從容的麵容罕見僵住,接著便壓不住眼底深處的喜悅,就要起身去命人趕往西羌。

“父親且慢。”李禪秀忽然喊住他,神情遲疑。

李玹見狀便笑了,道“一段時日不見,真跟為父生疏了?有話且說無妨。”

李禪秀也抿唇笑了笑,不見之前領兵時的成熟穩重,隻如同普通孩子與父親話家常般,道“父親,如今我們已占據大半梁州和和一半益州,地廣兵少,實力還不夠強,不知父親接下來有何打算?”

李玹一聽,便知他有想法,沉吟道“你且先說說。”

李禪秀輕咳,但說到自己的想法,又目光熠熠,仿佛胸有丘壑,侃侃而談“父親,如今我們雖取得大勝,但實力仍弱,向北有裴椹大軍,想奪漢中並不容易。即便打下漢中,從漢中到長安,路途險峻,多是山地,不易行軍。且我們孤軍穿過山隘,隻怕剛出隘口,就會被四麵包圍,進退不得。”

李玹聽了,微微點頭。

李禪秀便繼續道“依我之見,不如向西攻打秦州。拿下秦州後,再往西可聯合西羌,向東可取長安,往北則可攻打涼州、雍州。”

李玹繼續點頭,但開口卻說“可北有裴椹,東有荊襄的薄胤,他們都手握重兵,隨時可以夾擊我們,怎可能坐看我們輕易取秦州?”

李禪秀知道他這是在考自己,但關於這點,他之前也想過,此刻不假思索道“薄胤手握重兵,但一直沒被調來攻打我們,是因為他在南邊還有敵人——逃竄到南邊的流民義軍首領,董堅。

“董堅一路南逃,雖被打成潰軍,但薄胤對他剿而不滅,顯然是想養寇自重。如果我們和董堅結盟,形勢就會逆轉,被兩軍包圍的人,反倒成了薄胤。”

李玹聽到這,目光含笑,欣慰看著他道“不錯,這也是為父的想法。”

但他很快又道“不過董堅年齡大了,手下一堆驕兵悍將。流民義軍南北分裂後,他率南部逃到荊州南邊,手底下許多人不滿,他恐怕壓不了眾人太久,跟他結盟,隻能是權宜之計。”

李禪秀點頭,他也知道這點,不過等他們取了秦州,聯合西羌後,這個問題就不那麼嚴峻了。眼下還需以生存為要。

至於秦州和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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