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100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裴椹忽然起身,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去見對方。

並不是想去問對方和陸騭的關係,也沒什麼彆的原因,隻是單純地想見。

就像他還是裴二的那個寒冷星夜,忽然毫無緣由地騎馬從軍營奔回家中,壓製不住心中的衝動,隻為見對方一麵。

像個毛頭小子。

可他畢竟已經不是年少時張揚的自己,也不是失憶的裴二,能夠毫無顧忌。

儘管他身手再好,自小就習武,百步穿楊、用槍如神,可到底也是凡夫俗子,肉體凡胎,不是神仙,能夠騰雲駕霧,自由無拘束,想去哪就去哪。

何況叛軍剛打下府城不久,必然嚴密防守。若能讓他輕易潛入,見到公主,那這仗也不必打了,李玹也不可能在皇帝眼皮底下活這麼多年,還成功逃出來。

自然,潛不進去,還可以用金雕傳信。他這次來梁州,帶了金雕小黑——本來是為了方便給並州傳訊。

隻是沒事先說一聲,就把金雕放過去,很有可能被守城的士兵直接射下。雖說送信重要,但……小黑的命也是命,好歹是他馴養了這麼多年的雕,總歸是有感情的,而且妻子好像也很喜歡小黑。

裴椹負手走了兩步,壓下那股衝動後,才坐回椅上,皺眉繼續沉思。

其實白天時,應該將信綁在箭上,射到城門,這樣公主定能收到。但他當時心中已被得知妻子沒死的激動和驚喜占據,腦海中也全是對方身穿甲衣,騎在馬上,神清骨秀、耀眼奪目的那一幕。

加之心中一直在想公主會不會出來見他,期盼又煎熬,便完全忘了這茬。

如此,便隻能等明天了。

裴椹按按眉心,無聲歎了聲氣,接著又想到陸騭。

冷靜下來後,將事情從頭想一遍,他已能確定,陸騭之前應該不是太子的人,對方和李禪秀在山寨那次就是初相識。

畢竟當時招安陸騭時,陸騭猶豫、審度的神情不像作假,後來被單獨放走後,也確實是要離開雍州。

甚至酒樓那次見麵,對方端酒話彆時,眼中的悵然也不像裝的。直到妻子和對方單獨談了一陣後……之前裴椹還不能確定陸騭忽然選擇留在雍州,是否跟妻子有關,如今卻已萬分確定——絕對有關!

甚至對方開采鹽湖、販私鹽,都跟妻子有關。若陸騭此前就手握鹽湖,何以要離開?

很顯然,鹽湖的位置是妻子告訴的,販鹽的辦法是妻子說的,甚至陸騭和宣平後來招兵買馬,也可能是妻子讓的。

否則後來他被蔣和帶人追殺,宣平怎麼那麼巧,就剛好趕到?定是妻子擔心他,通知宣平來救他。

對方是太子的女兒,籌謀這些太正常了。甚至對方在勸他招安陸騭等人時,可能就已經動了為太子招攬這些人的想法。

畢竟對方一直表現得很欣賞陸騭。

裴椹甚至猜,是不是酒樓那次之後,陸騭就已經被公主招攬?

他心中忽然微酸,難道失憶的他不值得招攬?並非是他想要被招攬,而是妻子都將事情告訴陸騭了,卻絲毫沒向他透露。

雖說他真實身份是裴椹,但妻子當時並不知道。而且他失憶了,又是對方的丈夫,看起來明顯比陸騭更安全可靠,可妻子偏偏選擇了陸騭。

裴椹此前一直覺得陸騭沒有威脅性,畢竟來自裴二時的記憶告訴他,妻子對陸騭並不是喜歡。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裴二時的他就是個睜眼瞎,耳聾,什麼都發現不了。陸騭跟他妻子多次來往,一起背著他采鹽、販鹽,招兵買馬,他都不知道!

妻子要離開也沒跟他說,身份也沒向他透露,但全都跟陸騭說了,還帶著陸騭一起回叛軍中,說不定都已經將對方介紹給李玹見過……

裴椹忽然深吸一口氣,不能再想下去,越想心中越酸得厲害,簡直像被泡在醋裡,又撈起來擰皺。

府城內,李禪秀就住在北城門附近的臨時住所。

辭彆陸騭、閻嘯鳴後,他回到自己住處,又讓一直跟隨的護衛虞興凡先下去。

待房中隻剩自己後,他不由輕吐一口氣,有些疲憊地坐在椅上,揉了揉眉心。

下一刻,想到裴椹,按著眉心的手指又微僵,頓了片刻,默默放下,擱在膝上握成拳。

無論如何,他沒想到裴二竟然就是裴椹,這讓他震驚得一整個下午都有些恍惚,更像鴕鳥一樣,一時不敢麵對對方。

如果裴二隻是裴二,他留給對方的錢財,足夠對方度完餘生。之後若有機會再見,他也會向對方說清楚,並道歉。

可偏偏對方是裴椹,是敵軍主帥,更是他夢中的前輩、友人與老師。

後者不論,隻說敵軍主帥這點,就讓他們本就複雜的關係,又多了一層對立。

解釋定是要解釋的,可尷尬也著實尷尬。而尷尬、震驚、為難……種種情緒之餘,又有一種難以言明、說不清道不透的複雜心緒,令心中酸脹與輕盈交織,好像意外有之,愧疚有之,欣喜……也有之。

裴二竟然就是裴椹,裴椹竟然就是裴二。

原來他一直想見的人,在夢中早就見過。夢中的他後來多次好奇想象,從對方書信的言辭口吻中窺探,不斷想對方的真正樣子,卻原來,早在他剛到西北邊鎮,在永豐營中那個孤零零的角落裡見到的渾身是血的傷兵時,就已經見過對方。

那個血糊糊人就是裴椹!

難怪夢中裴椹一直重傷未愈,現實卻好好地來梁州領兵,因為夢中他隻幫對方上過幾次藥,就逃離永豐了。

而且那時他還沒遇見老遊醫,沒看出裴椹箭傷有毒,也就沒幫對方解毒。而他走後,更沒人給裴椹治療,使他拖過最佳治療時限,以致後來跟陸騭一樣,留有暗疾。

李禪秀輕歎,不得不說,裴二就是裴椹這件事,打破了他對裴椹的許多想象。

原來裴椹失憶時,竟老實沉悶,還有點執拗和傻,不知這是不是他真實性子的一部分。不過白天在戰場相見,對方又冷酷狠厲,如同廝殺中的狼王,同樣不是他想象中的翩翩君子、儒將風範。

但這也不奇怪,真刀真槍打仗時,誰還能儒雅的起來?

不過夢中那些書信的言辭口吻,確實是儒雅溫和、謙遜有禮……

房間內,燭火劈啪。

李禪秀回想著,清湛眸中映著燭火,像有一抹柔光跳躍,唇角也不知何時微彎,仿佛含笑。

忽然,他起身取出一張畫紙,提筆研墨。

夢中他其實畫過一張裴椹的畫像,不過畫的是自己想象中的裴椹,所以隻畫了一道背影,而且還參考了些許陸騭的影子,因為陸騭也是儒將,風度翩翩,謙虛有禮,夢中的他覺得兩人定有相似之處。

隻是如今來看,卻是完全不一樣。他忍不住提筆,想將真正的裴椹畫下來。

這股衝動來得突然,他想也沒想,就這麼做了。

說起來,會作畫,也是聽說裴椹會,他才特意學的。他出生就被圈禁,出來後不久,又卷入戰亂,實在沒機會學這些。

之所以領兵打仗後,忽然又學,也是因為敬仰裴椹,視對方為前輩、友人,想向對方學習。

隻是要落筆時,忽然又想起自己如今和裴椹的複雜關係——本就曾成過親,現在還偷偷畫對方的畫像,萬一被人瞧見,有種隱秘難言的事被彆人戳破的羞恥感。

於是猶豫一瞬,他終究又畫了一張背影畫,而且跟夢中那張很像,隻是去掉了從陸騭那參考來的儒雅部分,回想著裴椹在戰場上的背影,作了修改,如此一來,便冷厲肅殺許多。

李禪秀看著畫好的畫像,不覺輕笑,待晾乾後,正要裱起,忽聽外麵護衛喊了一聲“主上”,接著傳來父親的溫涼聲音“禪秀在不在房內?”

李禪秀莫名一陣慌亂,急忙將畫像卷起,藏在身後書架。

剛藏好,轉身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儀容,就見一襲玄袍大氅的李玹已經慢步走進。

看見李禪秀的樣子,李玹也微微一愣,繼而笑道“蟬奴兒在做什麼壞事,這般慌亂?”

李禪秀“……”

見他神情一陣尷尬又困惑,李玹輕點了點他額頭,道“你幼時偷偷把蟋蟀螞蚱藏在床上玩,弄得床單被褥上都是泥時,就是這般心虛模樣。”

像犯了錯後,慌裡慌張,又低頭垂耳的小貓崽,可憐又可愛,讓人再大的火氣都消了。

說到這,李玹歎了聲氣,還頗有些懷念“不過你大了後,就鮮少這樣了。”

李禪秀微窘,又擔心剛才太過匆忙,藏在身後書架上的畫像沒放好,有可能掉下來,便一直用後背抵著,輕咳說“我現在大了,鮮少犯錯……”

自然就不必扮可憐了。

說完趕緊問“阿爹,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長大後,他大多數時候喊對方父親,隻有親昵或心虛時,才喊阿爹。

李玹聞言,忽然沉默,看向他,片刻歎道“你幾日沒回郡守府,與為父一起用飯了,果然兒大不由父。”

李禪秀一聽,頓時愧疚。以前被圈禁時,他都是和父親一起用飯,父親定然是習慣了。

而且他千盼萬盼,盼著與父親見麵。結果重逢後,反倒不常去見對方,實在不該。

於是心虛道“那我……”

說著就想和李玹一起去用飯,結果後背剛離開書架,就感覺那卷畫像好像要掉,忙又往後一仰。

李玹不由奇怪,問“怎麼了?”

李禪秀忙搖頭,遮掩道“沒什麼,我……我明早去和您一起用飯。”

說完頓了頓,又小聲期盼問“行嗎?”

李玹聞言失笑,道“為父方才與你說笑的,非是怪罪,隻是擔心你把精力都放在兵事上,忘記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

李禪秀聞言,不由鬆一口氣,又心中一暖,道“阿爹放心,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飯,你可去問虞護衛。”

“嗯。”李玹負手點頭,沉吟,“說到虞護衛,我聽說今天裴椹大軍壓城,在外喊陣。此前大軍對戰時,他更是持槍直衝你來?”

李禪秀忙解釋“戰場上,先攻敵軍主帥,很是正常。不過我軍並未受損,撤回後堅守不出,裴椹大軍在外叫陣一會兒,無可奈何,也就撤走了。”

李玹點頭“看來是我料錯了,裴椹竟這麼快就與我們大軍對陣。之後戰事你不必再去前軍,交給閻嘯鳴吧,你坐鎮後軍就行。”

李禪秀知道父親這是擔心他,畢竟在對方眼裡,自己沒多少領兵經驗,還需曆練,於是乖乖點頭。

父子倆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李玹要離開時,李禪秀忙趁他轉身之際,飛快轉身將畫像放好。

剛轉回身,就見李玹也剛好回來,他瞬間又繃緊神經。也不知為何,有種瞞著父親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生怕被對方發現的緊張感。

好在這次他掩飾得好,李玹沒發現異狀。且李玹轉身,也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你上次離開洛陽時,為父送你的佛珠,好像一直沒見你戴,可是弄丟了?”李玹溫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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