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106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見裴椹忽然愣住不說話,李禪秀不由又喊了他兩聲,頸上的那處小凸起也跟著動了動。

裴椹怔住的目光緊緊落在上,內心第一想法竟是那小小一團,萬分可愛。像他少年在洛陽逛燈市時,見過的商人用白裘毛沾成的一種小貓擺件,大概隻比拇指大一些,憨態可掬,玉雪可愛。

不過那種小貓擺件不會動,而麵前人白皙頸上的這一小團兒,竟然……會動。

直到李禪秀發覺他怔了許久,忍不住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目光擔心“裴椹?裴將軍?”

裴椹終於驟然回神,倏地收回已經近乎冒犯的目光,聲音一陣發緊“我……沒事。”

可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他忍不住又看過去。

沒看錯,是真的。裴椹心中想。

即便眼神再不好,他此刻也認得,那是喉結,可公主怎會有喉結?

先前在畫舫上,對方穿著帶裘毛的披風,剛好將脖頸和臉側些許輪廓遮住,他並未注意,也可能是他當時注意力都在對方說的話上。對方當時嗓音也微啞,像受了寒。

但此刻,他視線清晰,李禪秀的領口也無任何遮擋,他看得十分清楚,也確定,對方確實有喉結。甚至對方說話時,聲音亦如碎玉,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清潤好聽。

而且不知是不是一段時日沒見,對方下頜線條也比先前在永豐時淩銳些許,雖然還是尖尖白皙的下巴,但更淩厲漂亮了。但無論如何,對方……對方分明應該是男子!

裴椹頓時僵住,腦海一片空白。

可若對方真是男子,他之前以為的他們彼此喜歡,兩情相悅,心意相通……

忽然,裴椹方才被砸中的頭部又開始隱痛,一陣紛亂記憶隱隱浮現——

洞房花燭,大紅喜被,他們喝了合巹酒,然後……沒有然後,他們單純地躺下睡了,除了他帶著私心,找借口把對方緊緊抱在懷中,卻一直沒敢越雷池半步。翌日也是他趁對方沒醒,偷偷剪下一段青絲,係起,藏好。

山寨那夜,是他中藥,假裝自己失憶後什麼都不懂,終於按著對方的手,得償所願。

恢複記憶前的那天清晨,是他以為楊元羿是來抓自己,以為將要和妻子分彆,心中痛苦不舍,在起床前,終究沒忍住,偷偷親了對方。

甚至那時的每一次同床共枕,緊密相擁,都是他費儘心思、裝傻充愣得來的。他故意說天冷,他故意把舊衾被抱到軍營,他故意把舊床弄壞,說是金雕啄他導致……

裴椹徹底怔然,不敢相信。他從不知失憶的自己竟有如此多的小心思,卻還裝出老實的外表。

原來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確實是假成親。他們並沒有心意相通,有的隻是他一腔暗戀……

裴椹徹底僵住,怔怔看著麵前人秀麗的容顏。

李禪秀聽他說沒事,此刻卻鬆一口氣,又幫他摘下頭盔,見他腦後被砸中的位置確實也沒出血。

這時伊潯帶兵追殺蔡澍的部下返回,正要稟報,但被李禪秀揮揮手讓先退下。

待雙方部下都離開一段範圍後,李禪秀再次看向裴椹。

見對方仍默不作聲,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道“梁興榮那番話,你不必說抱歉,我又不真是公主,算不上冒犯。何況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你的意思,而且說起來,這事也是有心人故意挑撥,包括這次圍殺也是……”

他不知道,裴椹腦海中正掀起驚濤駭浪,正回憶著失憶時的一幕幕。

見對方表麵仍平靜,李禪秀想了想,將蔡澍的謀劃也悉數告知。

而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步,他猶豫一下,又道“那個叫張楚的謀士剛到蔡澍身邊不久,我猜,他應該是誰派來的奸細,目的就是想離間你我。而你軍中的梁大人似乎也配合他,如此推測,他興許……是金陵那邊派來的。”

說完,他仔細又看裴椹一眼,見對方仍平靜,好像沒因為他說梁王父子“壞話”而不悅。

李禪秀不覺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忽然起身深深一揖禮,接著鄭重開口“裴將軍,我想請你加入我們義軍。”

裴椹終於有了反應,目光輕移,定定看著他。

李禪秀也再次在他麵前蹲下,清瘦脊背挺直,被光影勾勒出清正的身影。

他望著裴椹清俊沉穩,隻注視著他,實則看不出情緒的麵容,再次鄭重道“裴將軍,梁王父子非是明主,此前在西北時,相信你已經看出,貪墨軍餉、官鹽的背後,其實就是梁王府在撐腰,蔣家、王家、嚴郡守、呂公公他們,不過是梁王府的馬前卒。他們父子和皇帝李懋一樣,都隻顧朝堂權術爭鬥,用錢財拉攏世家,不顧邊疆士兵和天下百姓的性命……”

原本李禪秀還有幾分心中沒底,但說著說著,語氣不由愈發沉重,看向裴椹時,神情也愈發誠懇

“我知道將軍心懷大義,一直想要收複北地。但這樣為了自己權柄,連軍餉都能放任底下人貪墨,隻為自己撈錢的人,又怎麼能實現你的理想?

“我知道你與梁王父子素有交情,他們對你也曾照顧有加,甚至李楨對你還有救命的恩情在。但我以為,此乃個人恩情,不能以天下公事來報。”

“況且……”李禪秀語氣頓了頓,又道,“當年梁王的父親李懋在太祖皇帝北征重傷之際,矯詔奪位。為了能順利當上皇帝,李懋甚至借北胡兵牽製幽燕等地的守兵,害死良將無數,丟失大片北地,此舉與前朝湣帝無甚區彆。而今梁王在金陵登基,亦不思抵抗胡人,隻顧與司州的朱友君爭奪正統,實無明君風範。

“而我父親李玹,身為太祖皇帝親立的太子,本該在太祖皇帝駕崩時就繼承大統,在叔公晉王等重臣的輔佐下,北伐胡人,收回故土,一統天下。然而卻被李懋矯詔奪位,又遭圈禁多年。但父親從未忘記北伐誌向,當年平定西南時,也曾撫教萬民,治理一方,不僅當地百姓愛戴,西南的土司大族們至今也都敬服他,願意請他調解紛爭,甚至出兵助他。

“如今天下大亂,各路有兵馬的人,都難掩私心,互相爭鬥,不顧百姓仍生活在水火中。能平此亂局者,應該是心懷天下,仁善賢明,且民心所向之人。禪秀私以為,我父親正是這樣的人,若將軍能加入我們西南義軍,則天下定會被儘早平定,百姓也能早一日免受戰火之苦,從此休養生息,安定繁榮。”

李禪秀越說,語速難免越快,目光也忍不住明亮,難掩對父親的敬仰和敬重,又有對裴椹的期盼,對自己所描述未來的向往。

裴椹定定看著他,看著他說起未來大勢時,揮斥方遒的眼神,看他說到百姓苦難時,皺眉隱憂的神情……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陸騭軍營中,圍坐在篝火前,聽陸騭說的那番話——

對方說殿下是個胸有韜略的人,你跟他相處過,相信也能看出,他有眼界和抱負。

對方說殿下想趕走胡人,收回北地,讓天下靖平。所以他為他父親招攬我,也許還招攬了更多人……

是的,對方剛才說的這番話、想要招攬他,全是公心,亦或是為他的父親。

那麼,他自己呢?還有他們之間的種種……

對方說這些時,是否會有那麼一點是私心?有一點是為他們之間……

“那你呢?”裴椹心中忽然湧出一股衝動,脫口而出,“若是我答應,你會嫁給我嗎?”

問完,他自己也一怔。目光不自覺又落在對方修長頸間,落到對方說話時,喉間會上下移動的那一小團——那個像隻會動的、靈巧可愛小乳貓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攏住,讓它隻在自己掌心滑動的小團。

是的,對方是男子,他在想什麼?裴椹心中一片混亂。

李禪秀聽了果然也明顯吃驚,聲音都忽然磕巴起來“什、什麼?不是,我是男子,怎、怎可……嫁給你?”

說完,他耳朵後都紅了一片,心臟也一陣“砰砰”,快得仿佛要跳出來。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終於意識到什麼裴椹為何這麼說?難道,對方還不知道他是男子?

可怎麼會?他這幾次和對方見麵,不都是穿男裝?忽然他想起,正是因為穿的都是男裝,才默認對方已經知道,沒想過還要再特意說明。可……裴椹竟然沒看出來?

果然,裴椹很快淡淡開口“是啊,你其實是男子,我竟……方才才知道。”

他語氣複雜,像是自語,說完,又怔然看向李禪秀。

李禪秀也愣了許久,心中一片茫然和無措。

原來裴椹此前真的仍以為他是女子,難怪畫舫那次沒收他還回去的玉鐲,難怪聽他解釋完在永豐鎮的事後,對方還遲疑問“真是假成親?”,又猜他們會不會先是假成親,後假戲真做……而他那時不知為何心中慌亂,加上確實跟對方逾越過,竟一時隻顧否認,忘了多想。

回去後,他又因被父親叫去議事,一時無暇回想這件事。

再後來,裴椹用金雕給他送信,他便更沒再多想……

李禪秀越想,表情越僵硬。甚至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來招攬裴椹的一切基礎,都建立在他以為的“說清了”上。

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解釋清楚,裴椹也並不介懷,還與他繼續做朋友,所以他才大膽前來。

可現實卻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對方仍對他有情,而這情,又是因為誤以為他是女子。

李禪秀張了張口,半晌,才終於艱難開口“抱歉,我之前應該說清楚一些……”

裴椹搖頭,聲音同樣苦澀“不,是我沒問。”

山坡上忽起寒風,吹動幾片枯草,遠處一陣寒鴉嘶鳴。

李禪秀僵了僵,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終於再次打破僵硬,乾巴巴道“那……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

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為人正直,君子端方,心懷大義,定然也痛惜國土淪喪,百姓……”

“不,殿下想錯了,我沒那麼偉大,也沒那麼崇高的理想……”

裴椹忽然抬頭看向他,眼睛竟是微紅。

李禪秀一怔,忽然也止住了聲。

片刻,裴椹僵硬轉開頭,道“抱歉,我現在……可能需要先冷靜一下。殿下之前說的事……我會考慮。”

他緊緊攥著手,極力克製情緒。

李禪秀又僵了片刻,耳邊的風聲一陣一陣,吹得地麵枯草簌簌作響,臉頰仿佛也被吹僵。

終於,他回過神,再次開口,聲音像從風中飄來。

“好,那我……先回去了。”他抿了抿唇,喉間不知為何,堵塞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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