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的江姣一驚,明明麵前的人,神色寧靜,甚至在燭火炭火的照耀下,看著有些親切。
可江姣卻感覺到了殺機。
不自然的摸下僵直的脖子“如果我說沒多大希望,侯爺你會將我如何?”
侯爺勾起唇角,唇角漾起一抹如春花溫柔絢爛的笑容,眼若晨星閃亮,聲音輕柔好像是有情人,在江姣耳邊呢喃低語。
“不如何,她活著之前,我會讓你想儘辦法,她走了,就是你兌現誓言的時候。
隻是,到了那時,要怎麼個死法,就是本侯爺說了算!譬如蠆盆,又或者把你交給刀三做實驗,把你的手腳砍斷,接上馬蹄驢腿,或是······”
侯爺忽然起身,身體微微前傾,鼻尖離著江姣的臉,不過一個拳頭遠,如毒蛇吐著芯子“邊關那些修葺軍事設施的苦力囚犯,大概這輩子做夢都沒夢到過你這樣的美人!
你說本侯爺要是將你送去,他們還不得樂死!”
他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托起江姣的下巴!
唇角的笑,變的狠曆陰毒!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
江姣驀然抬手,打開他托著自己下巴的手。
侯爺順勢,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江姣“今晚那個女子能活多久,取決於你之後三天的努力,如果三天之內。你不能有所進展,那本侯爺剛說的,就讓她先替你去試試。
以此類推,每三天為一個周期,沒有讓本侯看到進展,就死一個!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那些拿來做實驗的女子,都是你們燕國的姑娘,好姑娘!”
侯爺說著,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背上一層冷汗的江姣,摸摸自己汗毛倒豎的胳膊,雙肩縮了縮。
先前放鬆的神經,又驟然繃緊。
深吸口氣,再次拿起還沒看完的病案,逐字逐句,認認真真的看去。
燭火不知何時熄滅下去。
天邊泛出了魚肚白,顏色淡淡的霞光,照在大地上的白雪上。
趴在桌上的江姣,歪著頭,口水浸濕了壓在臉下的病案。
驀然,她驚叫跳起。
椅子給她撞的發出哐當的聲響。
江姣定定神,看眼周圍,長籲口氣,摸下腦門上的冷汗。
她給嚇著了,給侯爺昨晚說的話給嚇著了,夢裡,腳下都是濃稠的血跡,身後各種顏色,大小粗細的蛇,追著她。
想逃逃不了,連頭頂上都有。
半晌,等胸腔裡那顆心,恢複了平靜,這才端起一杯涼茶,一口氣灌進嘴裡。
冰涼順著咽喉下滑,進到胃裡,寒氣在身體裡,四散開來。
江姣這才活動下身體,走到床前,掀開被子,對在角落衝當了一晚上木頭人的仆婦道“我眯半個時辰!”
脫下鞋子,鑽進被子裡,縮著身體,背對著床外,雙手抱胸,閉上眼。
腦子卻在不停的運轉,之前覺得寧元修不會來救她,也沒期盼過。
可是這會,她卻希望寧元修哪怕念一點點舊,也派人來救她一下。
接下來的日子,會多難過,已經擺在了眼前。
她真的不想做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盼望著寧元修能派人來救她的江姣,壓根不知道,親自帶人來救她的寧元修,這會正懊悔,心痛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齊國的邊境,正在帶著侍衛,前來追趕的寧元修,在齊國的白頭山,跟前來抓走江姣的黑衣人遇上。
陡峭的懸崖邊,那幾個人黑衣人,正在相互責怪,指責他人沒把江姣看牢,致使江姣逃跑,不慎跌下懸崖下,墜入連接兩國,波濤洶湧的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