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關係不一般,所以,他才會偶爾說一些自己的意見,可,接下來要說的話,算是乾涉朝政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朕恕你無罪。”天勤打消了他的後顧之憂。
“屬下擔心皇貴妃那會有意見。”
“你是說,她已經知道”
後麵的話他沒說,不過黑影卻給出了肯定答案。
“是的,屬下昨日翻查了上一任暗衛留下的手稿,對於遠少爺的身份,知道的一共有五人。”
天勤的臉色一沉,“這麼多?都有誰知道?”
他身上透著淡淡的殺氣,要準備滅口了。
“先皇,夏陽侯,寧誌,名侯爺,還有一位秋嬤嬤。
屬下也是昨日得到消息,覺得此事雖然機密,但安和郡主畢竟和陛下在一起過,暗衛不可能漏掉,所以找到了上一位首領的手稿,從裡麵發現了一張名單。”
暗衛不隻是保護皇室一族的安危,也負有監視的任務,尤其是皇帝一脈,每一個皇子都是重點保護的對象。
那麼寧遠是陛下血脈這件事,不可能沒人知道。
所以回去後,他翻找以前的舊宗,果然找到了線索。
“既然名侯爺知道,那麼皇貴妃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話讓天勤心情沉重。
當年名依依隨自己離京,名侯爺是全力支持的,甚至還在城外為他們送行。
就算名依依當時不知,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如今還不知嗎?
他不願意用惡意的心思去揣測這個陪自己吃了二十多苦年的妻子,畢竟那時自己什麼都沒有,更不可能成為皇上。
所以,哪怕知道她有一些小心思,他都不會計較。
二十多年的相處,他早已經將對方當做親人,而且兩人之間還有四個孩子。他雖然無法給她愛情,但是能給她親情。
“知道也沒什麼,不是嗎?”
這句話看似對天佑說,其實在對他自己說。
天佑沒再說話,他今天已經逾越了。
天勤靜靜地坐著,想起以往的種種,眉心的愁緒越來越重。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佑並沒有隱身,而是安靜地陪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殿外傳來太監總管的聲音。
“陛下,寧相爺求見。”
天勤眉頭一皺,本來就不悅,聽到寧誌來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火。
“讓他在外麵候著。”
外麵很快沒了動靜。
天勤看向柱子那邊,“那個秋嬤嬤是誰?”
“先皇派去給安和郡主接生的穩婆。後來因為郡主難產,寧侯爺痛失愛妻,以秋嬤嬤沒有照看好安和郡主為由,將她殺死給安和郡主陪葬。”
天勤冷笑了一聲,“嗬嗬,殺人滅口嗎?”
天佑猜測道,“此人是先皇派去的,安和郡主出事,她很大可能會被留在寧家照看遠少爺,畢竟是皇室子嗣,隻是這樣一來,寧侯爺就不方便對遠少爺動手了。”
天勤臉上的笑變得有些瘮人,周身彌漫著強大的殺氣。
天佑看了他一眼,想了下,再次開口。
“安和郡主是正常分娩,就不存在早產引起的難產,所以,屬下懷疑,也許是寧侯爺去母留子的計劃被秋嬤嬤發現,所以寧侯爺寧願冒著得罪先皇的危險,也要殺了秋嬤嬤。
當然這隻是屬下的猜測。”
“嘭。”
天勤一拳重重捶在龍案上,表情猙獰的有些可怕,強烈的恨意與殺意幾乎將他整個人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