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同門_師尊,你不對勁啊!_思兔 

第10章 是同門(1 / 2)

師尊,你不對勁啊!!

次日淩晨。

腰酸背痛的雲逸偷偷摸摸把雲歸拐到了小巷子裡,拿出了一顆麥芽糖。

“爹。”

在零嘴麵前,痞裡痞氣的傲天兄變得低眉順眼,嘴裡止不住的咽口水。

“兒啊,等會兒你小叔出來,你幫我偷偷問問他,有沒有補身體的藥。”

“他要問你補什麼,你就說每天晚上去小溪旁洗澡,有點涼。”

“這是定金,拿到藥之後,還有。”

雲逸撩了撩有些淩亂的頭發,在那循循善誘,他長的不差,可惜昨晚被糟蹋了。

能生出雲長生這種豐神俊朗之人,雲家爹娘的底子自然也不差。

雲老爹還是個秀才,當時是十裡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在山上小娃娃名字普遍二狗子、鐵蛋、鐵柱的環境裡,他還給自家娃娃取了不錯的名字。

可惜常年讀書身體不好,英年早逝。

梨娘年輕時在這山上,也是出了名的秀麗,可惜現在也隻留了三分顏色。

“爹,生病了就去看大夫啊,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找神婆。”

“讓你去問你就去問,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雲逸剛剛還很和藹的語氣變得凶巴巴的,大夫和神婆要是有用,他又何必另尋它策?

聽說江湖人士對於這方麵有研究,所以才讓自家小子去問問。

“定金五顆麥芽糖。”

雲歸開始坐地起價,這樣就算尾款沒要到,他也不虧。

“你這是打劫!”

雲逸準備讓雲歸感受一下父愛如山崩地裂。

雲歸痞裡痞氣的看著梨娘的房間,大有你敢打,我就敢喊,看到時候咱倆誰吃虧!

雲逸故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慫了。

“五顆,記得照著我的原話說,要是意思表達的不到位,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辦事,您放心!”

雲歸拍了拍小胸脯,一把搶過自家爹手裡的麥芽糖,數出五顆,剩下的還給了雲逸。

“爹,等我好消息。”

小娃娃邁著小短腿跑到了客房,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叔兒,在嗎?”

“門沒鎖,進吧。”

吧嗒。

雲歸踮著腳開了門,屋裡正在打坐的倆人起身,看到小娃娃皆是笑了笑。

“什麼事?”雲長生摸了摸雲歸胖乎乎的小臉,真瓷實,比他爹小時候都壯。

雲歸輕咳了一聲,眸中閃過虛弱,腳步變得虛浮,小手蹭了點灰抹在眼角。

“嗯咳~”雲傲天學著他爹的語氣道。

“兒啊,等會兒你小叔出來,你幫我偷偷問問他,有沒有補身體的藥。”

“他要問你補什麼,你就說每天晚上去小溪旁洗澡,有點涼。”

“這是定金,拿到藥之後,還有。”

雲長生……

路過的梨娘和餘魚……

“混小子真是什麼都教!也不怕把孩子教壞了!”梨娘麵色不善的嘀咕道。

餘魚亦是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

雲逸接下來幾天,應該是看不到這兩女人的好臉色了……

雲長生無辜的看了眼林多多,為了自己老哥的幸福著想,他把門一關,在雲歸耳邊小聲說道。

“藥沒有,但是我這有一本壯陽補腎功,你問問你爹要不要。”

“好嘞。”

小娃娃點了點頭。

門一開。

那大嗓門就喊了出去,和當初挨揍時那穿透層層門板的聲音有的一拚。

“爹,俺叔問你,壯陽補腎功要不要!?”

這聲音穿透力杠杠的,隔壁人家都聽到了……

沒人回答。

雲逸大概是在磨刀,想著要不要大義滅親。

雲歸以為他爹出去乾活了,一溜小跑出去,繞著整個村子喊道。

“爹,你在哪,俺叔問你壯陽補腎功要不要?”

“爹!要不要練壯陽補腎功!”

“爹!要不要補腎壯陽!”

“爹!”

“這是誰家小子?”

“好像是雲逸家的?”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是他家娃娃沒跑了。”

“這小子回去屁股上彆想有好肉了。”

“張叔啊,看見我爹幫我給他問一聲,壯陽補腎功要不要。”

“……混小子給我回來!”

已經社死了的雲逸黑著臉追了出來,把小娃娃扛回了家。

……

……

四季洞。

洞外仍舊是飄雪。

眉心一點嫣紅的女子站在洞門口,她打開洞門,拖著潔白鎖鏈往外走。

“適合金丹期采陽補陽的功法?”

她看著手裡的紙鶴,在一堆玉簡中翻找。

尋了半天無果。

想了想,找了篇合歡宗采陰補陽的功法,準備將功法大改一下。

畢竟隻是金丹期的功法,一兩個時辰就弄好了。

不過得找東西試驗一下。

她忍著鎖鏈穿肩的劇痛,飛到了四季山山腳。

那裡有一片桃林,常年花開,樹下蹲著一隻猴,它雙手合十像和尚一樣打坐。

其中一顆桃樹的枝條溫柔的撫摸著猴子,像是在撫摸著情人。

見到撫摸無果,桃樹又散發出一股清香,香氣帶著少許嫵媚。

入定的猴子皺眉,覺得自己要扛不住了……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月白色道袍的絕美道姑來到猴子身前。

林夕想了想,拿出了一枚妖丹,將猴子的實力短暫的提升到了金丹。

然後迅速將她剛剛修改的功法,在猴子體內運行了一圈。

之前被桃樹撩的不要不要的猴,再次如老僧入定,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林夕用靈力查看了猴子的身體,見其沒有損傷。

接下來她又如法炮製,拖著鎖鏈逛遍了整個四季山。

這一天,山上所有的動物突然間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搞定。”

因是渡劫修為,傳遞物品無需像林多多這樣麻煩。

隻是隨手一扔,這枚記載著采陽補陽功法的玉簡,已經出現在了林多多手裡。

鎖鏈聲響起。

林夕拖著潔白鎖鏈,看了一眼洞外的飛雪,搖了搖螓首,束在背後的三千青絲上黏上了幾片雪花。

以前閉關百年好像也就這樣,感受著修為道法精進,任那歲月匆匆而過。

現在忽然覺得一百年,真是好久好久。

“希望到時你真的能放下。”

至於她,那肯定是能放下的。

一百年,不過是她人生的九分之一而已。

林夕因這七百八十年的道心,認為自己放得下。

但她又怕雲長生放不下。

因為這區區百年,已經貫穿了雲長生大部分的人生,怎麼可能輕言放下。

如果沒有心魔,林多多不會和雲長生如此親近,她大概會利用化神修為偷偷摸摸關注雲長生,直到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而心魔啊……

如果不除,心魔就會如同附骨之疽,隨著修士的修為一起壯大。

若斬心魔。

嗬,世人隻見斬心魔成功了的,卻未見那因心魔修為不得寸進,甚至於身死道消的。

如若是其他心魔也就算了,狠一下心,關進封魔洞。

可這心魔卻是林夕一手造就,又怎麼下得了這種狠手。

不如留一段情,百年千年幾千年後,這段情終究隻是漫長生命中一段小小的回憶。

看開了,也就放下了,那時,也該渡劫而去了。

“山上那位師尊當年也下山了卻俗事了嗎?”

“這個啊,我還真聽祖奶奶說起過。”林多多窩在車廂裡,盤膝打坐。

雲長生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由於早上雲逸社死在了這個山村,所以這位大哥選擇了連夜跑路,不帶走一片雲彩。

哦,雞鴨鵝全帶上了。

“祖奶奶當時下了趟山,留了點銀子就回去了。”

“啊?”

“祖奶奶的爹是個賭鬼,輸的傾家蕩產,祖奶奶的娘跑了,爺奶被祖奶奶的爹氣的大病了一場。

後來,才六七歲的祖奶奶就被催債的擄走了。”

“這種俗事不是不用下山處理的嗎?都被賣了……”

“賣的十六兩七錢被催債的獨吞了,催債的不承認是他們拐賣的祖奶奶,所以祖奶奶就下山,把那十六兩七錢還給了她爹。”

“那又為什麼要保林家香火不絕?”

“因為祖奶奶的哥哥,孤身一人找了祖奶奶許多年。”

“哦,原來是這樣啊。”

雲長生點了點頭。

林多多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早就看淡了。

“我娘他們,沒一個有資質的嗎?”雲長生猶豫了一下後,問道。

“肉體凡胎。”

“哦。”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毫無資質比有一點資質好。”

“否則隻是給了希望,卻又在某一個關隘中遭遇絕望。”

“隱仙與紅塵都是資質絕佳之人,是世間修士中那最頂端的一小撮人。”

“所以他們才有資格早早的展望渡劫期時,天道布下的劫難。”

“其餘修士,有些不得築基,有些卡在結丹,有些被困元嬰不得寸進。”

“他們不甘,就會用各種方法修煉。”

“采藥煉丹這種不想爭搶的都要與人爭鬥搶靈物,還有屠一城血祭萬人魂煉大丹的。”

“如你幼時的遭遇,那些天災人禍是有人想要改朝換代,用皇朝氣運修煉。”

“後來被一些想要用功德修煉的修士所阻。”

“還有些討巧的,譬如我,蠱族聖蠱附身,一躍從練氣成為化神,但也終身不能寸進了,壽命也隻有一百五十年。”

“而且就算采用了如此種種方法,資質不夠就是不夠,最終這些人能夠渡劫成功的,也是很少很少的。”

雲長生……

“師尊以前沒和我提起過。”他說的是山上那位師尊。

“或許是不屑於提起吧。”林多多解釋道。

雲長生想著林多多剛剛所說,又想了想自己那七成的飛升概率,還真是老天賞飯吃……

“師尊隻說我根骨不錯,也沒說我天賦異稟啊。”

“哦,對比祖奶奶來說,你確實隻能算不錯,祖奶奶在你這年齡,應該已經元嬰許多年了。”

“……”

可能在林夕眼裡,那些不能蹲在山裡自己獨自修到渡劫的,資質都是不入流……

“那隱仙和紅塵一共有多少人啊?”

“不知啊,這一界雖然很大,但這種人還是不多的。”

“哦。”

雲長生一直以為自己是非酋,直到今天才知道,竟然是歐到讓無數修士羨慕的吐血的歐皇……

“那四季山收徒弟豈不是很麻煩?”

“不麻煩,聽祖奶奶說,渡劫期掐指推算,就能推算出個大概。”

“原來如此。”

天資妖孽的人確實少,但如若是這一界的修為巔峰渡劫期出手,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

倆人坐在馬車車廂裡閒聊。

雲逸也在和梨娘聊著雲長生。

嗯……雲歸待在最後一輛拉貨的車廂裡,偶爾能聽到大白鵝嘎嘎叫……

他娘不放心,怕孩子嚇傻了,就在後麵的馬車上陪著他。

“小朗這人從小就主意多,像個小大人一樣,還不服管教。”

“他很少叫娘親,總是蹲在屋外的草垛裡看夜空。”

梨娘眼中閃過追憶,和雲逸閒聊著。

雲長生一開始和這個家顯得格格不入,雖然他已經儘可能的尊重這一世給予他生命之人。

但眼中偶爾的疏離,連雲逸都能察覺到。

看似兄友弟恭,母慈子孝,但相處久了,就能察覺到他有心事,到底藏著什麼事卻不肯說。

一直到某次,雲長生在草垛裡淋了雨,感染了風寒。

山裡的大夫配了藥,卻一直不見好。

梨娘背著他一路下山,走了好幾天才到城裡。

期間磕磕絆絆的,梨娘腳下的水泡破了又長,然後又被磨破。

到了地找到大夫後,背著兒子就跪在了門口,把頭都給磕破了。

雲長生終於還是被治好了,可回山後,梨娘卻累病了。

當時梨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藥太苦還會下意識吐出來。

急得兩兄弟團團轉又無可奈何。

後來雲長生不知道從哪裡熬的糖,像哄孩子一樣把藥一勺一勺喂了進去。

兄弟倆人輪流著來。

等梨娘清醒後,那句“娘親,乖,張嘴”成了梨娘的黑曆史。

誰敢調侃誰就會挨揍。

畢竟山裡人怕吃苦的東西,是一件挺丟人的事……

那道無形的隔閡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沒人再去問雲長生心裡藏了什麼事。

梨娘更是放下話,不管是黃仙柳仙白仙灰仙還是狐仙,進了她的肚子,那就是她的兒子!

“進城後,該安排多多和小朗成親了。”

“好,我去找人算個黃道吉日。”

“越快越好,彆真的懷了。”

梨娘說到這,顯得憂心忡忡。

雲逸說是兩棟小宅子,確實沒說謊。

不過裝飾的都不錯,木上了紅漆,聞味道,這漆上了有幾年了。

院裡種了些花花草草,還有幾顆果樹。

桌椅板凳太師椅躺椅衣櫃床,還有鍋碗瓢盆這些生活用品,也都買好了。

為了防止落灰,還在這些家具上麵蓋了層布,雲長生隻要把布一掀開,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按照凡俗來說,這份禮太大,不該就這麼收了。

雲長生問林多多身為蠱族聖女,有沒有銀子,然後懷裡多了個小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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