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很合理_師尊,你不對勁啊!_思兔 

第43章 很合理(1 / 2)

師尊,你不對勁啊!!

很多人總會看到有老人坐在太陽底下,一坐就是一下午,話也不說。

時而笑笑,時而落淚。

看向老人混濁的眼,是一片蒼桑。

那是老人在回憶他的人生,從幼時牙牙學語,跟著一群同齡人上躥下跳。

慢慢的,小兒成了少年,城裡的孩子大部分都在讀書。

偏一點的地方,少年人已經在幫家裡人做事了。

當少年長成了青年時,可能是通過自己認識,可能隻是通過父母介紹湊合,就這樣遇見了要相伴一生的人。

那個男人或者女人,陪著一起走過了春夏秋冬,走過了一年又一年。

往後的記憶裡充斥著這位伴侶的影子。

從衣食住行,到全家出門踏青旅遊。

從養兒育女,到兒女成婚。

最後相攜著老去。

當伴侶中的某一人先行死去,另一人總會有些不習慣。

點點滴滴的回憶在腦海裡劃過,拚湊出了他的人生。

這一回憶,會很久,很久……

雲長生也回憶了很久。

從心魔被林多多發現,那時的他還是將林多多當成師尊。

他也沒有猜錯。

如他所想的那樣,這個與他師尊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像他師尊一樣遷就著他。

後來林多多一直咬死自己是蠱族聖女,似乎是想讓雲長生將她和林夕分成兩個人。

雲長生幾經考慮,最終認同了林多多的蠱族聖女身份,還有林夕玄侄孫女這個身份。

那時起倆人同輩相處,徹底放開了心房。

也是從那時起,倆人的相處徹底繞開了師徒這一名分。

砰!

意識一陣劇烈的震蕩。

回憶突然被粗暴的打斷。

他身體裡的魂被拎了出來。

環顧四周,風雪已經消失,入目處春意盎然,雪雲劍和被堆成了雪人的李月已經不見了蹤影。

“相公。”

一道比雲長生凝實很多的魂魄纏了上來。

倆個魂魄融合在了一起,糾纏不休。

不止過了多久。

樹蔭下的秋千落了灰。

一男一女的衣服上堆上了許多的落葉,葉子隨著時間慢慢枯黃。

兩道融合在一起的魂終於分開,回歸了各自的身體。

林夕睜眼時,眸中的猩紅慢慢隱去。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玉的臉頰上升騰起一抹紅暈。

動作端莊的撣了撣身上的落葉後,她道了句。

“相公就算想要修煉,也不要離開我太遠。”

“與你離開太久,周圍沒有你的氣息,我就會胡思亂想。”

“我就在山上。”雲長生聲音沙啞,靈魂中的虛弱傳達到了身體,讓他連帶著身體也跟著虛弱了起來。

本就蒼白的皮膚變的更加蒼白,幾乎失去了血色。

“可你身前坐著那柄劍啊。”

“不是早就與你說過,離那柄劍遠一點嗎?”

林夕靠了過去,光潔滑嫩的臉頰蹭了蹭雲長生的臉,神情懶懶的,像是隻小貓一樣。

“我隻記得你讓我離月兒遠一點,不然你會嫉妒。”雲長生沒有拒絕她的親近,隻是反駁了一句。

“相公是打算與入魔的人講道理?”

雲長生“……?”

好吧,是他草率了。

“我去修煉了。”他伸手摩挲了一下林夕的臉頰,安撫了一下。

之前回憶被打斷,於是也就懶得回憶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彆人提一嘴,那他就會想起林多多。

不提,那他就不會主動去想。

“修煉?”林夕伸手抓住雲長生的衣角,眼角擠出幾滴眼淚,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在那裝可憐。

“相公可以再陪陪我嗎?”

“而且修煉的話,在我旁邊修煉就好。”

“相公今天想看哪裡,就看哪裡。”

說著,長袖滑落到了臂彎,雪白皓腕上玄奧的紫灰色紋路浮現。

“而且我與馮老頭的事情,你也可以看成是渡劫巔峰修士的一場鬥法。”

“這對你的修行很有借鑒作用的。”

“那好吧。”雲長生點頭。

現在是撒嬌哀求,但他要是不答應,這女人就該動粗了。

而且就像林夕說的那樣,雖然她所做的事情像惡搞一樣。

但仔細想來,這確實是屬於渡劫巔峰修士的一場鬥法。

要是真的能從這場鬥法中領悟到一些東西,那對將來的修行之路確實很有幫助。

“來,再幫我把這個故事潤色潤色,反正讓這個故事越離譜越好。”

“還有,整個故事的核心都要宣揚愛情的偉大。”

“好。”雲長生接過玉簡,繼續參與進了坑害馮老頭計劃(劃掉),助馮先生放下執念,讓他成功飛升的計劃。

“我記得四季山門規中有尊師重道這一條吧?”雲長生看著故事裡越來越離譜的太師尊,麵無表情的問了句。

“都說了,相公啊,我入魔了。”

林夕不知何時又坐到了秋千上,風兒攜起發絲,吹亂了她的道袍。

隨著道袍的浮動,纖細雪白的腳踝跟著若隱若現。

“就像相公當時入魔了,可隻要遇見我,你就會強行克製魔念。”

“我也一樣啊。”

“要是相公不在身邊,我又徹底放開了魔念,那可是要死好多人才能暫時平息我的魔念。”

她輕笑著說著話,像是在開玩笑。

絕美身影的背後卻煞氣凜然,映照著無數的屍骨。

有七劍宗看守七幻蓮的弟子,有素女宗的弟子,有佛門的弟子,還有戰場上,死傷無數的四國之人。

這個曾經一塵不染的隱仙,手中利劍不知何時已經飲滿了鮮血與亡魂。

“入魔了。”雲長生點頭同意了這個答案。

既然入魔了,那自然就不用尊師重道了。

就像他入魔時,心裡總是會有許多欺師滅祖的想法。

“總感覺這故事不靠譜,要不要編的更合理一點。”

“不用,一個故事傳了幾千年,本來就會變得很離譜。”

林夕說到這,很是神秘的笑了年。

“這老頭幾千年裡教了很多學生,有很多人欠了他人情,有許多人想把這人情給還了。”

“助他飛升,就是很好的報恩方式。”

“這個故事一開始會很離譜,但有他們在,當他們明白了這個故事的用意,那這個故事就會越傳越合理,越來越靠近現實。”

“最終與馮老頭曾經愛過的某個人,或者是認識的某個人重疊在一起。”

紅塵滾滾,修士在紅塵中前行。

酒色財氣,高官厚祿,無數人臣服,無數人匍匐在腳下。

最終有人將一切都放下,也有人將心裡最深的執念帶到了一個小鎮。

初春的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連成了一片絲線,將青石鋪就的地麵沾濕。

行人撐著油紙傘,匆忙而過。

畫舫依然在湖上漂著,文人騷客吟詩作對,紅袖添香。

到了晚間,騷客借著雨幕,成了真的騷客。

小鎮號稱離仙緣最近,稍有資質之人皆可在這裡尋到修行功法。

如果沒人教,那就去書院問問。

要是連書院裡的那位先生也不願教你修行,那你就真的是沒有修行的資質了。

“子曰,有教無類!”

畫舫上,一個中年人提著酒壺,看著湖光中紅影綽綽,一臉的不甘心。

“騙人的!”

“都是騙人的!”

“說好了有教無類,為何不教我修行。”

中年人借著酒勁嘟囔著,麵上不甘沒有隨著時間散去,反而越來越猙獰。

他祖上也出過修士,雖然那位修士資質一般,不過也修到了金丹,在這紅塵裡留下了點產業,幾本修行的功法。

家裡子孫誰要是有資質,那就去修煉。

要是沒資質,那就去繼承產業。

然仙緣難得,這修士留下的產業倒是被後代越做越大,但卻遲遲沒有能夠修煉的後人。

如今幾千年過去了,當初那個望族早就雨打風吹散,獨留小貓三兩隻守著祖地,誰都可以欺上一欺。

族裡有人聽了祖宗的故事,心有不甘,就拿著守了幾千年的修行功法,想要到小鎮試一試。

看看功法末尾中提到的那位馮姓先生,能不能看在先祖的份上,再助他們一助。

按著功法裡的地圖一路漂泊,從族裡出走的那位少年人已經變成了中年人。

長途跋涉數十載,終於來到了這個小鎮。

最後卻因為是外來戶,被告知那位先生已經不收小鎮外的弟子了。

中年人突聞噩耗,受不了打擊,就來了這畫舫,想要醉上一場。

隻是上了畫舫,喝了酒之後才突然發覺,這破地方消費竟然這麼高!

他錢沒帶夠……

於是借著酒勁和夜色,站在畫舫的船沿,想要破口大罵,疏解一番。

都是書院那死老頭害的!

“這位客人,船要靠岸了,您要不先結一下酒錢?”

婦人模樣的女子臉上堆著笑,一邊甩著手裡的手帕,一邊扭著腰款款走來。

上畫舫時所有客人都支付了船資。

但這點船資也隻是最低消費,用來隨著畫舫在湖麵上逛一圈,見識見識畫舫裡的姑娘們撫琴奏樂。

上了畫舫後,酒錢這些都是另算的。

“嗯……那個……能賒賬嗎?”中年人是個老實人。

之前是想要上船發泄,結果發現連摸摸姑娘的小手都要給錢。

連番打擊,在這糜爛的氛圍下,且他本來就是來發泄的。

於是最終還是沒忍住,點了壺酒。

酒上來了,喝了一口,才得知這酒竟然要賣三兩。

淦!

剛上畫舫的時候,還以為付了船資,就在畫舫上隨便玩的。

中年人心裡嘟囔著消費欺詐,然後拎著酒壺走到了船沿,擺了幾個造型,裝起了風流雅士。

“看客人打扮,也是有學問的,能否留下首詩詞。”

婦人看出了中年人的窘迫,也不想為了壺酒大打出手,打算用詩詞來抵酒錢。

很多鬱鬱不得誌,窮困潦倒,又有幾分才氣的人,都會這麼做。

偶爾也會出幾首名詞佳作。

傳出去了,畫舫裡的姑娘身價都會跟著漲。

“呃……吟詩作對在下不會。”

得……這位看來是來白吃白喝的。

婦人麵色逐漸不善。

雖然隻是一壺酒,但規矩就是規矩。

啪啪!

婦人拍了拍手掌,幾個惡形惡相的壯漢隱於黑暗中,目光幽幽的盯著中年人。

“客人可曾思如泉湧?”

在壯漢走出黑暗之前,婦人又問了一句。

還彆說,有些人就是賤。

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但隻要嚇唬一下,一個個就都成了文豪。

先不管水平如何,至少一個個都是把詩詞給寫了出來。

“我真的不會寫……”中年人就是個想要修行的老實人。

能活這麼大,全憑運氣好。

“如此。”

婦人巧笑嫣然,邁著步子緩緩靠近中年人。

然後一手抓住中年人的胳膊,小鳥依人般的貼了上去。

然而中年人卻麵色驚恐,腳步不由自主的隨著婦人的步伐,往黑暗裡走去。

那裡已經有個壯漢站在那裡,將骨節捏的哢哢作響。

滿身的腱子肉似乎要將身上的外衣撕碎。

“你……你想乾嘛!”

“知道我祖上是誰嗎!”

“你一個外地口音的,來了這裡,祖上是龍是虎都沒用。”婦人對於中年人的話不以為意,巧笑嫣然的繼續把中年人往黑暗裡拖。

“我……我家祖上可是書院那位先生的弟子!”

“哦?”

婦人步伐一滯,很快就又不以為意。

“書院裡的弟子多了,我家那死鬼小時候也去學過,可惜半分本事都沒學到,還是廢人一個。”

“害老娘大半夜的還要出來乾活。”

倆人的身影離黑暗越來越近。

婦人是個潑婦,也不管男女之防,捂著中年人的嘴就往畫舫上的小黑屋裡拖。

那一身腱子肉的壯漢嘿嘿一笑,跟了進去。

“你們想乾嘛!”

“我祖上……”

“我祖上……”

中年人看著沙包大的拳頭即將落下來,乾脆破罐子破摔,大聲喊道。

“我祖上為書院裡那個先生生過孩子!”

“停!”婦人喊了一句。

沙包大的拳頭止住,距離中年人臉頰隻有一公分。

婦人看了看周圍,感知了一下那位先生有沒有阻撓中年人繼續說下去。

但周圍卻遲遲沒有動靜。

難不成這家夥祖上還真的給那個先生生過孩子?

同一刻,正在書院裡教書的馮先生眯了眯眼。

鶴發童顏的麵上帶著抹愕然。

隨後搖了搖頭。

在這小鎮上,真是好久沒遇到敢這麼編排他的人了。

不過,既然是他先生的後人,那就暫時不計較了。

對於故人之後尋來此地,他早就習慣。

這年頭的人喜歡亂生,幾千年下來,故人血脈早已滿天下。

隻是他先生的後人,比旁的故人,要稍顯特殊一點。

可惜沒有修行的資質。

清晨時分。

被好吃好喝招待了許久的中年人隨著一眾人下了船。

這家夥經過這次的事情嘗到了甜頭。

身上又身無分文,於是乾脆就用那個瞎編的故事在外麵招搖撞騙了起來。

一會兒說自己是書院那位先生的嫡係血脈。

一會兒說自己是書院那位先生的真傳弟子。

一會兒又說自己祖上是書院那位先生的先生。

見這家夥一連幾天沒出啥事,還好好的在街上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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