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劫宗最終還是沒有人過來。
當初總是蹲在屋頂的青衫劍客,隻讓人帶來了一份賀禮。
是一張字條。
上麵寫了兩個字人間。
像是隨手而為,寫字寫的一如既往的瀟灑,那襲青衫似乎依然擁有一顆劍客的心。
透過這兩個字,恍惚間似是在與一雙英氣的雙眸對視著。
林夕很滿意這份禮物。
她將賀禮封存,讓雲長生裝在了儲物戒指裡。
儀式,也就此結束了。
相比起其他的修士大能,倆人的儀式確實太過簡潔了一些。
就連凡人裡的富戶,嫁娶時都要更繁瑣,更風光一些。
不過林夕對此卻很滿意。
儀式始終是儀式,重要的是心。
李月進了廚房,案板切的啪啪的響,多是一些家常菜,經過她的手後,讓人聞之,食指大動。
雪雲劍難得的變回了青年模樣,端著桃花釀,嘴裡嚼著蒜,一臉的愜意。
“咿呀咿呀。”
小蘿莉劍靈聞到大蒜味道,一臉的嫌棄,搬著凳子離遠了些。
一根桃樹根破土而出,樹根伸進了酒壇裡,發出duangduang的聲音。
“那酒好像在山上埋了快三百年了。”
林夕小聲說了句,然後同情的看了一眼山下。
果然,不過片刻的功夫,山下的桃樹突然暴動,黑色桃花紛飛而起,粗大的桃枝將一臉懵逼的猴子給捆下了山。
“吱~”
蕩氣回腸的猴叫聲猛然間響徹了整座四季山。
“阿雪,與你打個賭。”雪雲劍又灌了口酒,然後對小蘿莉劍靈道。
“猜猜這次猴子能抵抗多久。”
“咿呀咿呀。”
“不可能這麼久的,我賭小半柱香的時間內,猴子就得玩完。”
“咿呀咿呀。”
“吱~”
“……”小蘿莉劍靈。
雪雲劍聽到山下的猴叫聲,笑的很猥瑣。
這也不怪猴子,任誰被一個境界比自己高的,天天這樣折騰,都會如此。
“不要教壞小孩子!”
林夕也喝了點酒,本來不想喝的,但是林多多硬灌的她。
如今的林姑娘比當初還慘。
當初至少還能在山裡蹦來蹦去,如今卻是風吹就倒。
如此模樣,自然不可能反抗的了林多多。
她懟了雪雲劍一句後,眨了眨朦朧的醉眼,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壺嘴就又塞到了她嘴裡。
“再來一壺,喝!”
“喝~喝~大家一起喝。”
林夕看著麵前與她非常相像的人,眼睛裡已經出現了重影。
紅暈已經蔓延到了她的整個身子,她感覺很熱,於是挪著凳子蹭阿蹭,坐到了雲長生旁邊。
她聞到了讓她安心的氣息,心裡頓時放鬆了下來。
然而身體卻好像更熱了些。
喝醉後,該乾嘛呢?
朦朧的意識拉到了當初醉酒時。
好像應該要這樣?
她懶洋洋的抬起玉足,將還穿著鞋襪的足兒塞到了雲長生懷裡。
“要摸摸。”
軟糯的聲音散了開來,帶著濃烈的酒意。
濕潤的櫻唇緊緊抿著,過了一會兒後,她張開嘴,貝齒咬住了下唇。
然後閉著眼,期待足兒被握住。
咦,怎麼沒動靜呢,她睜開眼睛,身子搖搖晃晃的。
印象裡,好像是要這樣?
“快,我要摸摸,我命令你,快點,我會對你負責的!”
“……”路過的李月。
這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該看的嗎?
她放下手裡的菜,默默使了個留影術,然後忍著笑,向著廚房走去。
太師尊威信1
“我也要像你話本裡的主角一樣,親親抱抱舉高高!”
太師尊威信1
“小長生啊,讓我摸摸你,看看長胖了沒有。”
太師尊威信
“雲長生,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服氣?”
“你是不是早就受不了我了?”
“當初如果修為夠高,你是不是想把我揍一頓?”
“來啊,來揍我啊!”
“我最近長胖了呢,我看你話本裡說,長胖了的人揍起來很舒服的。”
“……?”
廚房裡做菜的聲音頓了下。
揍?
怎麼揍?
是她想的那種揍嗎?
胖一點的人,真的揍起來更舒服?
她忽然想康康!
太師尊已經沒有了威信……
“小長生,我累了,好累好累,但我不能停下。”
“累了,就休息。”
雲長生將身前的人抱了起來,然後開啟禁製,將其他人屏蔽。
“不行的呢,就算累了,也不能停啊,嗝兒~”
“我能……我能忍受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但不能……忍受……你也陷進泥潭裡!嗝兒~”
濃烈的酒味從林夕嘴裡噴吐了出來,帶著灼熱的氣息。
雲長生抱著她來到臥房,將她輕手輕腳的放下,然後自己坐在了床邊。
瞥了眼身後在幸災樂禍的林多多,雲長生有些無奈。
“嘿嘿,到時候她要是再不承認,你就把她剛剛說的話,散布的滿世界都是。”林多多眼睛眯著。
說完後,用手戳了戳林夕的臉頰。
“抱抱,相公,我要抱抱。”
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夕輕聲呢喃著,說完後還蹬了蹬被子,小手扒拉著身上的衣服。
雲長生一指點過去,緩解了一下她身上的酒意。
正在扒拉衣服的小手頓時止住動作。
“相公,我想每次……每次睜眼,都能……看到你呢。”
“娘子。”雲長生輕聲叫了句,然後也用手戳了戳林夕的臉頰。
肉肉的,確實很舒服。
“我答應娘子了。”
他見林夕睡得不安分,就又將其抱了起來。
“說好了啊,要拉勾的。”
“好。”
雲長生笑著點頭,然後將林夕抱上了四季山最高的山峰。
林多多在後麵跟上,她看著腳下的雲,坐在雲長生身邊,將腦袋枕在雲長生的肩頭。
三人都沒有說話。
隻是看著雲起雲落,看著朝陽飛過雲層。
“我該回去了,她要支撐不住了。”林多多小聲說了句。
雲長生聞言,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好。”
一束光亮了起來,既不耀眼,也不明媚,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
當光亮消失,旁邊隻剩了一個木雕。
雲長生緊緊摟住懷裡的人,又叫了一聲。
“娘子。”
林夕再醒時,依然是在深夜。
她原以為會迎來頭痛欲裂的宿醉,畢竟喝多的時候,頭已經很疼了。
凡人一樣的身子,宿醉後迎來的撕裂感可能會很嚴重。
可她睜開眼時,卻感覺自己很清醒。
既不頭痛,也沒有感覺到難受。
這是睡了多久?
林夕下意識抬起手,用手揉了揉額頭,再抬手時,指尖一道靈光一閃而逝。
於是,她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幾乎沒有考慮,身子噌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眼神環顧四周,搜尋著雲長生的身影。
上一次林多多的回歸,雲長生那極端的反應差點給她帶來心裡陰影。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這種事。
好在眼神掃射了一下,迅速捕捉到了站在窗台邊上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寬大的長袍,雙手撐著窗台,頭微微揚起,看著天上的星辰。
聽到動靜後,男人轉過頭,向著床邊望了一眼。
房間中更多的燭火燃了起來,火焰將房間裡照的通明。
而那雙望向床邊的眼神很溫和,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冰冷。
“醒了?”
雲長生將撐在窗台的手放下,然後將身子也轉了過去,雙手抱胸,目光沒有離開床邊。
房間裡桃花釀的味道很濃鬱,桃花的味道肆意彌漫著。
宿醉剛醒的林夕眨了眨眼,見到雲長生的眼神,身體放鬆了下來,變得軟綿綿的,像是渾身被抽去了骨頭,沒有了力氣。
“嗯,醒了。”
她低聲應了一句。
分出分身,再設定分身回歸的時間,這原本是很正常的操作。
每個修士幾乎都這樣乾過。
就像李月,經常是本體修煉,分身在四季山忙裡忙外。
但因為雲長生的原因,林夕自林多多回歸後,再也沒做過這樣的事。
雲長生也因為林多多的事,沒有使用過分身,似乎對於這類事有種本能的抗拒。
“她走時,有沒有說什麼。”林夕主動提了一句。
結為道侶的儀式結束了。
過程雖然很曲折,但雲長生終究還是認同了這一切。
接下來,就隻剩破除太上忘情了。
這需要雲長生毫無芥蒂的配合,與她一起去做。
所以林夕需要知道雲長生此時此刻的想法,她不想之後的事情再有差池。
“她說等你徹底恢複仙人的修為,就能夠隨時回來。”
“哦。”
林夕聞言,長出了一口氣。
好在還知道輕重,沒有在這種關鍵的事情上坑她。
“娘子。”
“嗯。”
“嗯?”林夕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回過神來時,又很是疑惑的吐出了個嗯字。
實在是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特彆是當初踏著雲雪劍,想要犧牲自身,將一切事情平息,自那後雲長生幾乎不再稱呼她娘子。
好在,如今這個稱呼終於回來了。
她的嘴角下意識的勾起,心裡想要將身體裹進被子裡,裹得連臉都看不見,然後像條蟲子一樣翻滾扭動。
剛想有動作,想了想,一千多歲的人了,這樣像什麼樣子?
於是隻能故作淡定,臉上是淡淡的淺笑,語氣自然的說道。
“相公。”
“怎麼了?”
雲長生透過林夕的眼睛,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以前好像並不能通過眼睛,直接看到林夕的情緒。
如今卻是非常清晰的看到了。
或許是他和她的距離,變得更近了的緣故。
至少心與心的距離,比之以往又更近了一些。
有時候雲長生還會猜測,林夕的哪些想法是林多多的。
畢竟按照林多多的描述,她和林夕的許多想法是一致的。
隻是這些想法大部分情況下隻停留在想,一直得不到執行。
就像剛剛林夕腦海裡閃過的,想要裹進被子裡,像蟲子一樣扭動。
雲長生分辨了一會兒,又覺得這件事很沒意思。
他搖了搖頭,揮動寬大的袖袍,驅散了屋子裡的酒味。
“天還黑著,要一起嗎?”
林夕小手拍了拍床邊,身子往床的邊上挪了挪。
“嗯,好。”
雲長生點了點頭,他關上了窗門,幾步來到了床邊。
身上寬大的長袍脫下,裡麵隻剩了件單薄的裡衣。
片刻後,床下又多了雙長靴,床裡則多了個男人。
與林夕一樣,都是坐著,背靠著床頭。
床很大,就算睡兩個人,中間還是空出了很大的位置。
睡在床上的倆人對視了一眼,三兩句話的功夫,中間空著的位置就被倆人填補。
分不清到底是誰先挪的位置。
也可能是倆人一起挪的。
林夕將腦袋靠了過去,枕在了雲長生的肩頭,她輕輕吸了吸鼻子,一隻小手拽住了雲長生的衣角。
這是在當年的夢境裡落下的習慣。
夢裡她一直擔憂雲長生不配合,於是一直下意識的牽住雲長生的衣角。
這一牽,就牽了幾百年。
這個習慣一直保存至今,林夕也沒有改正這個習慣的意思。
粘人就粘人了,這好像沒有什麼不好的。
或許雲長生還很喜歡她粘人的樣子呢?
林夕有些自戀的想著。
“相公,新婚誒。”
“你就……不想做點什麼嗎?”
她牽著衣角的手鬆了一下,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腰,做完這個動作後,又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一些事。”
“哦。”
林夕點頭,大概明白,是想理清楚她和林多多的事。
或者應該說,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這件事。
她點了點頭,然後脫了一件衣服。
因為之前風吹就倒,她裡麵穿的衣服有點多。
可將厚厚的棉衣脫下來後,凹凸有致的身形,還是通過貼合著身體的裡衣展露了一部分。
林夕偏過頭看了一眼,見雲長生還是沒動靜,想了想,柔軟纖巧的足兒往雲長生的腳上蹭了蹭。
足兒有些冰涼,一點也不像在被窩裡暖了很久的樣子。
靈光閃過,床幔不知何時落了下來。
林夕眨了眨泛著媚意的眸子,拽著雲長生的衣角搖了搖,撒嬌道。
“相公~”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雲長生在某一瞬間分不清這到底是林多多,還是林夕。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用分清。
因為不管是林多多還是林夕,都不會拒絕他。
林夕感覺到了雲長生的想法,柔軟的身體不著痕跡的貼了上去。
倆人現在需要一場放縱,來驅散一些因為之前的某些事,所帶來的那一點隔閡。
而夫妻之間,沒有比這更好的放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