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雲琅月的父親曾經確實是個非同凡響的術士,麾下有一大批忠實的部下,那些部下至今都還願意追隨雲琅月一家,雲琅月自己也有大本事,曾網羅了一大批高手,那她能不能奪回失去的一切,重振一家輝煌,那都還是個未知數。
這樣的雲琅月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沒有任何戰鬥力。
“你瘋了嗎?”蘇明麵色微變,聲音都不由得大了一點,道“居然真的自己一個人跑到戰場上來,亂來也該有個限度吧?”
蘇明還以為雲琅月是說服了自己的母親,起碼帶上了護衛才過來的。
可現在看來,雲琅月好像真的沒有帶上任何一個人的樣子。
這,著實令蘇明意外,也令他震驚。
“你是在擔心我嗎?我的大恩人?”
雲琅月頓時對著蘇明眨了眨眼睛,一副調笑的模樣。
蘇明下意識的舉起手,就想往雲琅月的腦袋上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雲琅月見狀,趕緊投降,道“我雖沒有帶上護衛,但我自己的身上帶了不少能夠保命的東西,施林大師本人也是個術士,就算是個煉金術士,隻要不往最前線鑽,不碰到上級幻魔,那就沒事的啦。”
看雲琅月那輕鬆無比的模樣,蘇明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道理。
但以這個女人經曆過的一切,蘇明不相信,她會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想必,她是真的有自保的自信,方才選擇這麼做的吧?
“完了。”蘇明卻是極為頭疼的道“這下子,我估計得被你媽埋怨死了。”
蘇明可是見過雲琅月的那個母親的。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丈夫,隻剩下雲琅月這個女兒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愧疚,對曾經讓雲琅月在外麵吃儘苦頭,雲琅月的母親對她是寵愛到不行,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溺愛的程度。
隻要是和雲琅月有關的事,她的母親都會異常上心,絕不會允許她的寶貝女兒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乃至是委屈。
蘇明曾被雲琅月帶到家裡去過,和她母親見過幾麵。
結果,雲琅月的那個媽,就差把他底褲是什麼顏色這樣的隱私都給調查出來了,而且靠的不是彆人,是她自己。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勁的問你各種各樣的問題,那宛如狂風驟雨似的不斷提問,讓蘇明都快產生素質三連,腦子裡隻剩下“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這樣的話了。
真的,相親都沒有這麼恐怖。
當下,蘇明連忙對著雲琅月說道“等這次事了,你可得趕緊離開華明區。”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留在這個時候的華明區,有多危險,根本不需要多想。
“我知道。”雲琅月似滿不在乎的點頭道“等你確認你確實沒事了以後,我就會走的。”
這個“確實沒事”的說法,也很令人在意。
簡單的說,不見到蘇明安安全全的從服用幻魔藥劑的危險中脫離出來,雲琅月是不打算走了。
“你”
蘇明還想說點什麼。
“好了好了,我的大恩人,你彆跟我媽一樣,整天念我行嗎?”雲琅月伸出手指,堵住蘇明的嘴,笑道“我在最落魄的時候都有辦法堅持活下去,更何況是這種小場麵,安啦安啦。”
敢將一場戰爭視作小場麵的人,全世界估計都隻有你一個了。
蘇明都快被雲琅月給整不會了。
兩人就像這樣,一個不斷的說,一個不斷的笑,乍看之下還真像是在打鬨。
直到後來,蘇明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竟是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這讓蘇明不由得看了雲琅月一眼,也不由得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緊張,才故意這樣用對話來影響他。
“果然,我就是對她沒轍。”
蘇明再次認清了這一點。
時間,就這樣流逝而過。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悄然過去。
蘇明早已忘記了時間,在雲琅月似無意又似刻意的引導下,一直都被她牽著鼻子走,雖有時候被她整的又氣又無奈,卻沒有再緊張,更沒有再擔心煉製的事情。
直到某一刻裡,工坊的大門打開,蘇明才回過神來。
“好了。”
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夾雜著大量的興奮感,自工坊內傳出。
隻見,施林緩緩的自工坊內走了出來,手中則拿著一瓶煉金藥劑。
蘇明的視線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裡被那瓶煉金藥劑給吸引。
其眼中,一抹興奮,終於也是不由得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