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燎原是宛陽道尊的親傳弟子,他遺失宗門至寶後,自請降罪。
可是,上清印為何會丟失,他卻閉口不談。
千年前,堪天宗三位化神老祖出關,就是為了定奪他的罪過,畢竟謝燎原的身份……實在特殊。
最終是由執法堂做出裁決。
謝燎原受到了最為嚴厲的懲戒,在修仙界徹底消失。
對堪天宗而言,尋回宗門至寶是首要任務,遂是命令座下弟子走訪調查,繼而鎖定了玉麵血魅,對她展開了長達千年的追剿。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女邪魔能耐不小。她不僅屢屢重創堪天宗弟子,還拉攏其他邪魔,尋釁滋事,更是在東洲各仙宗內引誘男修,挑撥離間。
女邪魔雖僅有元嬰初期修為,但滑如泥鰍,元嬰境界鮮有她的對手,非是化神出手不可。
上清印還未尋回,事情就不曾塵埃落定。
彼時,堪天宗理應出動化神,捉拿玉麵血魅。本來,該是這化神女修出麵解決。可宛陽道尊和這化神女修本不對付,更因她曾暗中左右執法堂,定了謝燎原重罪,宛陽道尊記恨在心,幾番從中作梗。
宛陽道尊是寧可上清印爛在外頭,也不願長了他人威風。反正上清印乃是善器,即便流落在外,也不會引起腥風血雨。
化神老祖們各懷心思,幾番明爭暗鬥,不歡而散。
恰好,玉麵血魅突然失蹤。
於是,尋找上清印的事情,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三化神繼續閉關,隻由著元嬰後輩繼續追查失蹤的女邪魔下落。
是以,這剛出關,宛陽道尊又和這化神女修杠上了。
宛陽道尊冷笑一聲。
說出口的話,也不怎麼客氣。
“至寶先天有靈,隻認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非是他,我等也不得動用。裴素,與其衝本尊陰陽怪氣,不如想想,上清印為何不認我,也不認你——如同蓬萊裴氏,也不認你這逆女!”
“誰讓蓬萊隻要男人繼位,有眼無珠。”裴素看向首座的觀勿道尊“觀勿,你來說,我是不是堪天宗的大功臣?沒有我為堪天宗帶來蓬萊裴氏的陣盤秘笈,堪天宗能發展到今日這地步?”
“總拿此事邀功,你說不厭,我都聽厭了。”宛陽嘲諷道“蓬萊叛徒。”
裴素反唇“罪人之師。”
觀勿道尊乃是首座,修為資曆最高。他聽得二化神鬥嘴,卻並不參言,隻閉目掐指,似卜算著什麼。
片刻後,他睜眼道“上清印在蓬萊。”
宛陽道尊聞言,眼珠一轉,驀地笑了。
他一反常態的沒攔著“太好了,裴素去再適合不過了,那新任國君可是她親侄,定是可以助其尋回至寶。”
從前不著急尋回上清印,是因為天邪眼還有蓬萊鎮著。
眼下蓬萊異動,天邪眼開,尋回上清印又變成了迫在眉睫之事。
裴素笑著起身,作勢要走“好啊,我現在就去。不過,我若是現身,蓬萊裴氏便知堪天宗包庇叛賊,往後想要插手西南兩洲,更難了。”
觀勿道尊擺手製止“靜待時機,切勿打草驚蛇。”
蓬萊地處神州中心,雲海渡口占據著天然的地理優勢,若是蓬萊有心與神州接合,與其交惡實不明智。
四大洲之道宗仙門,心跡一致。眼下,紫霄仙閣、仙水閣等宗門的老家夥們未有動作,無不證明,均是打著伺機而動的主意。
明麵上的態度整齊劃一,命弟子們前去蓬萊,合力壓製天邪眼中邪物。
實則,均是暗中觀察蓬萊事態,靜觀其變。
東洲各宗門坑壑一氣,卻不是全然無爭。化神修士輕易介入,卻是最容易被槍打出頭鳥,蓬萊事態未明,繼續由後輩去斡旋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