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開車回家。
時醉發現盛南知的情緒不高，懨懨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吱吱，還在生氣？”
時醉的神色小心翼翼，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剛才逗人逗狠了。
盛南知說沒事，聲音卻特彆冷淡。
從這一刻開始，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膜在兩個人中間豎起來了。
時醉心慌了。
怎麼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明明吱吱就坐在自己身邊，怎麼就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時醉把車停在路邊，這下是真的有些急了，很認真地求他原諒。
“我以後再也不逗你了，好不好？你彆生我的氣。”
他去抓盛南知的手，像是要把他的心也抓回來似的。
盛南知看他泛白的唇，心想怎麼就有人愛得那麼卑微呢？
好像自己隨口一句話，隨便一個動作好像都能把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盛南知不知第多少次羨慕起了渣攻。
他當孤魂野鬼當久了，誰都來欺負他。要是也能有一個人這麼在乎他……
盛南知的腦袋忽然隱隱疼了起來，好像有什麼片段閃過。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呀。媽媽說，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對他好的。”
“那我也喜歡你，我以後也要對你好。”
“嗯！”
盛南知臉上忽然失了血色，捂著頭窩在座椅上，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時醉嚇壞了，他想去觸碰盛南知給他安慰，又怕他更難受，都要急瘋了。
“吱吱，你不要嚇我……”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盛南知漸漸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時醉急到發紅的眼。
這個場景好熟悉。
他心裡好像堵了一塊巨石，難過得厲害。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要碰一碰時醉的眼，卻被對方慌張捉住。
盛南知的思緒被迫中斷。
他窩在座椅上呼了兩口氣，漸漸恢複了神誌。而後又細細感受了下，好像一點都不疼了。
隻有渾身還沒消下去的冷汗告訴他剛才的事情不是一場夢。
時醉還在驚慌地看著他，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盛南知抿了抿唇，還是輕聲解釋了句。
“剛才頭忽然有些痛，現在沒事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狀態還算不錯。
但是時醉看起來比他的情況要糟糕得多，臉色蒼白，眼眶發紅，整個人因為害怕而身體緊繃。
好像泡泡，一戳就碎了。
盛南知不敢再欺負他了。
時醉忽然後怕地把他抱進懷裡，一點也不在意他渾身汗津津的，用嘴唇觸碰他的額頭，感受著他還在。
他真的嚇壞了，剛才心跳幾乎要漏掉一拍，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
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他比自己想象中好像還要在乎吱吱。
盛南知愣了一瞬，心有些亂。
他知道自己和時醉沒有一丁點的可能，但也知道自己好像對他動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他怕自己越陷越深，所以十分排斥時醉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