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夜色正濃。
驟起的呼喊之聲讓沉睡的張簡猛然驚醒,鞋都沒來得及穿便踉踉蹌蹌的來到帳外,眼前出現的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識,便如當初在晉安莊縣一樣。
火光衝天!
喊殺不斷!
張簡定了定神剛要喊人問明情況就看見不遠處一騎快馬狂奔而來。
“慎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見慕容衝還沒等馬停穩就一個翻身衝到了張簡麵前。
“回稟將軍,方才似有山匪襲擊輜重營並且還放火點燃了糧草車隊。”
“山匪?”張簡眉頭一皺心中頓時憤怒不已,“現在情況如何了?糧草輜重損失大嗎?”
慕容衝麵色一緊有些忐忑的回答“這些山匪趁虛而來,得手之後便立刻抽身而去,方才末將趕到之時這些山匪已經退去了,至於糧草和輜重粗略估計應該折損了大概十之三四。”
話剛說完慕容衝便低著頭偷瞄著張簡的反應,可張簡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變化,隻是依舊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將軍,您看”
張簡長歎一聲隨即麵色一冷“讓各營伍管事都到大帳來,一個都不準少!”
張簡話語中的冰冷寒意讓慕容衝不敢有絲毫猶豫,雖然此刻張簡在極力的壓製內心的情緒,可慕容衝還是從張簡的眼中感受到了隱隱的殺氣。
待到慕容衝領命告退,張簡又吩咐人去給甘銳傳令讓他準備執法的刀斧手,張簡知道今後的路要想繼續走下去,是時候該立立規矩了。
不一會的功夫慕容衝便帶著各營伍的管事彙集到了張簡的大帳,可因為人數太多大帳內容納不下所以張簡又命人在帳外點起了火把,索性也就直接都挪到了外麵。
火把閃動的光亮映在四周站立齊整的刀斧手身上,讓本該象征著溫暖的火光變得充滿了寒意。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卻遲遲不見張簡出現,一時間眾人不禁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懷義校尉到!”
隨著一聲宣號,在場的數十人瞬間鴉雀無聲紛紛單膝跪地。
隻見張簡一臉肅容身披鐵甲腰懸長刀踱步到了眾人之中,他用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末了才幽幽開口“我張簡曾有幸恬為孝平父母官,在場的諸位又大多出自孝平,我們本該多親近親近些才是,都起來說話吧。”
“多謝將軍!”
“我在孝平走的匆忙,後來雖然又回到了南康任職卻也是難有機會能時常回到孝平,不過縣令宋澤文一直都在忙於開渠之事,不知現在各位家中是否開墾了新地或是分到了水田?”
眾人本以為張簡聚集他們到此是為了追究被襲失火一事,可沒想到張簡卻嘮起了家常。
“將軍!我們家在城西開墾了兩畝新田,宋縣令說新田可以免稅一年,等這次回去應該又能有兩畝新田啦。”
“將軍!我家也在城西開墾了新田,不過我家人丁不多,才隻開墾了一畝。”
“將軍!我家”
“”
民以食為天,食以糧為先;沒有什麼東西是能比土地更能讓這些老百姓由心歡喜的了,彆看隻是幾畝薄田說不定便是一家人的性命。
“為官一任能看到治下百姓平安喜樂,我張簡何其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