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您是尋友還是獨身呀?”
張簡剛一進虞樓一個夥計便熱情的迎了上來並開口詢問道。
看了看樓內熱鬨的場麵張簡笑著答道“我獨自一人,你給我尋一個僻靜的單間,再上幾個拿手的好菜便可。”
夥計像是看怪物似得看著張簡好意提醒道“客官,我們虞樓的舞樂在這江陵可是遠近聞名,聽口音您好像不是荊州人,既然來了何不鑒賞點評一二?”
張簡想都沒想直接婉拒了夥計的‘職業推銷’,他來到這隻是想吃點好的喝點好的,至於其他則是要看隨後的心情如何了。
幽室堂皇,美酒佳肴,窗外美景,畫舫湖光;此情此景不禁使張簡的思緒飛回了幾年前的臨川,一樣的歌舞升平;一樣的佳地美景,也一樣如呂清遠所說的粉飾太平。
“為這良辰美景,為這天下太平,乾一杯!”苦笑自嘲,酒入愁腸。
可還沒等這酒杯放下,就聽“哐”的一聲,房間的門猛地被撞開了半扇,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廝跌跌撞撞的翻滾了進來。
“誰踏馬的”
張簡本就有些心煩意亂,如今被人這般打擾如何還能忍得,可這話剛出口卻又是驚得目瞪口呆不敢再說下去半個字,因為這滾進來的兩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剛才見過不久的太子衛榮和常寧公主衛晏如。
兩個人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頭看到呆住的張簡立刻以手指口示意張簡不要說話,得到張簡的點頭回應後二人這才順勢又藏到了坐子底下。
還沒等張簡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門外瞬間又湧進來了幾個壯漢,幾人闖進來正眼都沒瞧張簡一眼,低頭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塊玉佩。
為首一人低身撿起玉佩正要向張簡質問,可隨機又聽了下了,隻見那人將玉佩放入懷中並向張簡拱手一禮,“敢問這位公子貴姓?”
張簡見這隊人來者不善,是以並未隱瞞當即便報出了名號“在下越州使者懷義校尉張簡。”
那人一聽是越州使者不禁眉頭一皺,隨即低聲在手下一人耳邊輕語了幾句,然後屋內的幾人應聲而退。
“原來是張校尉,我們兄弟幾個吃酒吃多了,一時走錯了房間,還望您不要見怪。”
張簡也不是傻子,聯想到前腳進來的衛榮和衛晏如,自然而然的也就明白這幾個人肯定是衝著衛榮他們來的,既然他們不想坦露張簡又何必點破生事呢。
“不礙事,不礙事,既然是出來消遣又何必拘泥於這些小節。”
那人眼神瞟了一眼屋內隨即拱手一謝退出了房間。
張簡趁著關門的功夫注意到方才那幾人其實並沒有離開,而是分散在走廊兩側好似看守著什麼,張簡見急忙合上門扇返回了屋內。
可張簡這一回屋就看到剛才還在桌下的二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了出來,女扮男裝的衛晏如端坐在張簡的位置上,而太子衛榮則是有一點怯懦的站在衛晏如的身後,二人看上去哪還有一點方才的狼狽。
頓時場麵陷入了尷尬,說實話張簡現在還真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場景。
不過好在尷尬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常寧公主衛晏如率先開口質問起來“你是越州使者?”
張簡機械性的答道“沒錯。”
衛晏如輕笑了一聲,“既然你是越州使者那想必你應該識得我們二人。”
看著衛晏如玩味的目光張簡瞬間感覺自己被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看穿了一般,可這種事當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認,這個覺悟張簡還是有的。
衛晏如見眼前的這個男子遲遲不說話,於是也不再追問,轉為調笑道“你這個人不會說謊,你的心思都已經寫在你的臉上了,你既然不認識我們那為何對我們方才的無理行徑如此容忍?你身為越王使者在祭天大典之時可是被安排在上位的,我不相信你沒有見過我們。”
麵對衛晏如的咄咄逼人張簡還真有點應接不暇,可張簡心中那股倔勁又豈會讓他被這樣一個傲嬌的小姑娘在氣勢上給壓下去,更何況有些事還是需要狡辯一下的,嘿嘿嘿。
見到衛晏如既然已經把話挑明了,張簡自然也沒有必要再裝糊塗,於是張簡佯裝思索後才作恍然之態,慌亂的躬身一拜道“微臣張簡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常寧公主殿下。”
衛晏如低頭看了一眼張簡並沒有搭話,而是私下裡用手拽了拽身旁的衛榮,一直默不作聲的衛榮這才微微動容了一下,開口說道“張校尉無須多禮,這也不是在宮內。”
張簡直身解釋道“方才情況混亂時間倉促,微臣未能認出二位殿下,請恕微臣失禮之罪。”
“張簡你可是大膽的很,明明剛才便已認出了我們卻還是在裝糊塗,若是本公主不點破是不是你還想繼續裝下去?”
張簡聞言尷尬笑道“公主殿下這就有些錯怪微臣了,微臣初到江陵確實是不甚識得二位殿下,昨日大典雖然有幸得見天顏,奈何微臣職位淺薄未敢近前,是以剛剛這才未能立刻認出,更何況二位殿下今日這身打扮屬實是讓微臣有些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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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張簡的狡辯,衛晏如隻是微微一笑,可卻也並沒有再繼續追著不放,反而是質問起了張簡為何到這虞樓之中卻獨自一人在飲悶酒,既無歌舞助興也無琴樂靜心,誠如此豈不是金山一行空手而歸。
張簡心道看來這常寧公主今天是要敲他的竹杠了,張簡心中不喜可確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