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浦沒有設防?”
“啟稟大人前方甘將軍和慕容將軍回報,江浦已經攻下但在江浦卻未發現敵軍一兵一卒,”
張簡驚訝之餘腦中也不禁開始飛速思考起來,按道理說臨江不可能沒有一點防備,之前張簡可是給臨江縣令陳亮送過勸降信的,更何況陳亮沒有答複就更不可能毫不設防。
“難不成是陳亮跑了?”張簡壓下疑惑接著問道“既已攻占江浦,慕容衝可說接下來該當如何?”
“慕容將軍已經下令停止進軍並在江浦構築營壘,隻等大人駕臨江浦再做布置。”
“好啦,你先回去吧,告訴慕容衝還有甘銳,一定要嚴加防範,謹防敵軍的陰謀。”
“領命!”
就在張簡的大軍攻占江浦之時,臨江縣令陳亮也卻如張簡所想的那樣不在臨江,但陳亮卻不是怕死臨陣脫逃,而是一個人的命令讓他不得不離開臨江。
“袁太守,張簡的大軍已經逼近臨江,這個時候您把我叫來所為何事呀?”
陳亮現在真可謂是心急如焚,之前張簡的勸降信他沒有回複,是因為他和朐忍縣令梁毅不同,梁毅出身寒門為人剛正,和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員並不相合,梁毅可以為民而行折身之事,他陳亮卻不能如此。
可就在陳亮想要敷衍張簡拖延時間積極備戰之時,巴郡太守袁悠之卻是一紙行文將他叫到了平都縣相見。
袁悠之出身自巴郡袁氏,時年四十一;袁悠之自小便聰明好學,成年後更是在強大的家族背景加持下一路坦途,曆任平都縣令、巴郡功曹、益州西曹書佐兼領巴郡太守,就連江州王衛牧也不得不顧忌袁氏之能對其任用有加。
然而袁悠之卻不完全是一個倚靠家族的繡花枕頭,其在任期間選賢用能、興學開荒、減免稅賦,巴郡百姓無不稱其為能吏好官。
可這次袁悠之在如此危急的時候卻將陳亮喚來了平都,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陳亮還以為是袁安收到了他的求援信,這才把他叫來一起商議禦敵。
可接下來袁悠之雲淡風輕不緊不慢的態度確實讓陳亮有些摸不到頭腦。
袁悠之先是瞥了一眼陳亮但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疑問,反而是神色淡然的招手讓陳亮入座說話。
陳亮不明所以如坐針氈,可又不敢在袁悠之麵前太過放肆,一時間心急如焚的他就好像猴子一般抓耳撓腮甚是滑稽。
“陳縣令何必如此焦慮,我觀那張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陳亮看了一眼穩如泰山的袁悠之心裡不禁暗罵敢情你這個巴郡太守是穩坐釣魚台,臨江乃是他陳亮的老家,再加上失地之責,還何必如此焦慮?
“袁太守!那張簡數萬兵馬已經攻占了朐忍,臨江之地唯有江浦可以利用與之一戰,我正欲招募鄉勇壯士在江浦禦敵,可您現在卻把我叫到了這,我怎麼可能不焦慮?”
袁悠之聞言笑道“那張簡乃是大楚命官,你我亦是大楚命官,難不成他還能屠滅了臨江不成?”
陳亮亦是機敏之人,一聽袁悠之此話也不禁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袁太守怔怔的出了神,“太守此話何意呀?”
袁悠之不疾不徐道“朐忍失守梁毅下落不明,張簡看上去來勢洶洶,可卻也無需讓你我如此懼怕。”
“難道太守已有退敵之策不成?”
“敵?在哪?我沒有看到,我看到的隻有朝廷的討逆兵馬。”
話說到這份上,陳亮要是再不明白袁悠之的意思那就真的是蠢貨一個了。
“太守是想”
袁悠之擺了擺手道“先不說這些,我且問你張簡是否給你傳遞過書信?”
陳亮點頭答道“確有其事,不過下官並未對其回複。”
“張簡信中是如何說的?”
“額。”陳亮並未回答而是直截了當將張簡的那封信拿了出來,“太守自看便是。”
袁悠之接過書信後並未拆看,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笑著說道“不用看我便能猜到張簡信中所言,陳縣令不會真的相信衛節會遣大軍入川吧?”
陳亮聞言一愣,因為袁悠之確實是說對了,張簡在信中確實是說正統帝遣張簡為前軍先行入川,待曹燦解決掉衛牧殘兵之後再率大軍繼之。
陳亮雖然不知道張簡是不是在扯虎皮做大旗嚇唬他,但按照常理去想張簡所說確實是沒有什麼讓人去懷疑的。
“太守是說張簡信上所言是在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也好,確有其事也罷,這些都不是你我需要關心的。”
陳亮被袁悠之神神叨叨的態度弄的是如選半空,那真叫一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太守若是有禦敵之策還請明言,要不然下官就要告辭返回臨江了。”
“嗬嗬,我乃巴郡太守,我尚且不急陳縣令又何須如此著急呢?”
一聽這話陳亮頓時不樂意了,可還是壓著火氣說道“太守祖業在江州自然是不急,可下官的家就在臨江,若是敵軍攻破了江浦那臨江可就無險可守了,我陳氏乃臨江最大之家族,一旦荊州虎狼攻入後果將不堪設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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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亮真的急了,袁悠之立刻換上笑臉“陳縣令稍安勿躁。來人呀!把人帶上來!”
在陳亮疑惑的目光下,門外一人緩步而入。
“梁毅?”陳亮蹭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你沒有死?”
梁毅一身布袍徑直走到袁悠之麵前並未理會陳亮,“草民梁毅拜見袁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