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二年五月十五,經過近大半個月的行軍,張簡總算是不緊不慢的到達了臨江,可在臨江張簡並沒有見到先行一步的韓釗等人。
不過雖然沒有見到韓釗,但是張簡卻在臨江發現了不少掉隊的軍士,一問之下才得知這些人原來是拉纖拖拽戰船勞累受傷的軍士。
張簡沒有辦法隻能一麵命人收治這些被拋棄的軍士,一麵命人先行探聽消息。
“看來這韓釗真是歸心似箭啊!竟如此不把軍士的死活放在眼裡。”
聽到張簡的感歎,王勉卻並未感到意外,“如果韓釗能夠鼓動益州世族出兵,那自然是好的,但如今韓釗手下隻不過是些從大人您手中奪去的散兵遊勇,這些人皆是蜀人本就毫無戰心,就算是帶著他們到了江陵也是不堪一用。”
“聊勝於無,有總比沒有的好。”
“大人又發善心了,要知道韓氏一族在南郡可是龐然大物,隻要韓釗回到了荊州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拉起一支人馬。”
張簡聞言一滯,隨即自嘲笑道“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人家是高門大戶豈是我們能比的,哈哈哈。”
就這樣張簡一路探聽消息一路收攏韓釗遺留的軍士,拖拖拉拉終於是在五月十四來到了夔州。
一年前張簡在此為躲避衛節的暗算率軍入川,今天終於是安然無恙又回來了,看著熟悉的城牆草木還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就在張簡感歎之餘,突然城中一隊人馬呼嘯而出,待到近些時張簡才發現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老熟人季信。
“末將季信拜見太守!”
張簡笑臉盈盈上前扶起季信,打趣道“一年過去了未想季將軍還在夔州,你我還真是有緣啊。”
聽到張簡的玩笑話,季信卻是一臉的凝重並未搭話,張簡還以為是自己說話有些唐突了,於是自討沒趣的乾笑了一聲,岔開話題又問道“季將軍既然在夔州,可曾見韓刺史來過?”
季信陰沉著臉處處都顯得有些不正常,聽了張簡的問話又不回答,末了更是神神秘秘的走到張簡近前擠眉弄眼起來。
張簡見此情景也是一怔,隨即便感覺季信如此反常必有緣故,於是瞥了一眼四周拉著季信離開人群走到了一旁。
“季將軍何故如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季信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了警惕,隨後緊拽著張簡的衣甲低聲問道“太守隨韓刺史出川,難道還不知道?韓刺史難不成沒有告知太守您?”
張簡被季信一番莫名其妙的問話整的是一頭霧水,“韓刺史先我一步而行,除了催促我儘快行軍,再並未有其他什麼事了,季將軍為何會有此問?”
季信聞言立刻貼到張簡耳邊說出了一個險些讓張簡跌坐在地的爆炸性消息。
“什麼!此事屬實嗎?”
季信見到張簡扭曲的表情並未感到意外,因為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可是比張簡還要精彩,於是季信又接著說道“韓刺史兩日前還在白帝城,便是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隔日就乘船離開了建平,據說是往長沙去了。”
如果現在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張簡的腦子,那就是一個字,“亂!太踏馬亂了!”
張簡茫然地看了看周圍,不知所措的追問道“韓刺史臨走前可做出了什麼安排或是留下了什麼話?”
在得到季信搖頭回複後張簡心下一沉。
“徐莊通!快把甘銳和慕容衝給我叫來!”
轉眼功夫,慕容衝、甘銳、王勉這幾個張簡的親信之人便都趕了過來,隨後張簡直接當著幾人的麵說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四日前,涼軍攻陷了江陵,陛下死於亂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