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白知延的大腦在一瞬間宕機,他甚至在想眼前的白濟泰是不是幻覺,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驚天動地的話。
“我一直在思考應該怎麼處理你。”白濟泰放下煙慢慢靠近他。
“你既不想跟我搶奪白家產業,又不想跟我裝成表麵上過得去的兄弟,我猜不透你到底想要什麼,所以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你。”
白知延強忍著心臟狂跳的躁動,麵上擺出還算冷靜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們就應該井水不犯河水,之前我們也說過的。”
“可我覺得那樣太無趣了。”
“無趣?”
他近距離看到白濟泰頰邊的酒窩慢慢浮現,“我為什麼要和你逢場作戲來騙白政仁?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雖然白知延知道白濟泰也討厭白政仁,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直白的表現出來。
“白濟英出嫁後白政仁就再沒考慮過將他的產業分給她一絲一毫,我原本以為他的東西早晚都會屬於我,誰知道你會突然出現。”
他一邊說著另一邊掐著煙的手已經撫上了白知延的臉。
“不過沒關係,雖然我一開始有想過將你殺掉一勞永逸,不過——”
聽到他說想殺掉自己的時候白知延不禁又回憶起上一世的事,他從天台摔落在醫院還有知覺的時候親眼看著他把拔掉自己的氧氣將他推入深淵。
“所以呢?你現在又不想殺我了嗎?”白知延神情冷漠,一如外麵天寒地凍的可以將人送向死亡的溫度。
白濟泰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中的笑意更甚,“馴化你比殺了你更有意思。”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不殺之恩啊?”
他語氣中嘲諷意味滿滿,白濟泰倒也不計較,隻是一直靠近逼退他,直到白知延的身體靠在餐桌上,被他用一個包圍的姿態籠罩住。
“你身上留著白政仁的血,自從你被帶回白家起,你就彆想離開這裡,即便是死,也隻能以白家人的身份死去。”
“你想乾什麼?彆靠近我!”
白知延覺得兩人距離太近,下意識伸手抵在他的胸前隔出一塊空隙。
“之前你不是說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逼問你與車京燦和徐時元的關係,我現在可以清楚的告訴你。”
是他第一次帶著白知延去地下室時白知延一直追問他的話,隻是白知延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彆人覬覦,那兩個狗崽子卻總是用看著自己所有物的眼神看著你,這讓我很不滿意。”
白知延覺得他的話十分刺耳,就像是把他當作可以買賣交易的物品一樣,“白濟泰,我不是誰的所有物,我跟你沒有關係,跟他們更不會有關係。”
“你和我怎麼可能會沒關係呢。”白濟泰抬手輕輕按住他的眼尾,手指輕揉那顆幾不可見的小痣。
“就算你再怎麼否認,至少我們在法律關係上是親兄弟。”
白知延聞到他手指上散發著來淡淡的煙草味,微微側頭閉上眼睛。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可笑嗎?”
白濟泰手指一頓,漫不經心的撥弄了幾下他額前的碎發,“什麼可笑?”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白知延耳邊響起,他此時閉著眼睛聽覺感官更加清晰明顯。
“之前明明是你說的我這種雜種也配進白家的門,現在你又拿血緣法律來證明我們的關係,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白濟泰的眼神變得冷冽,他用力捏住白知延的臉頰,讓他正視自己。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都是白家的人,等白政仁不在了,你就再也彆妄想著逃離我的掌控。”
“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說的這些話都告訴白政仁嗎?”白知延麵露凶色,毫不畏懼的瞪著他。
“哦對,差點忘記告訴你了。”白濟泰笑著動了動手,白知延的腦袋也隨之搖晃。
“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和那些狗崽子糾纏不清,似乎是沒意識到白政仁有多久都沒回過這裡了。”
“什麼?”
白知延順著他的話回想,他確實是好久都沒有見過白政仁了,但他平時就很少與他見麵,所以根本沒放在心裡。
“他怎麼了?”
“他現在可有的忙呢。”
聽到白濟泰戲謔的笑聲白知延的身體瞬間發冷,“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隻是跟我母親那邊的好親戚們隨便給他添了些麻煩。”
他雖說是小麻煩,但白知延知道以他的作風,估計白政仁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即便是這樣,白政仁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回本家。”
白濟泰看著他發白的卻倔強的小臉覺得好笑,鬆開掐著他的手用指背輕撫著發紅的皮膚。
“沒關係,我會讓他再也沒辦法回來。”
剛想躲開他的手的白知延聽到他的話甚至忘記了動作,身體僵直在原地任由他揉捏搓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開口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
“字麵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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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濟泰你瘋了!他可是你父——”
說話聲戛然而止,因為白知延突然想起來上一世臨死前白濟泰的自曝,他根本就不是白政仁的兒子,恐怕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能毫無顧忌的對他下手。
“那又如何?他也是你父親,怎麼,你會想為了他報複我嗎?”
他話中帶刺惡意滿滿,他知道白知延也很討厭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於是他看著白知延抿著雙唇最後乾巴巴的說了句不會。
想到白政仁白濟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湊到白知延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已經受夠了等待,隻要他活著就要等著他將一切慢慢分劃,可我沒那麼多耐心,屬於我的不屬於我的,最後我都會讓他變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