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吱呀一聲門響,他見李沅裹得嚴嚴實實,身子微微顫抖,模樣竟有些可憐兮兮的,他心頭升起一抹怪異的保護欲。
沒忍住念頭脫口關心道“你怎麼了?”
“看不出來嗎?我不舒服啊。”李沅有氣無力的說,她攏了一下衣裳“你怎麼沒有不舒服呢?”
薛槐序“”“我胳膊被螞蟻咬的地方很疼,又紅又腫,今天還化膿了。”
他想擠掉,但紅腫膿包並未蔓延,擔心動手會擴大傷口。再者身體貌似並未受影響,便忍著沒有管。“原本打算明天叫你請個大夫看看,如今你病了,我也隻能熬著。”
李沅大吃一驚,聽他描述,他的痘成功了。看來方法是對的,不過因為方式太過簡單粗暴,以她的身體素質,抗不住。
她咳嗽了兩聲“一個大男人,起個疙瘩看什麼大夫啊。我有事交待你,我現在恐怕要像你前妻一樣了。我走了以後,你能不能把我燒了?灰往北撒。如果真的有在天之靈,我會保佑你和孩子的。
還有我的東西全留給歸荑。還有還有,我的遺願,你腿好了娶誰做歸荑的後娘都行,千萬不要娶董寡婦好嗎?她表麵上勤快,其實都是做給你看的,進門後恐怕得虐待孩子。你一定要答應我啊,否則我死不瞑目。咳咳”
薛槐序“”
李沅咳嗽的喘不上氣,身子支撐不住,一屁股坐他床沿邊,嗓子沙啞道“你聽到沒有嘛?”
“你不是發燒麼?”說的好像得了重病似的。
李沅擼起袖子,露出與他同樣的紅腫,不過她的要厲害些,隻聽她說“不妨告訴你,我種了牛痘,成功了可以對抗天花。可惜我失敗感染了。前兒不是螞蟻咬你,是我用針幫你種痘,你身體素質好,化膿扛過去了。我就沒那麼幸運了。”
薛槐序如遭雷擊,愣怔過後便是憤怒,她真的是給他下毒,她的膽子怎麼能這麼大?
她有沒有想過,他們都失敗後,孩子該如何?
他在此無親無故,村裡人誰會管孩子的死活?說不定還會有不懷好意的人占孩子便宜。
他正要斥責她。
她站了起來“我把孩子抱過來,萬一我走了,她睡我身邊會很晦氣的。”
薛槐序話刻薄的話到嘴邊咽了下去,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
隻聽咚得一聲。
他遲疑後卸下腿上的夾板出門一看,她暈倒了。
一試額頭很燙。
“蠢貨!”
他抱起來便往外走,手碰到門栓又折回來叫醒孩子。
小孩看到薛槐序在她床邊,驚奇道“爹爹,你怎麼過來的?”她醒盹後見李沅靠在薛槐序懷裡,臉頰通紅,驚呼道“娘親她怎麼了?”
薛槐序“走過來的,但我可以行走的事,彆告訴你娘親,嗯?”
小孩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薛槐序又語氣嚴峻道“你相親病了,我帶她去看大夫,你鎖上門,在我回來之前,誰叫也不能開。知道麼?”
小孩乖乖應下。
薛槐序趁著月色背李沅跑著去看大夫,經過村口時,起夜的董寡婦揉了揉眼,剛剛唰過去的是薛槐序嗎?
好像還背著個東西。
她定睛一瞧,人影已經離她很遠了。
正常人能這麼快?
她後背一涼,尖叫一聲,鬼啊。
李沅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的燒退了,身上的不適感消退,手腕皮膚上零零星星的起了疹子,額頭上也有兩個,已經有化膿的趨勢。
她小時候出過水痘,醫生說,隻要等痘自然脫落,便不會留疤,牛痘應該也是如此吧?
她正要下床,薛槐序坐著輪椅進來“有沒有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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