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秀眉蹙起,內心做著鬥爭,是以後不認爹,還是和郝盛文從此斷了往來?
可就算她沒有做團長的父親,郝盛文的家裡就真的不接受她嗎?
不需要多做猶疑,沈安瀾心裡立時就有了答案。
看到安瀾這副誓與娘共進退,遠離渣爹的模樣。
白寶珠不由擔心起沈熙茂。
家裡的安瀾,都是這反應。
熙茂和沈伯亭在同一個部隊,恐怕早就知道了。那個倔脾氣的小子,可彆弄出什麼事來,不好收場。
想到這,白寶珠心裡也有些著急,“熙茂參軍也有幾個月了,娘應該去看看他。”
“娘,我和你一起去。”
白寶珠想想,“也好,你和娘一起去,有些事,你也要多見見多聽聽。”
說著,母女兩個就開始收拾包袱。
外間的沈家人聽見白寶珠收拾東西的動靜,沈老奶以為她要回娘家,踮著腳忙過來拉住她,“寶珠啊,奶拿你當親孫女,誰也不能替代你的位置。聽話,咱不回娘家,等那個孽障回來,奶自有辦法收拾他。”
“奶,我不回娘家,我打算去省城一趟。”白寶珠扶著沈老奶坐下,笑著解釋道。
老人家對她很好,對她的娘家也一直是禮敬有加,這次也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她一直是尊敬老人家的。
沈仲牧吊著兩隻胳膊,一臉的氣極,“對,去省城找大哥問個明白。不過,大嫂,你等幾天中不?等我這胳膊能動了,我和你一起去,也多個幫手。”
白寶珠一時哭笑不得,又不是去打架,“我就是去省城看看熙茂,這孩子的脾氣一向倔強,彆再鬨出什麼事。
你在家好好養著吧,傷筋動骨,大夫可是說了,要是長不好,以後陰天下雨的有你苦頭吃。”
聽到大嫂還如以前一樣的嘮叨他,沈仲牧的才放下心來,“我知道了大嫂”。
又輕聲的嘟囔道,“反正我就一個大嫂,要是大哥敢不認,我就把他扛回來,他也彆當什麼團長了,回來咱們一家子一起種地吧。”
家裡人的態度,讓白寶珠心裡熨帖,這些年的感情,不是白處的。
可她心裡也清楚,若她和沈伯亭站在天平的兩端,那麼家裡人的態度就不好說了。
暫時她不想多想,人性是最經不起試探的,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有些事,要錙銖必較。
可有時,人難得糊塗!
第二天,白寶珠就帶著沈安瀾,上了去省裡的火車。
到省裡時,已經是晚上了,兩人在旅社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就按著沈熙茂上次寄信的地址,找去了部隊。
部隊在省城下麵的一個鎮子青岩鎮附近,離鎮上還有八裡地的路程。
鎮子靠近省城,交通發達,已經通了公汽,母女兩個坐了四十多分鐘的公汽,就到了鎮裡。
剩下的八裡路就要走過去了。
母女兩個運氣不錯,走了兩裡多路,就碰到了部隊後勤的車。
車上的小戰士,還熱心的幫她們去通知了沈熙茂。
看到娘和大妹來看自己,沈熙茂高興的嘴都咧到了耳後,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擔心。
白寶珠看著幾個月沒見,就已經擺脫少年的稚氣,臉龐已有堅毅,眼神銳利的兒子,頗感欣慰。
部隊真的鍛煉人!
兒子現在像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她心中湧現出濃濃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