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寶珠怎麼也沒想到,有些缺心眼的三哥,會大器晚成,以後會是人人口中稱敬的國手白老。
隻是,白老在他的哥哥們和妹妹麵前,從來都是又慫又倔強的,真是至死是少年。
酷熱的暑日,已經過去,立秋後,雖然白天還有些暑熱,晚上已經涼爽很多了。
投毒案一直沒有線索。
省城的市民們,在起初的慌亂和驚恐後,漸漸的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活。
倒是遠在前線的沈伯亭,給白寶珠寫了信報平安,父子二人已經參加過兩場戰鬥,隻受了輕微的傷勢,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在後方休整。
白寶珠對他們父子二人的擔心才略緩解了些。
還是沈伯亭了解白寶珠,若說他們絲毫無損,白寶珠肯定是不相信的,戰場上凶險萬分,怎麼會完好無損。
倒是三分真,七分假,更容易讓白寶珠放心。
父子二人性命無憂是真的,可情形卻是遠比信中寫的凶險的多。
夏師長的指揮部被多次炸毀,某高地上敵人的兵力一定要消滅,是一定要奪取的目標。
沈伯亭派出兩個營的兵力,去爭奪這座高地,兩天兩夜,麵對敵人瘋狂的攻擊,戰士們一個一個的倒下,都沒有攻上高地。
最後,沈伯亭帶著郭營長這個特彆行動營,親自上陣指揮,衝殺上高地。
隻是,衝殺上高地的那刻,敵人的轟炸機來了。
要不是沈熙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沈伯亭,把他壓在自己的身下,抵擋住了大部分爆炸的衝擊,沈伯亭早就命喪當場了。
就這樣,父子兩人,都受了傷,此時,正在後方的醫院休養。
在那樣一個雷霆萬鈞,生死危機的時刻,沈伯亭也再次聽到了沈熙茂喊他“爹”。
遠在省城的白寶珠雖然牽掛著前線的父子倆,可生活也要繼續。
菜園裡的菜收了最後一茬,白寶珠和沈老奶就帶著孩子們把漸枯黃的菜秧拔掉。
都種上了土豆和白菜,這兩樣菜是用來屯冬菜的。
白菜還要有一部分用來積酸菜。
今年夏天統共也就下了三場雨,可以預見的,田地裡的收成是要減產了。
榆樹屯的六畝地,是交給吳三嬸一家種的,當時說好了刨除所有成本,繳納糧稅後,一家一半。
到時候,托了木材廠運木材的大卡車,幫忙帶到省城。
以今年的雨水來看,能有個三百斤的糧食,都算不錯的了。
地窖裡的屯糧,現在大約是夠一家人一年的糧食。
離著白寶珠想囤積夠一家人吃三年的糧食,還差著許多。
可白寶珠的那個夢裡,這幾年的年景隻會一年比一年差。
到了那三年,加上一些其他方麵的原因,才會出現那三年的大災荒。
而且,再過幾年,就要開始計劃經濟,糧食更是要被嚴格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