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奶一臉歡喜的道,“寶珠啊,前院的王團長他娘,前兩日來家裡坐了坐,給仲牧提了個姑娘。
是個護士,就在省醫院工作。
我聽著條件和仲牧還挺合適。
咱們找個日子給仲牧相看相看。”她老人家現在找回了丟失多年的珍兒,隔三差五的珍兒就來陪著她說話,老人家整天都樂樂嗬嗬的。
唯一操心的,就是二孫子的婚事了。
白寶珠恍然大悟,原來蹦爆米花那天,王嬸子熱絡的是想和自己說仲牧的婚事,不是熙茂的婚事。
可是,“仲牧和田小婷兩人,徹底分開了?”
“分開了,是吧,仲牧?”沈老奶像是再確認一遍。
沈仲牧含糊的“嗯”了一句,低頭刨飯,明顯的情緒不高。
吃過晚飯,白寶珠坐了一天的火車,雖然還不困,也乏累的很,正要上床躺著歇著,沈仲牧就敲門進來,“大嫂”。
叫了白寶珠一句,拉了把椅子坐下來,低著頭又悶不吭聲起來。
白寶珠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少年時,他不愛上學,逃課去城裡瞎逛,被老師逮個正著。
老師告到家裡,他就是這副表情,找自己給他去奶和娘麵前說情。
白寶珠也不催他,等著他自己開口。
“大嫂,奶她老人家興致正高著,我不應該給她潑冷水,可相看的事,你和她老人家說說,算了吧。”
沈仲牧悶悶的道,“機械廠在下麵的一個市裡,有個分廠,我想調過去。
王嬸子介紹那個姑娘,工作在咱們省城。
兩地也不好相處,還是彆費那個工夫了。”
他現在在廠裡的名聲是好壞各半,有的說他是冤枉,有的背地裡罵他臭流氓。
還有幾個女同誌,趁著下班堵他,暗戳戳的想和他來個一夜情。
他每天在廠裡,身上都被那些異樣的眼神燒出滿身的洞,實在是受不了那個煎熬了,打算躲。
而且,他現在對婚姻,有些恐懼。
杜來娣自不必說,先是和家裡一起設計失身於他,逼著他娶了她。
再是把家裡掏空,都貼補給了娘家,把他好好的閨女苦成小白菜。
之後以為他廢了,毫不猶豫的就拋棄了他。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後悔了,回過頭來,又故技重施,想再算計他一次。
杜來娣已經讓他內心對婚姻有些抵觸。
好在遇到了田小婷,兩人相處的也很好,讓他對婚姻又有了渴望。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好好的,後來他才發現有這麼多的問題。
他和田大叔的那些老工友們接觸的時間長了,聽了不少田家的事。
田家嬸子,那簡直就是螞蟥啊!趴在田大叔身上吸血。
天冷了身體必定不好,就是為了讓田大叔照顧她的身體,大冬天的早起生爐子,燒炕。
大冬天,睡了一夜的冷屋子,起來那凍的激靈的一哆嗦,簡直是直擊天靈蓋。誰不願意等著屋子燒熱了,炕燒暖和了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