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的人臉上都瞬間露出一種迷茫,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兩活寶,隔三岔五的掐上一架,不管是沈家還是顧家,都以為這兩人還有的耗呢。
白寶珠心裡念了句,我的佛,“好好好。奶,娘,明天就請馬嬸子幫著找個好日子。”
沈老奶和沈母也忙點著頭,恨不得現在就把馬仙婆找來掐算。
白寶珠看了沈伯亭一眼,見他一臉的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咦?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攥拳,還露出青筋?看沈伯亭激動的樣子,白寶珠額頭落下三根黑線。
他這也是不靠譜的歪打正著,熙茂和顧琴雖然總吵吵鬨鬨的,可兩人是互相欣賞,慢慢彼此吸引的,也算圓滿。
讓沈熙茂娶顧琴的真正原因,沈伯亭一直沒和白寶珠說,不想讓她去承受那些痛苦血腥,還有虧欠。
反正,自己的老婆他了解,她就不是磋磨兒媳婦的婆婆,對顧琴一直像自家孩子似的,顧琴嫁過來隻會受到婆家的疼愛,不會受到一絲傷害。
第二天,馬仙婆拿著兩人的生辰八字,一頓的掐算,選了三個日子。
白寶珠和沈老奶,還有沈母,連一絲猶豫也沒,直接選了最近的日子,下個月的十六。
三人心中都有一個念頭,遲則生變!
對倆人下次什麼時候又掐起來,三人心中都不是很有信心。
沈熙茂和顧琴的婚禮辦的熱鬨而簡樸,顧師長一個大老爺們,戰場上的英雄,受了多重的傷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整個婚禮上一直都紅著眼眶。
婚禮結束,到了晚上,坐在閨女的房間裡,一宿沒合眼,終於留下兩行心酸淚。
不過,閨女找了一個好丈夫,有了一個好歸宿,他心酸之餘,又很欣慰,對沈熙茂這個女婿滿意得不得了。
白寶珠和沈伯亭則是終於把兒子的婚事張羅完了的輕鬆,睡得香甜,和沈安瀾出嫁的時候,兩人心酸互相安慰半宿的心境完全不同。
寒冬漸去,冰雪消融,開春了。
大院裡的樹枝條變軟,路旁的泥土地上,偶有幾棵小草鑽出地麵,遠看一片淺淡的綠色,煥發出汩汩生機。
現在白天的時間變長,白寶珠下班的時候,天還亮著,不像冬日裡,白寶珠五點多到家時,天都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912廠又取得了新的成果,白寶珠工作一天心情都很好。
下班回家,卻見沈老奶臉色嚴肅著,“寶珠,你吳三嬸拍電報來了。”
白寶珠接過電報一看,上麵就幾個字回,挪墳。
現在拍電報,那都是按一個字一個字收費的,9分錢一個字,兩個字都夠買一斤標準粉了。
一般都是寫信,實在著急才拍電報的。
為了省錢,當然是儘量的縮短,能大致看明白意思就行。
吳三嬸都拍電報了,那肯定就是很著急。
挪墳,可不是小事。
白寶珠的那個夢裡,沈家被打砸,沈家的墳地,被許長河帶著人,以占用耕地的名義,直接給平了。
挖出的屍骨,扔的到處都是,有的直接給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