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禪房,柳寒煙坐在床榻之上。
淩海捧著一堆跌打損傷的藥材,步履輕緩地走向她。
他蹲下身子,細心地為柳寒煙脫下鞋襪,露出那雙纖細卻略顯紅腫的腳。
淩海的手指輕輕撫過扭傷之處,柳寒煙忍不住輕吸一口氣,那疼痛似乎穿透了肌膚,直達心底。
“你這是何苦。”淩海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心疼。
他取出藥膏,輕輕塗抹在柳寒煙的腳上,那冰涼的感覺讓她稍微舒緩了些許疼痛。
柳寒煙望著淩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聲道“三哥,你……你離開京城吧,七哥已經知道你逃走了。”
淩海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柳寒煙一眼,沒有說話。
擦好藥,淩海站起身,將柳寒煙輕輕摟進懷裡。
寒雲寺門口。
一聲悶響,載著柳寒煙前來的馬夫突然栽下車身,脖頸處鮮血淋漓,顯然已遭不測。
一道身影從馬車旁走出,是夜鴉。
手持長劍,劍尖尚滴著未乾的血跡。
他轉身向馬車旁一位坐在馬背上的青年麵前。
沐北霆已換上一襲玄色長袍,長發隨意束起,顯得既慵懶又威嚴。
他身後,一群死衛靜默站立,猶如暗夜中的幽靈,守護著他們的主上。
“聖上,是否現在就進去?”夜鴉低聲問道。
沐北霆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他下了馬,踏上了寒雲寺的台階,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
眾人緊隨其後,踏入了這座寂靜的寺廟。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他們朝著淩海的禪房走去,一路上,幾名老和尚迎麵而來,卻都在他們淩厲的刀光下,倒在了地上。
夜色愈加深沉。
沐北霆一行人穿過庭院,來到了淩海的禪房前,將禪房團團圍住。
禪房的門緊閉著,透著微弱的燭光。
夜色中,沐北霆的眼眸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輕聲下令,命人取來一把精致的藤椅。
死衛們迅速行動,不一會兒,藤椅便置於沐北霆的身前。
他優雅地坐下,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王者。
然而,這靜謐的夜晚似乎並未能滿足他的心境,他微微皺眉,又命人取來一套茶具。
茶壺、茶杯、茶葉,一一呈現在沐北霆的眼前。
他親手拾起茶壺,倒入清水,置於爐火之上。
火焰跳躍,茶香漸漸彌漫開來,仿佛能驅散這夜的涼意。
沐北霆悠然自得地煮著茶,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
夜鴉一直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注意到沐北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便上前一步,低聲道“聖上,是否需要卑職去將淩海抓出來?”
沐北霆輕輕抬起眼簾,瞥了夜鴉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煮著他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