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木子了。”
種種喜悅衝上心頭,餘次躲在木子懷裡笑得很開心,末了,她光笑並不滿足,還在木子下頜的位置上落了一個淺淺的吻。
“那師姐就等你下次一起上戰場,和我——”
“並肩作戰了。”
這一刻。
本來還有些猶豫,把身體放給心魔的魔君,徹底沉淪了。
放就放吧,心魔確實強大,她所掌握的心修法,也確實強大。
讓她上場也好,她在,確實也可以保護這個人。
“師姐,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好,等你保護我。”
談話之間,魔君把那朵小小的冰花,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裡。
山麓林間的結界慢慢的消散,木子抱著已經睡著的餘次,回到了飛舟的小室裡。
在把身體交出去之間,魔君又跟心魔重複了一遍條約。
‘隻在戰鬥的時候,身體放給你。’
‘戰鬥的過程中,一定要護住餘次,不然到時候身體的歸屬權是誰的……’
“你可以停下了。”
心魔瞥了她一眼,“你蠢嗎?魔君大人。”
“我可是你的心魔,心魔所衍生之於你,你對餘次的感情,或多或少都會折在我身上,你怕什麼?”
‘……’
‘那就這樣。’
“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有件事情要說。”
‘?’
“戰鬥期間,你要把整個靈台的控製權給我。”
“你先彆急著拒絕,等下次戰鬥開始,你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可以。’
已經在路上巡邏的餘次並不知道,就為了一個商場,魔君的世界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轉眼間,夏季已過。
山麓這邊的元嬰尊者都戒嚴了許久,裂縫一點事兒都沒有。
高強度的巡邏,縱然是元嬰尊者,熬久了也有些不適。
餘次等人不得不把輪班製度再改了一次。
把巡視的人減少一些,讓大家儘量能冥想,打坐,歇息,平複內心的焦躁。
是以,就在這個乾燥的秋天的一個夜裡,一聲長嘯,打斷了東山麓維係了快有百日的寧靜。
魔族!再度入侵!
戰鬥一觸即發,大家都是有經驗的人,上場之前先磕了青雲的解毒丸,打的時候儘量控製著點,彆被那些帶著毒的人傷到。
儘量不要1vn,揚正派優勢,認識的人可以舉劍擺陣,大家也彆老是君子打法了,有什麼法寶的人也不要吝嗇,該拿出來的時候就把東西拿出來。
大家準備妥帖,看上去是沒什麼事兒的。
但是——
讓人沒想到的是,魔族的尊卑,也一樣妥帖。
上次來得那些個魔族,手裡有武器,但拿的都是一般品階的武器。
這次來的魔族,拿的卻都是有品階的那種攻擊武器。
左右相壓,雙方各有優勢和劣勢,而且由於各種法寶武器的加持,整個場麵看上去更為亂,更為危險——
餘次和木子,就縱橫在這危險之中。
餘次手執銀色長劍,木子手裡的武器,則換成了一把琴。
找準機會,兩個人一同衝進了魔族堆裡。
木子手急速撥弦,樂曲聲聲,餘次靈劍萬千,闖入了人群之中,兩人配合,十分耀眼。
但魔族也不是吃素的。
挨了一下之後,就幾個人圍在一圈,相對餘次和木子進行包圍——
餘次和木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微微頷首,在包圍圈快要靠近的時候,就立刻轉多方攻勢為一方攻勢,想要扯開包圍圈,撕出一個口子。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就在木子先退,餘次快要踩著流雲步出去的時候,側邊,忽然飛出一把大刀。
餘次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意,下意識想躲,但旁邊的魔族已經一腳踩了過來,絕了她的去路。
就在餘次準備轉身迎敵的時候,原本已經出了包圍圈的木子忽然手一揚,琴聲錚錚,又衝了進來。
從七罪城裡搞出來的古琴頃刻間成了盾牌,木子受了這一擊,心口微蕩,餘次見她承受不住,也迅速伸出手,撐住了古琴。
旁邊有魔族衝上來,餘次揮動了自己的另一隻手,眼看著形勢越來越嚴峻,周圍的魔族越來越多——
青雲的聲音忽然傳來。
“師姐!”
“往後!”
好在兩人不是孤軍奮戰,陷入危機之後,旁邊的修士們迅速結陣,把包圍圈撕開了一個口子,餘次和木子找準機會,衝出了魔族群。
在即將踏入陣法的那一刻,餘次感覺自己的肩胛上忽然一疼。
中刀了。
……
這場仗,最後打了三天三夜。
原本駐紮在這裡的元嬰期修士,沒有贏,決定戰局的,是後來從雲深宗過來的一位分神期長老。
等級壓製讓這位長老很輕易的控製住了戰局。
那群魔族見有人壓製,竟然——
回了裂縫裡。
這是第一次,出來了的魔族,海回去了的。
分神期長老見此事,腦子裡顯然是又想了很多,迅速就跟宗門發了訊息。
當然,對魔君來說,這些事情都隻是背景。
最重要的事情是,餘次在這次戰役裡,受傷了。
而且這次受的傷,跟上次不一樣。
上次隻是傷及皮肉的一刀,這次她還中毒了。
雖然毒素不深,但是魔族的毒,向來是讓人十分難受的。
……
青雲的丹藥有緩解的作用,但治標不治本,餘次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還是被毒毒倒在了床上,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餘次本來想嚎兩句,但看見木子繃著的臉,滿眼的心疼,她竟然十分堅強的一句話也沒說。
然而,餘次沒想到的是,她越是不說話,魔君筒子就越是心疼。
……
她和心魔又吵起來了。
“你當時明明可以伸手。”
“你為什麼不?”
心魔嗤笑了一聲,“我當時不可以。”
“你可以。”
“我不可以。”心魔很難得說話這麼正式,“我之前說了,讓你在戰鬥的時候把靈台放給我。”
“你沒有。”
“我隻是個心魔而已,我看到了之前那把刀,但我根本來不及再反應。”
“你——”
心魔知道怎樣才能讓魔君最心痛,“我隻能告訴你,就算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我,不能完全掌控這具身體。”
“所以,你想說什麼?”
“魔君,我還是之前那句話,如果——”
“如果你真的想我上場,保護你的師姐,而不是被你的師姐保護的話,在我上戰場的時候,把靈台給我。”
魔君聽到這裡,沉默了。
給靈台……
“如果你不願意給,那你就自己上場吧。”
“束手束腳的戰鬥,我寧遠不要。”
魔君……
“你彆用激將法激我,給可以,但隻在你戰鬥的時候,我才給。”
這麼輕易就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心魔眼睛亮了起來。
“好。”
“可以,戰鬥的時候你給我就可以。”
現在戰鬥給。
以後——
反正你也拿不回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