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人也隻剩了三人,王文遠、張直樹與顧藏。
三人的語速十分的快,念的詩也越發的偏僻,就連顧藏聽著幾首也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是出自何處。
其他人更是沉默不語,隻覺得他們念得詩精妙,卻不知其深意。
王文遠長吐出一口氣,有些感歎“在下認輸,顧公子與張公子果真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張直樹為人清高,一般都是那些鼻孔見人,倒是頭一次這麼直視一個人。
眼前的人個頭有些略小,唇紅齒白,麵容比常人精致些,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的少年郎。
卻未曾想,這麼小小的身體裡,竟有這些墨水。
張直樹道“自恨枝無葉,莫怪太陽偏。”
顧藏道“有花方酌酒,無月不登樓。”
又過了幾個輪回,張直樹愣了片刻,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有些泄氣,覺著有些不甘。
方才兩人對詩,顧藏也有些停頓似是接不上了。
本以為她會認輸,卻沒想到是自己先答不上來。
“顧世子,我便認輸。”
張直樹自歎不如,看來京城中又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小翠,今個爺贏了詩會,高興!請你去聚賢閣吃招牌菜。”顧藏眼中帶笑,站起來往樓梯口走。
張直樹忍不住問道“顧世子,你可再答得上來一句?”
若是她答不上來,便能說他們倆打了個平局。若是答上來了,就是她今天以一人之力力壓他們。
張直樹心高氣傲,不想就這麼認輸,覺得自己答不出來,顧藏也是答不出來的。
可按照規矩,他確實是輸了。
但要是問不出顧藏那句詩,他今晚定是睡不好。
顧藏頭也不會,隻是舉著扇子晃了晃,“張公子,山中有直樹,世上無直人。”
張直樹一愣,眨眨眼半天反應不過來,看起來有些呆滯。
他默了片刻,忍不住仰天狂笑,扶著桌子擦了擦眼淚,這次倒是真服了,“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張直樹認輸了?這顧藏當真是厲害,竟然能讓他認輸!”
“那心比天高,視氣節為命的人也能認輸?”
“之前不說還有流言說,顧藏不如那顧青山厲害,現在看來真是傳言有誤啊!”
“這顧藏究竟是何等人也,竟能逼得張直樹認輸?”
鴻滿茶樓的人逐漸散了,王文遠跟張直樹並排走。
王文遠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你常說京城中無人能敵,你現在可遇見了?”
“這次是我輸了,下一次可不一定。”
“罷了罷了。”
能叫張直樹認輸一次,已經不是個易事了。
對於顧藏來說,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鴻滿茶樓的獎勵並不重要,可掌櫃的還是讓小二送了過來。
顧藏帶著小翠到了聚賢閣,點了一桌子的飯菜,吃了個滿足。
從今往後,京城之中再無人會說,顧藏不如顧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