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下的炭火已經熄滅了,但是這些烏鴉比那炭火更加的難熬。它們撲下來將我包圍,開始啄食我的身體各處,我的皮肉一片片地被撕了下去。而此時的南美人也沒有了力氣,她癱軟在了一旁,趴在地上睜著眼,一邊流淚,一邊瞪圓了眼睛看著我。
她眼睛裡沒有恐懼,完全是一種憤怒。就這樣,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用眼神在互相鼓勵。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我的身體皮膚已經被吃光了,從我身體的各處都能看到森森白骨。我的血也流乾了,我現在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而那徐長卿一直閉著眼搖頭晃腦地拉著二胡。這首《江河水》被他反複地這麼拉,竟然每一次都能拉出不同的韻味。我從裡麵聽到的可不矜持嘲諷和淒慘,後來還帶著他的驕傲和得意。
太陽出來的時候,他總算是擋下了二胡,一伸手就將長劍拽了出來,然後看著我說“姬兄,看樣子你還能活很久,你求求我,隻要你求我,我就能幫你解脫。”
此時已經沒有了嘴唇,但是幸好我還有舌頭和牙齒,我說道“我求你殺了我?你做夢呢嗎?”
偏偏此時,我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這一聲響亮的哭聲就像是一種興奮劑讓我那雙大眼珠子看了出去。我看到的不是龍一抱著孩子,而是另一個端莊的婦人在抱著,這個婦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打扮的非常得體。她一步步朝著我走了過來,說道“小飛子啊,哀家找你當貼身護衛看來是錯了。”
我眼珠子亂轉,此時我有兩個疑問,這孩子是我的嗎?龍一呢?
她說“龍一受了重傷,現在就在我的地宮養傷,這孩子是她讓我抱來的,好可愛的寶寶,乖,媽媽疼你!”
說著拿出一個奶瓶,把一瓶血喂給孩子喝了。
我了個日的,這是喂孩子呢?我頓時就不乾了,掙紮了兩下,突然就感覺到了體內有變化。那遲來的一級,這時候竟然要升了。
我的眼睛冒出了金光,隨後內世界裡一股巨大的能量激蕩了出來。
小四隨即一閃而出,一伸手就把我從那五根神龍刺上抱了下來。疼得我嗷嗷叫了起來,我沒有休息,而是直接站在了地上,一伸手,指匕在手。那蟬翼寶甲也護住了我這身白骨。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心臟就在肋骨內跳動著。我抬頭看看徐長卿,他看到我的樣子後一步步後退,但是此時,小四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哼了一聲說“想跑嗎?”
他的二胡扔在了地上,一伸手,神龍刺朝著他飛了過去,他一隻手裡一根,剩下的三根插到了他的身後不見了。隨後他笑著說“想不到,姬兄還是有些幫手的。”
我一步步過去,撿起了二胡,坐在了剛才徐長卿的那把椅子上,然後將我那根白骨大腿翹了起來,也為徐長卿演奏去了那曲《江河水》來。
曲子想起,徐長卿笑了,看著我說“姬兄,你還有能力和我一戰嗎?”
小四這時候笑著說“我來和你一戰,你看行嗎?”
“女人?不是我瞧不起女人,但是你,恐怕不行。”
徐長卿說著就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有意思,有意思,這姬兄還是很有女人緣的,先是這南美人,接著就是你……”
話音還沒落,小四已經出手了,她朝著徐長卿輕飄飄地飛了過去,一掌就拍了下去。徐長卿並沒當回事,可是當他接了這一掌後,後果就嚴重。
徐長卿接了這一掌,就聽哄地一聲,徐長卿的身體頓時就被震得倒飛出去,緊接著,小四身影一閃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腳,直接朝著地上一摔。這地上此時竟然冒出一層小草尖來。這些小草比刀子還鋒利,竟然刺穿了徐長卿的四肢,接著,這些小草開始生長,竟然長出了藤來,將徐長卿捆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最恐怖的是,這些藤開始迅速攀爬,上麵開滿了鮮花。隨後,鮮花凋落,長出了一個個的人形果實,就像是一個個的小孩子掛在上麵。
再看那徐長卿,身體迅速瘦弱,他此時竟然站立在了地上,這些植物就從他的身體裡穿過,在吸食著他的血液。
我瞪著眼拉著這首史上最淒慘的曲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此時的徐長卿已經驚恐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喊道“姬兄,我無殺你之心,你為何要害我性命?”
我閉上了眼睛繼續拉動著江河水,這時候,周圍看熱鬨的人要跑。尤其是那毛蓉蓉,她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此時竟然開始慢慢往後縮了。
我直接拿出指匕來了,隨手就拋了出去,這指匕化作了一杆長矛,直接就穿透了毛蓉蓉的胸膛,將她插在了地上,這下,所有人都不敢亂動了。那些凶殘的人們聚在一起,噤若寒蟬,靜靜地聽著我演奏這《江河水》。
我演奏完了一段後,看著他們說“我演奏的不好嗎?”
這些家夥頓時互相看看,拚命地鼓掌起來。
此時,龍嘯天突然站了起來,笑著說“賢侄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我指著他說“你住嘴!”
此時我看向了那走屍派的宗主和那個什麼真人。這二人似乎並不在意,就見那宗主站起來喊了句“沒意思,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