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雙手顫抖著,當完成這一切以後,她慢慢後退,而後跌坐在了地上,從臉上滑落的,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
“為什麼?”
遲訓陽臉色蒼白,又問了一句。
為什麼?
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就連祁宸都想不明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遲家的氣氛愈加古怪。
穗穗擦了擦臉上的水,她努力的從泥濘的地上站了起來,她雙手都是泥水,臟兮兮的,臉上就更臟了,隻有那雙眼睛無比平靜。
“這是香囊。”穗穗取出懷裡的香囊,這是遲家的香囊,遲家之人一瞬間就能辨認真假。
“這是胎記”穗穗掀起劉海,胎記很顯眼。
“你身上,還有那柄當年的匕首。”她指了指第一次偷襲時候用的匕首。
她冷冷道:“可是,隻是三樣東西,憑什麼你就認定,我是你的女兒?”
淡淡的聲音,夾雜著雨聲,卻清清楚楚的傳到所有人耳中。
“你你你”遲訓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不敢置信,?可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穗穗一字一頓道:“第一,我從來沒說我是你的女兒,可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她的女兒。”
“第二,既然我不是他的女兒,那我也就不是妖女。”
她很篤定,神情很堅毅,這個時候和祁宸很像。
……
老和尚走在路上,不久前從山上下來,之前從聖子的佛像那裡,取了一道法器。
然後,他看到了一些事情。
他的眉頭因此皺得很深,一直在思考著事情,以至於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站在路邊,老和尚都沒有發現。
直到走近了,老和尚才豁然抬頭,看到了一個女子。
老和尚笑道:“白施主,沒想到這麼巧。”
白露隻是在去遲家的路上,之前她在閉關,出關後才聽說遲家的事,遇見老和尚也是偶然。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們好像沒有見過。”
老和尚解釋道:“整個炎夏,女性能夠達到種道境,現在幾乎沒有,而你又如此年輕,哪怕老納我在山上呆了數百年,但那個傳奇般的名字,萬法皆通的天才,總該有所耳聞。”
白露肅然:“前輩想必就是衛聖者了,隻是不知道前輩去遲家做什麼?”
“找一個人。”
“我也是。”白露看向遠處,“前輩和我找的,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也許是呢。”
“可是佛宗一直在追殺她,認定她是妖女。”
“慚愧慚愧。”老和尚歎氣,搖了搖頭,“佛都會有出錯的時候,更何況是我們這些人,隻是沒想到,白施主如此慧眼,比我們看清楚的更早。”
白露回想起自己和穗穗第一次見麵,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她很乾淨,我第一眼,便覺得無比乾淨,那是一種純粹的乾淨,按照你們的說法,那是光明。”
風雪輕輕的飄著,臨近兩人身邊的時候,似乎變得更加柔和。
老和尚聞言,更覺愧疚:“老衲眼拙,之前差一點就犯下大錯,此次前去,是為了阻止更多的人犯錯,也是為了去賠罪。”
“大師知錯能改,可見心境之高,不過我這一次去,也是為了阻止那些人,當然,如果她能當我的徒弟就更好了。”
“不行。”老和尚連連搖頭,態度很堅決,“她是光明,?屬於我們佛宗,這一點,施主你就不要想了。”
“但你們佛宗當年對她的傷害可是很大的。”白露嘲諷道。
老和尚皺起眉頭,一臉糾結:“事實上,我雖然知道她並非妖女,可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有這樣的誤解,還真是不知道。”
遠處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兩人麵露凝重之色。
風雪一卷,便是消失在了此地。
作者的話大中午的,今天先更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