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手心傳來,奚拂瞬間縮了回來。
媽的,連夙還挺會!
給她都整地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強忍著後背的疼緩緩坐直身子,奚拂剛準備找手機,連夙就已經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
奚拂這才看見連夙頗為蒼白的臉色,她眉梢緊皺著,一把從連夙手裡拿過了手機,在他的身上來回照著檢查傷勢。
奚拂這才發現,連夙比她所想的還要狼狽許多。
衣衫上沾滿了泥土不說,有些被尖利的石頭所劃過的地方更是鮮血淋漓,就連左腳膝蓋以下的褲子都直接被劃開了,血肉翻飛的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甚至還有泥和在上頭。
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奚拂沒說話,削薄的唇緊抿著,將手機遞給連夙“你看看能不能聯係到外麵,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乾淨的水,你的傷口至少要先清洗一下。”
“我和你一起。”大晚上的連夙不太放心奚拂一個人,用手機打出五個字。
奚拂也沒拒絕,扶著連夙用手機上的手電燈四處探照著路。
所幸在幾米開外的大石石縫中,就有從山上流下的泉水流下,許是時年久遠,下麵自成了一汪淺潭水,還有一條順著岩壁往外流的極小溝渠。
奚拂扶著連夙在一旁的岩石上坐下,又用匕首在自己的棉質衣服上劃下一塊,自顧自地對連夙道“我幫你將上麵的泥漿清洗一下,把裡麵可見的碎石塊挑出來。”
反正連夙可以聽到她說的話。
連夙微微頷首。
“可能會有點疼。”奚拂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連夙。
“沒事兒。”連夙習慣性回答。
奚拂畢竟是當醫生的,就算隻是單純地用清水清洗傷口,對她來說都是輕車熟路的那種。
看著奚拂過於嫻熟流暢的動作,連夙眸底劃過一抹詫異之色,打出了一行字“你這處理傷口的手法挺專業的,以前也經常處理麼?”
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奚拂手下動作頓了頓。
抿唇沉默了也就一瞬,便也雲淡風輕地道“我以前是醫學係的。”
連夙看著奚拂,細長的鳳眸中意外的神色更甚。
奚拂輕笑了一聲“很意外吧!”
連夙點點頭。
而且,他記得顧老就是國家醫學研究係的教授,能看出來,顧老很看重奚拂。
替連夙將腿傷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奚拂將手裡的布料用水清洗乾淨,頗為懷念地感歎“其實以前學醫,剛開始是為了一位朋友的,他自幼身體不好,長年累月地隻能坐輪椅,那時候我就想著,等我長大了,努力學習,當了醫生後就可以替他治病了!”
連夙沒說話,眸色微沉了些。
他知道奚拂說的人是誰。
檀止,雖說他比奚拂大九歲,但卻是奚拂小時候唯一的朋友。
奚拂年幼時最信任最依賴的人也是他,隻是,在奚拂回到奚家後不久,檀止便也不知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