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呀,你就是心太軟,這奴婢生的,上不了台麵不說,手段還下作,你還留著她做什麼?”
王氏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不瞞你們說,我也是近來才發現,我這個從前養在身邊的孩子竟是這樣的品性……我真是悔不當初呀!”
“聽你這麼說,莫不是她又做了什麼?”
其中一個幫腔的再次開口。
王氏支支吾吾,推辭一番,隨後又一副“你們非要我說,我才說的”樣子,“雖說將她送去那處,我是覺得有些後悔的,可是不等我的人將她放了,她竟然不知怎麼的就認準了我兒的馬車,直接闖了進去,哭著求著要我兒放了她。”
“你們也知道我兒年歲小,又是在軍營中曆練的,哪裡見過女子,加之我這姑娘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模樣自是不錯的,我兒心軟就饒了她,可不想她前頭勾引我小兒子就算了,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的貼近我家寒兒。”
“寒兒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對我自然是不夠親近的,加上她又……唉,前兩天還挑撥我家大郎二郎打了一架。我如今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世家夫人都是義憤填膺,原本有幾個覺得林月兒還不錯的,此時也是避之不及。
不得不說,王氏真是顛倒黑白的一把好手。
這頭的官眷夫人們如何暫且不提。
花園裡。
數十種名貴品種的菊花競相開放,姹紫嫣紅,花團錦簇。
其中又以幾盆罕見的綠菊最為惹眼。
三三兩兩的貴女結伴而行,品菊的,吟詩的,或坐或站,千姿百態。
儼然一副秋日仕女圖。
隻可惜,總有那好事的,生生破壞了這美景。
吳玉珠三步並作兩步,擋住了淋雨二的去路。
她眉眼上挑,眼底滿是不屑,看著林月兒那張即便不施粉黛也依舊驚為天人的麵容,嫉妒得聲音都尖了幾分,“我從前隻覺得你是假清高,但是今日一看,你根本就是厚顏無恥。”
她聲音尖細,又刻意提高了聲音,是以,周圍賞花作詩的,都被她吸引了。
吳玉珠顯然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
左右侯爵夫人不喜歡林月兒,自己就算欺負了林月兒,也不會有人為她出頭的,說不定,侯爵夫人還會因為這個能對自己高看幾分,屆時,自己離世子就更近一步了。
想到這裡,吳玉珠更來勁兒了,“鳩占鵲巢十幾年,現如今世子爺回歸,你竟然恬不知恥,還要強行留在世子的身邊,真是惡心。果然是賤婢所生的,骨子裡都透著卑賤。”
林月兒被罵的臉頰通紅,又氣又惱。
她反駁道,“我沒有……”
“沒有?”
吳玉珠步步緊逼,“沒有什麼?沒有鳩占鵲巢?沒有死皮賴臉的留在侯府?還是沒有刻意接近世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憑借著你這張狐媚的臉就想一步登天?你做夢!世子是不會看上你的,你不過就是世子的一個玩物。想你這樣的,你也就配給人當玩物!”
一旁看戲的世家貴女聞言,都鄙夷地看了一眼吳玉珠。
身為名門閨女,張口閉口都是這些汙言穢語,也不知吳侍郎家裡是怎麼教養的。
玩物二字,徹底刺痛了林月兒。
從身份揭破的那天開始,這樣的辱罵她聽了不知多少,可是誰又站在她的角度想過,這些難道是她願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