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與張老爺子交好的那些老朋友怒了,就算是不熟悉老爺子的人,對張家人也生了芥蒂。
畢竟,現代社會對孝道雖然沒有古代那麼嚴苛的要求,但熟悉張家的人都知道,張老爺子可從來沒有虧待過張家這些子孫。
可張家這些人對於疼愛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可見心多黑多狠。
跟這種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人做生意,誰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算計了?
張家做的又不是壟斷的生意,又彆的選擇,那些人自然也不喜歡冒險。
於是,之前那些因為張老爺子而跟張家合作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公司合約一到期,立刻便表示不再續約了,有的甚至寧願賠付違約金都要毀約撤資。
許多新業務本來談的好好的,有些甚至都快要簽約了,合作方也突然就轉了口風,並且飛快地找了彆家的公司。
張明閣起初雖然氣急敗壞,但並沒有當回事。張家這麼大的公司,總不愁找到合作夥伴。
直到前天看到財務部交上來的上個月的財政報告,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收到了好幾筆數額不小的違約金的情況下,公司的財政竟然隻是堪堪持平。
若是這些違約金去掉的話,公司的財政就出現赤字了。
而且,是數額很大的一筆赤字。
張明閣又掙紮了兩天,甚至紆尊降貴親自前往一些規模根本比不上張氏的公司談合作,卻都失敗了。
這個月的情況完全沒有好轉不說,還有惡化的跡象。
焦頭爛額之下,他才終於想起了早就被拋在腦後的老父親。
“薇薇啊,大舅知道錯了。”張明閣到底在生意場上曆練了不少年,城府比劉曉楠深多了。
他並沒有對葉薇討好諂媚,隻是擺出了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大舅其實早就後悔了,隻是一直沒臉去見你外公。沒想到……”
他看了一眼手術室,重重地歎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
葉薇雖然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很大的做戲成分,但終究心軟,臉上的表情也不禁鬆動了幾分。
但,厲空烈可沒有葉薇這麼好騙,他很快便從中找到了漏洞。
“你們是怎麼知道老爺子病了的?”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探究的目光從張家一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
華庭莊園位於郊區,獨自占了很大一片地,周圍方圓三公裡內都沒有彆的人家。
就算有人碰巧看到救護車開進莊園,也不可能準確猜到出事的就是張老爺子吧?況且,知道張老爺子住在華庭莊園的人本就是鳳毛麟角。
張家人又是怎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並且明確地找到這家醫院來的呢?
葉薇經厲空烈這麼一點,頓時也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明白過來。
有人給張家人通風報信。
雖然,她現在身恨厲空烈,但厲空烈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厲空烈脾氣霸道又凶狠,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著強烈的獨占欲。華庭莊園早就被厲空烈劃歸成了自己的私人領地,便是身為他父親的厲樊去一趟都需要獲得他的允許,彆人就更是彆想沾手了。
所以,毋庸置疑,華庭莊園裡的人一定都是厲空烈手下心腹中的心腹。
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會暗地裡和張家人勾結,張家人也沒那個本事收買那些人。
那麼,剩下的嫌疑人就隻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