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上弦月已經掛在西天,有清幽的月光透過樹枝灑下來,二人僅僅隻是靠著這淡薄的月光在前進。
深秋的寒氣很重很濃,鬱醇兒的大衣已經被掛破了,她覺到鄭書陽的身體一直在壓下來,她原本以為鄭書陽隻是太冷了,兩個人靠的近一點或許可以相互取暖,可是沒多久,“撲通”一聲,鄭書陽滑下鬱醇兒的胳膊,直直的摔倒了地上。
“鄭書陽你怎麼了”鬱醇兒嚇了一跳,她連忙翻過鄭書陽的身子,可是卻覺自己的放在他後背的手,一片冰涼。
鄭書陽的臉色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慘白,就仿佛是被冰雕的一個藝術品,沒有絲毫的生機
鬱醇兒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片血紅
“鄭書陽,你不許有事,我還沒有批準,你不能死”鬱醇兒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看了看鄭書陽受傷的地方,後背已經染紅了一大片,撩起衣服一看,原來是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血還在汩汩的流出。
她沒想到這個笨蛋竟然傻到支撐著陪自己找路,虧他自己還是醫生。他簡直就是天底下最笨的醫生。
鬱醇兒一邊哭著一邊咒罵,她不想剛剛找回的戀人就這麼失去,她真的怕極了。
“鄭書陽鄭書陽,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鬱醇兒一定不會讓你死”鬱醇兒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背上的傷,她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先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裹在鄭書陽愈冰冷的身體上,先要保住他的體溫。
鬱醇兒緊緊地抱住他,她想給他溫暖。
夜愈深,鬱醇兒心裡越害怕,她倒不是怕了這險惡的環境,而是遲遲不來的救兵,若是再不到,鄭書陽怕是有生命危險。
就在鬱醇兒心急如焚的時候,她看到有隱隱的光線照了進來,隨之傳來的還有嘈雜的人聲。
救兵到了,鬱醇兒突然全身充滿了力量。
“鄭書陽,你一定要支撐下去,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鬱醇兒抱著鄭書陽的身體,朝著有燈光的地方大聲的呼喊“有沒有人,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厲佑安和鬱風趕到的時候,沒想到二人是如此的狼狽不堪。
女的頭淩亂,衣服和褲子破破爛爛,就連高跟鞋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一雙腳更是不忍讓人看。她懷中的男人比她還要淒慘一些,臉色接近月光色,呼吸微弱,臉上還有被刮傷的傷痕。
厲佑安一把抱起鬱醇兒懷中的鄭書陽,看了看他的臉色,眼神幽暗不明。
“小心點,他背上有傷”鬱醇兒在鬱風的攙扶下掙紮著站了起來,她的腿腳已經麻木。
厲佑安看了看焦急的鬱醇兒,想要罵出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可真能折騰”
是啊,前腳剛從海盜手裡逃出來,現在又掉下了山,明天是不是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二人如此這般,厲佑安就不要工作了,成了他們的專職救護人員。
鬱醇兒知道厲佑安對鄭書陽的情誼,嘟了嘟嘴,沒有說話。
“我說妹啊下次你搞出這麼大動靜之前,跟哥打個招呼,哥哥我先準備好救護車再說啊”鬱風在旁邊打趣的說,平時儘是鬱醇兒欺負他了,現在剛好逮住個機會,怎麼能不嘴上過過癮呢
鬱醇兒眉頭一皺,她冷笑一聲,道“鬱風,你放心,下次我想要燒你的新彆墅之前,一定會在一分鐘之前打電話給你”
鬱風一聽此言,立刻自動變成啞巴,這女人可是說得出做得到。